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混沌的记忆
) 第二十五章混沌的记忆 这一通“通风报信”的电话打的很及时,也很简短,及时是因为秦若男之前因为人在外头,没有听到电话铃声,错过了父母打过去的电话,并且她正在准备回家的路上,而简短,则是因为接到安长埔这一通电话的时候,她并不是一个人。 “我说,你之前不是已经拜托给我了么,所以不用啰嗦那么多,转进时间做你的事吧,这边有我。”就在安长埔把方才的事说了一下,还想交代秦若男几句,帮她想想怎么避开她父亲气势汹汹的兴师问罪时,钟翰把电话接了过去,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挂断了。 “你怎么啦?若男姐已经被她爸妈堵着了?” 田蜜担忧的声音把安长埔的注意力重新唤回来,他摇摇头:“没有啊。” 田蜜这才松了一口气:“切!被你吓死了!看你脸色那么难看,还皱着个眉头,我还以为若男姐已经被她那个讨厌的爸爸给骂了呢!” 安长埔愣了一下,随即发现,自己的眉头皱着,脸颊的肌也有些僵硬,这让他自己也忽然困惑了,秦若男没有接到父母的问罪电话,人也还没有回家没有遇到那老两口,并且边还有个聪明的钟翰陪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或者问题,既然如此,自己干嘛眉头紧锁,心里头怪不踏实的呢? 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安长埔让田蜜和自己一起重回审讯室,秦子扬还在那里呢,既然人已经被他们找到了,那当天晚上的事,他无论如何也得交代清楚。 父母,或者说父亲走了之后,没有了靠山和指望的秦子扬比之前蔫了不少,看人进来,眼神有些发怵,似乎已经意识到,这一次自己惹的麻烦,平时不得不帮他善后的大姐二姐不可能再继续替他擦股,就连一向维护他,替他撑腰的父亲,在警察面前也无能为力,刚才甚至于闹得连他自己都好险被拘留,眼下除了自己面对这几个警察的审讯之外,他别无选择了。 “秦子扬,”安长埔重新回来,在秦子扬对面坐下,脸上没有表,并不像以往一样采取温和可亲的沟通方式,看着这个被宠坏了的年轻男人,回忆起秦若男提到过的,从小到大因为弟弟而添的麻烦,想想他父亲谈论起女儿和儿子时明显的态度差别,他的心里就格外的不舒服,能保持面无表已经算是尽了很大的努力了,“是你想主动说,还是让我们提示你?” “你还是提示我吧,我现在浑发麻,脑袋也发麻,根本不知道我能说什么。”秦子扬苦着一张脸,微低着头喃喃的说,似乎是想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还特意用两只手用力的揉搓着自己的脸颊,好像在缓解发麻的不适感。 说完,他又带着侥幸抬起头,看看安长埔,见他脸色不悦,又转眼看看相对绪好一点的田蜜,试探着问:“你们真的不能叫我姐过来么?你们信不过她的话,我也能理解,也不是要她审我,让她在这儿就行,她在这儿我心里踏实,我爸你们不让他呆在着,那我姐是警察,她呆在这儿陪我还不行么?” “你这小子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安长埔觉得自己如果不是站在秦若男的立场上而替她不平的话,非得被秦子扬这种倒打一耙和钻空子的能力气乐了不可,“如果你没有涉嫌,秦若男作为你亲jiejie就不会被要求回避,归根结底这个事也是你一手促成的,另外,如果你想让她保你,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就算你想翻后账,去向父母告状让你姐吃苦头,也得先把事交代清楚,洗脱嫌疑之后再说!” 秦子扬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安长埔,一副心里头十分不爽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行了,该说不该说的废话都已经说了这么多,现在言归正传吧!”安长埔清清嗓子,不想再继续和秦子扬纠缠,“为什么要躲起来?” “我什么时候躲啦?”原本以为发现父亲和jiejie都不能帮他脱之后,秦子扬会老实一些,配合度高一些,没想到他居然打起了马虎眼。 “没躲你有家不回,租的房子也不回,手机关机,一个人跑到别人家里呆着被找上门了还让别人帮着遮掩,说不在那里,你这么折腾为的是什么啊?”田蜜已经从田阳那里听说了找秦子扬的过程,立刻开口反问。 秦子扬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即否认说:“我那是躲么?我是去朋友家玩不行么?我大姐那么麻烦,被她找到就不能出去玩了,而且我又没租过什么房子。” “这份租房合同和份证复印件不是你的么?”安长埔把那两样东西递过去让他看清楚。 秦子扬依旧是一脸无辜的样子:“我叫秦子扬,又不叫刘锦!而且照片都看不清楚脸,你们喝高了啊?这怎么可能是我。” “我们原本也没觉得这个是你,不过许志倒是一口咬定你就是刘锦,刘锦就是你。”安长埔并不担心他的否认,他们之前已经在冉宏达的帮助下找到了那个做假证的假证贩子许志,经许志的交代,当在冉宏达陪同下来他那里办假证的人确实是秦子扬没有错。 秦子扬听到他提起许志的名字,显得有些吃惊,不管他在家里有多么的骄纵,不管他有多么努力的试图把自己变成一块滚刀,归根到底也还只是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之前再浑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没有什么“几进宫”的经验,心思也不懂得藏得很深,很多内心绪都明显不过的从脸上流露出来。 “他没准儿说谎呢!他那种人的话怎么能随便相信呢!”他尽量不想让自己流露出太多的慌张,搜肠刮肚的努力找理由替自己开脱。 “他的话怎么就不可以随便相信了?”安长埔问。 “他一个办假证的说什么你们也信?” 脱口而出之后,秦子扬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至少安长埔脸上那笃定的淡淡笑意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似乎变得更加不利了。 “看来你记还不错,还没有钱货两清之后就忘了对方是做什么行当的。”安长埔讽刺的说。 秦子扬脸色讪讪的没有说话,不知道是想不出该怎么应对,还是打定主意想要少说少错。 安长埔他们当然不可能由着他自己在那里沉默是金,田蜜紧接着就立刻发问道:“冉宏达的车被你弄到哪里去了?偷偷给卖掉了?” “我没有卖他的车!他是我哥们儿,我能做出那种事么!我要是能找到他的车我就不用躲起来了……”秦子扬越说声音越小,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又一次中招儿了,而且依照眼下的况来看,他想要撇清的几率实在是不高。 在认清了眼前的形势之后,他显得有些绪低沉。 “你自己说吧,要是再被我们这么一句一句的诈下去,你可就真的一点主动权都没有了,实话告诉你,我们了解到的况,可能比你以为的要多。”虽然看着生气,毕竟对方也是秦若男的弟弟,安长埔也不想把事做得太绝,让秦子扬成了一个完全被动的角色。他把主动权交给秦子扬,能不能够很好的把握,那就要看秦子扬的觉悟了,如果他执意要遮掩到底,那自己和田蜜也只能表示遗憾了。 “那你们的意思,是让我交代怎么把冉宏达的车弄丢了的事?”秦子扬看起来并不想失去主动权,但是又怕自己盲目回答,再说出一些不相干的其他事,给自己填更多的麻烦,他对自己一贯的行为似乎并不是很有信心。 “还有邵慧艳的事。” “邵慧艳?谁?”秦子扬一愣,疑惑的问。 安长埔默默的看着他,觉得他那一瞬间的迷茫并不像是故意伪装出来的,从和秦子扬打交道开始,他觉得对方虽然不是什么让人省心的好人,倒也不是个老道油滑的经验派,伪装绪这种事,应该没有这么游刃有余才对。 于是,他决定给秦子扬一点提示:“就是你四月五当晚开车载过的那个女孩儿。” 秦子扬眨巴着眼睛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那个女的叫邵慧艳啊!” 然后,他的脸上的表忽然紧张起来,十根手指仅仅的巴着面前的小桌面,子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问:“那个女的咋啦?” “你先把那天晚上的事跟我们说说,然后咱们再谈邵慧艳的事。”安长埔没打算先向他说明什么,在这种况下,他更想知道秦子扬接下来的说辞和反应。 “我说是能说……就是……”秦子扬忽然支吾起来,一脸的为难,“我怕我说了你们会觉得我撒谎!到时候你们不信我,还反过来赖我撒谎,那我怎么办啊?” “你只要老老实实的把事说清楚,谁会那么无聊的无赖你?!”田蜜皱着眉头,不悦的说。 “我要是能说得清楚当然不怕了,问题是我说不清楚!”秦子扬头痛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我那天晚上的事记得模模糊糊的,根本就是一团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