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扇门打开
“娘!” 小离揉着眼从床上坐起来,四处找李萱。 “小心些!” 李萱赶紧过去把小离抱下来:“睡好了么?” 妞妞也醒了过来,自己穿鞋下了床:“娘,我们都睡好了。” 李萱笑着刮刮小离的小鼻子:“那好,我们妞妞和小离都睡好了,娘带你们看房子去,看好了咱们就买下来,以后啊,咱们在汴梁也有家了。” 两个孩子一听,立马精神起来,小离欢呼着要买房子,妞妞沉稳多了,并没有说什么,不过,看表情倒是很激动的。 李萱手脚利落的给两个孩子洗了手脸,又给他们换了一身衣裳。 小离换了件浅蓝的对襟小褂子,底下是水绿色撒腿裤,头发用绿色的绸带绑了,猛一看过去,这孩子倒是唇红齿白,一副好相貌。 当然,这跟李萱是脱不了关系的,李萱穿来以后,可是实打实的在替两个孩子补身体,这么长时间过去,就跟养猪似的,每天让俩娃吃了睡睡了吃的,当然养胖了好多,要搁以前那会儿,小离瘦的跟个小鸡仔似的,就是再好的相貌,那也瞧不出来不是。 再看妞妞,一身白底蓝色碎花的小裙子,外边罩着浅碧色纱衣,真真是个小淑女。 李萱看着俩娃,越看越爱,把俩孩子揉怀里又揉搓了一通,这才牵了孩子们的手下了楼。 让小二帮着找了马车,带上于大去城外看房子去。 李萱和俩孩子进了车厢,于大坐在车辕上,车夫一甩鞭子,马车飞跑起来。 就听于大在外边道:“李公子,这里离伍家庄最近,要不要去伍家庄看看。” 李萱哪里知道哪处近哪处远啊,她对汴梁地势不熟,自然由着于大做主,就大声道:“自然是要去看的。” 车夫又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就到了伍家庄。 妞妞在车厢里道:“娘,这伍家庄不就是伍春兰的家么?” 一句话,李萱想起来了,开封府状告嫂子逼死母亲的伍春兰可不就是伍家庄人士吗,都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伍家庄风气怎么样,民风要是太不好,她宁愿选择别处。 说着话,伍家庄到了,李萱抱两个孩子下了车,跟在于大后面,见他走到一处白墙青瓦的宅子前敲门,就知道,要买的就是这个宅子了。 李萱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见这宅子建的真是不错,坐北朝南,全都是向阳的正房,那厢房建的也宽敞,再数了数,三进的院子,都带了厢房,另外,好像后面还有一个小花园似的,再一瞧,房子盖的也很别致,很有质朴的感觉。 李萱瞧着,心里有几分喜欢,不过,在没有了解清楚伍家庄的情况前,她也不急于下决定。 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探出头来,看到于大,赶紧笑着道:“哎呀,你带人来了,赶紧进来。” 门打开,李萱带着俩孩子进门,有人奉上茶水,李萱这一路上也有些渴求,就端起来喝了一口,听于大正和那个老人家说话,她就静静听着。 原来,这户人家也姓伍,以前在伍家庄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可惜后代不争气,家给败落了,这开门的老人家年轻的时候又好赌,败的不成样子,好些田产庄子都输了出去,到最后就剩这所宅子还有一片田地。 他也算是个有福气的,到了这个地步,竟悔悟了,说什么也不赌了,发誓要重整家业,结果呢,自然是不容易的,整到了这把年纪,也没把家业整起来。 不说没整起来,越来越败落了,这会儿也就空守着这所大宅,连吃饭的钱都快没了,他没有办法,只好把这宅子卖了,换所小宅子住,起码卖的银子够他以后半辈子嚼用了。 李萱听明白了,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听妞妞奶声奶气道:“这位爷爷,你们庄子上有户人家到开封府告状,说他家大媳妇害死了婆婆,老爷爷可知道后来是怎么判的?” 丫丫的,妞妞这娃,竟还惦记着这事呢。 话说,李萱也有些好奇呢,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老伍头,希望他能解惑。 小离也安静坐在一旁想听结果,就连于大,也笑问:“可不是么,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整个汴梁城,老伍,你是伍家庄几辈子的老人了,到底是怎么个结果,也给咱们分说分说。” 说起这事来,老伍头倒是知道的,他皱了眉:“哎,说起来也是作孽,好好的人就这么给没了。” 摇了摇头,老伍头见几个人都是一脸急色,心里也有几分得意,咳了一声,又喝了口茶,开始大摆龙门阵。 “你们是不知道啊,那个伍三家大媳妇真是不错,伍三家老婆子病了之后,大媳妇不说脏不说累的伺侯着,反倒是二媳妇就长了一张巧嘴,原先伍三婆子身体壮的时候,什么爹啊娘的叫的那叫一个欢,却是个面善心苦的,油嘴滑舌的哄了伍三两口子不知道多少好东西,伍家大媳妇看不过眼,可也不能说什么,只好眼睁睁看着伍三两口子偏向二媳妇。” 李萱倒是听住了,于大忍不住插话:“难道是伍家大媳妇嫌弃伍三婆子偏老二家,受不住了才杀了伍婆子。” 老伍头摇头:“哪是那么回事啊,你听我说完。” 小离摸摸脑袋:“于叔叔,听老爷爷说完吗,娘说过,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子不要随便插嘴。” 于大这个气啊,这都是什么话,他是小孩子嘛,他是小孩子嘛? 李萱暗乐:“于大哥,那啥,你在伍大叔面前可不就是小孩子。” 于大脸都沉了下来,看看李萱,再看看小离,心说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那个,说到哪了?”老伍头咳了一声,岔开了话。 李萱赶紧笑道:“讲到伍婆子偏心了。” “是啊!”老伍头点头:“这伍三两口子偏的没边了,可这伍婆子一病,得,啥活都干不了了,还要人伺侯着,伍家大媳妇倒没什么,一贯的贤良,伺侯伍婆子也尽心,那二媳妇就不成了,伺侯也伺侯着,不过整到骂骂咧咧,追鸡撵狗的不安生,弄的伍婆子一犯愁,这病就更重了。” “后来呢?” 小离很有眼色的递梯子过去。 老伍头顺口道:“伍婆子病的久了,也看出哪个好哪个歹了,对老大家也好了许多,可她那个女儿是个蠢的,一心认为老二家好,和老二家走的亲近,这不,伍婆子死前前一天,本该是在老二家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老二媳妇和伍婆子又嚷了起来,还拿着老大扎伍婆子的心,说伍婆子这样的活着也是拖累人,不如死了算了,后来,伍婆子搬到老大家,可能是瞧着大媳妇好,又想着她一把年纪了,活着真是拖累大媳妇,以前她对大媳妇可是一点好都没有的,越想越是愧疚,你们也知道,这人病久了就容易钻牛角尖,伍婆子一时想不开就给自杀了。” “啊?” 李萱一伙人同时惊呼,万万没想到伍婆子不是被人杀死的,反而是自杀的,还真是…… “那为什么伍春兰状告大嫂?” 这一点真是琢磨不明白啊。 老伍头叹了口气:“还能怎么的,不就是受了老二家挑唆的吗,认为是大嫂害了伍婆子,和老二家的联手把大嫂打了一顿,又扯到衙门里去了。” 说完这句话,伍老头又一副感慨的样子:“也幸好包大人英明,没有偏听偏信,让几位大人过来查证,总算是把案子弄个水落石出,这会儿,伍春兰正跟她大嫂赔不是呢,二嫂因为不敬婆母,拿话逼死人,被收到衙门里去了。” “该!” 这个时代人们最气的就是不孝的人,天地君亲师,除了天地和君王之外,可就是亲爹亲娘有威信了,那啥,二嫂子一个做媳妇的敢骂婆母,并且把婆婆生生逼死,还污到长嫂身上,没杀了她已经够不错的了。 妞妞在一旁小声骂道:“真是个恶毒的,那个伍春兰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鱼目当珍珠。” 李萱暗笑,这丫头,才学了几句话就敢卖弄了。 “家门不兴啊!”伍老头摇头:“要不说娶妻娶贤吗,就是这么个道理。” 于大也很赞同:“这话对,俺家的媳妇就是个好的,对俺娘那叫一个好,娘俩个连架都没吵过。” 李萱低头暗咳了一声:“伍大叔,要不,你带我们瞧瞧这房子怎么样?” 知道了伍春兰家并没有谁杀人,不过是因为伍婆子长年卧床,脾性扭了,一时想不开自杀的,李萱也就不排斥在伍家庄买房子了。 老伍头一听,赶紧站起来:“倒忘了这事,我这嘴啊,一说起来就没完。” 他一边说一边带着李萱几个往外走,一路上看过了三进的宅子,又到后院看了看那整的有几分意趣的后花园,李萱就有几分满意了。 老伍头不失时机的推荐:“公子要不要看看不远处的田地,不是我吹,我这田肥的很,那在这十里方圆可是数得上号的。” 这地肥不肥,一看一打听就明白了,老伍头倒不至于在这事上糊弄人,李萱想了想今天天气有些不早了,要是再看了地回去的话,倒真晚了,两个孩子熬不住的。 “大叔,你这地有多少?” “有百八十亩吧!”老伍头笑了笑:“都是好地,长的庄稼也好,要不是前儿遭过灾,我家老婆子去世的时候又把家里的银子花没了,我还真舍不得卖呢。” 于大也在一旁笑道:“他这话倒是没错,公子不信尽可打听。” “今天天色有些晚了,不用去了,明天我再过来看吧。”李萱打个哈哈,抱起小离:“伍大叔,明儿我再来看看你家的田产,今天就先回去了。” 看李萱不像诳他,老伍头笑着把几个人送出门去,一回到屋里,就变的唉声叹气起来,不舍的摸摸屋里的摆设和墙壁,哭丧着脸道:“祖宗啊,是儿孙不孝,败尽了祖业。” 李萱出了伍家庄,一路上感觉怪怪的,总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仔细感受了一会儿,觉得应该是空间出事了。 这下子李萱就给急了,催着车夫赶紧回去。 进了客栈的门,李萱争着带两个孩子回屋,把俩娃安顿好了,她匆匆忙忙出去,找个不显眼的地方,一闪身进了空间。 一进空间,李萱彻底傻眼了,为啥,第二扇门也给开了,这次是橙色的门,那门大开着,不过却看不清楚里边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