第九章 逛街
李萱瞪大了双眼看着冒着烟的大锅。 “什么？”指指自己的鼻子：“让我空手捞出来，怎么可能？” 她又看了一眼灰灰：“这锅里是什么？” 灰灰一笑：“热油啊！” 咚的一声，李萱摔倒在地，她张着嘴巴爬了起来，啊啊的叫了两声，过去就要掐灰灰的脖子：“你大爷的，想谋财害命啊，让jiejie我捞滚油里的铜钱，还让不让人活了。” 灰灰两只爪子一巴拉，就把李萱扔在一旁：“捞不捞由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还特种兵出身呢，特种兵可不是温室的花朵，怎么连这个都不敢了。” 李萱后退一步：“这不是别的，是热油。” 灰灰笑笑：“你放心，绝对不会烫伤你的，最多才开始的时候觉得烫，这不过是你的感觉，并不是真实的。” 李萱想了一会儿，心里明白了，灰灰所变出来的一切都是虚的，并不真实，只不过是幻觉。 想通了，她也放了心，快步走到锅边，看看一锅滚油，深吸一口气，一咬牙一跺脚，伸手就往锅里捞。 “啊！” 的一声尖叫，李萱捧着右手躲在一旁。 真是烫死人了，虽然只是感觉，可那感觉却是真实存在的，油锅的温度可是很高的，她的手进去，只觉得火烧般的烫，就像是皮肤要被烧坏了，骨头都烫的生疼。 “再来！” 灰灰一脸正色，完全一副严师的表情。 李萱是摸爬滚打练出来的，不是娇滴滴的女儿家可比，虽然手上烫，可却激起了她的倔脾气，她不服输，越是难办，她越要办成，不过就是滚油里捞钱，别人能成，她也能成。 再度伸手，李萱这次动作快了许多，右手飞快伸出，就往锅里伸去。 这次，她是手进了一半被烫出来的。 灰灰在一旁瞧着不住点头，嘴上却道：“真是个笨蛋，手上功夫太差劲了，一定要快，快，再快，不但要快，还要稳。” 李萱咬着唇，第三次伸手进去，这次，她手都烫到麻木，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热劲。 啪的一掌，灰灰打在李萱手上：“人笨手笨，这手完全可以剁掉了，还有，你太胆小了，要练成此技，必须有胆量，胆小如鼠的人是成不了事的。” 李萱暗骂，你才鼠呢，你本来就是鼠。 挨了一通骂，李萱更不服气，咬着牙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认输，要好好的练，一定要练成功。 第四次伸手，她闭上眼睛，凭着手上的感觉，手如残影一般伸进锅里，顿时心里一喜，摸到铜钱了，摸到了！ 可惜了，摸到是摸到了，油锅很滑，却是没有能够把铜钱捞出来。 不待灰灰开口，李萱第五次伸手…… 铜钱夹到一半落下。 第六次，夹出来的时候一不小心又掉了进去。 第七次，第八次…… 李萱自己也不知道练了多少次，总之她感觉右手已经废了，完全觉不出疼痛来，身上也流了一身的汗，要是再练下去，李萱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 “呀！” 最后一次，李萱惊喜的看着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铜钱，喜极而叫：“夹出来了，真的夹出来了。” 灰灰背着手点头：“还不错，一共二十五次才成功，比我差远了。” 尼玛，不打击人就得死吗？ 把铜钱放在一边，李萱手上直哆嗦，腿一软坐在地上，大喘粗气。 灰灰走了过来，抓住李萱右手去看，只见手上一片通红，虽然说是幻觉，可是她的疼痛是真实的，就是这感觉，愣是让手上红了起来。 灰灰明白，李萱是受了大苦的，也是她心志坚强，要是换一个人，说不定就会半途而废的。 不错，这个主人很好！ 灰灰心里很赞赏，起码坚强果断又有勇气，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把它们的本领学到手，并且发挥到极致吧。 心里高兴的很，灰灰明白，它们几千年的等待没有白废。 在李萱手上慢慢抚过，李萱手上的痛感消失，取之而来的是一片的清凉感觉。 真好啊！李萱舒服的闭了眼睛。 灰灰笑笑，继续抚过，没过一会儿，李萱觉得手指灵活了许多，身体上的疲劳也在慢慢减缓。 “灰灰，你真是太棒了！” 李萱终于明白，灰灰这家伙就是一面硬心软的主，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灰灰别扭的转头，那啥，李萱看到它尖尖耳朵上明显红了一块，就偷笑起来。 “继续练习！” 灰灰伸手变出一把教鞭来，上去就要抽李萱，吓的李萱赶紧凝神静气，再度练习起来。 等到李萱夹了三个铜钱上来的时候，感觉时间过去很久了，就告别灰灰，从空间里出来。 一出了空间，李萱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应该快中午了吧，该做午饭了。 她到厨房简单的做了点饭，煮了一些米饭，又炒了一把青菜，把剩下的鱼杀了一条做了清蒸鱼。 饭做好了，两个孩子也回来了，李萱看妞妞手里提着个篮子，满篮子的槐花。 想了想，这会儿正是槐花熟的时节，可以用来做槐花饭，应该挺好吃的，也可以用来做汤，做菜，真是多功能型的啊。 接过篮子，嘱咐两个孩子洗手吃饭，李萱才要去洗净槐花凉起来，就听隔壁狗剩在外边叫喊：“陈家婶子……” 李萱答应一声，洗了手出手。 狗剩一见李萱，咧嘴就笑：“陈家婶子，俺爹把鱼卖了，卖了十两银子，让俺送过来。” 李萱接过狗剩递来的布包，打开来一看，一绽白花花的银元宝躺在里边，好家伙啊，李萱暗喜，把银元宝收起来，把布包递给狗剩：“狗剩，辛苦你和大哥了，等我买些好吃食，做一桌好菜请你们。” 狗剩赶紧摆手：“可不行这个，都是邻里邻居的，谁家没个求人的事，婶子，你忙，俺走了。” 送走狗剩，李萱财迷的把银子掏出来，放到嘴里一咬，咯的牙齿生疼，不过，就是这样，她还是很高兴的。 这么一来，她就能得到三十一两银子，按这个时空的物价来看，应该能够到汴梁的吧，至于到了汴梁要怎么过活，李萱现在不想多想，车到山前必有路，反正有了灰灰，只要她好好学，不信劫不了富，济不了贫。 拿了十两银子，虽然族老那里的二十一两银子还没有到手，不过，也不妨碍李萱想改善一下生活了。 李萱不爱吃鱼，超级不爱的那一种，可没办法，到了这里，除了鱼她没有钱买别的，只好拼命吃，现在有钱了，她不愿意委屈自己，自然想置办些别的东西。 不说食物，就是妞妞和小离的衣裳也该买上两身，李萱现在还保留了一点秦香莲的记忆，起码刺绣和做衣服的记忆保存了下来，虽然手生，不过，她想来，只要稍微一做，应该就能熟悉起来。 李萱决定，明天就带妞妞和小离去赶集，给两个孩子扯新布做新衣，还有，她自己也要做身新衣裳，并且，李萱想做两身男装，既然要外出，还是穿男装方便些。 打定了主意，李萱一下午的时间都在照顾两个孩子，到了晚上，草草吃了些饭就哄孩子们睡觉去了。 夜里，李萱继续在空间苦练手上的技巧，半夜的功夫，她伸手到油锅里捞钱，十次里有九次都能捞上来，这次，灰灰倒也没有再冷言冷语的嘲讽她，而是难得的夸奖了一番。 后半夜，李萱在白玉地板上睡了一觉，睡的相当的舒服，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出了空间，围上围裙开始给孩子们做饭。 吃了饭，李萱拿了银子带着孩子们出去，可巧离的不远的一户人家，也是姓陈的，男人名叫陈五，和陈世美是远房的族兄弟，李萱要叫人家五哥，这户人家套了车要赶集，李萱正好赶上，陈五看了，笑着说要捎她们娘三个一程，李萱就带着孩子欢天喜地的上了车。 这个时空大多数用的是牛车或者驴车，大宋建国的时候，燕云十六州被辽所占，大宋没了养马的地方，马车很稀奇的，一般富贵人家都没有，百姓出门，只好用牛车或者驴车，也有赶羊车的，反正李萱在秦香莲的记忆中翻了一遍，也没有记得哪家用得起马车。 陈五是个健谈的，一路上一直和两个孩子说话，逗的孩子嘻嘻哈哈直笑，就是妞妞也难得的开心起来。 李萱见了也很开心，她知道妞妞早熟，这孩子心里挂事太多了，难得有个放松的时候，这会儿能够开心是件好事。 集市离的并不是很远，过了大概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陈五和李萱不是一路，他要买粮种子，还有买些家里用的东西，李萱主要买布料，一个在东市一个在西市，两伙人就分开来走。 李萱带着两个孩子到了东市，走走瞧瞧，时不时的停下来给孩子买些零嘴吃。 酸甜的糖葫芦，好吃的桂花米糕，还有糖角子，吃的小离眯弯了眼，吃的妞妞心事更重。 “娘！”妞妞悄悄拉了拉李萱的衣裳：“咱们家没钱了，娘还……” 李萱知道妞妞的意思，是让她节俭着点。 一笑，李萱上手扭住妞妞的脸颊：“你这孩子，娘买的你就吃，娘告诉你……” 努力压低了声音，李萱用只有妞妞一个人的声音说道：“你花大爷昨天帮娘把鱼卖了，卖了十两银子呢，够你们吃的了。” 妞妞惊的眼睛瞪的好大，不敢置信的看着李萱。 李萱点头，表示她没有说谎，妞妞这才甜甜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