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四章 骗子语
我继续呆在树林里不动,现在要等的就是刚才沿路追去的那个人返回来,等这两个人都都齐了,就该是我出场打脸的时候了。,。 等了一刻钟左右就见那个人返回来了,两个人在窝棚子外站着‘交’谈了一番,时不时朝那条面包车开走的路指指点点的。 然后他们就进了窝棚子去了。 我可以接近窝棚子了,但我没有傻傻地直接跑出去,因为在树林与窝棚之间有一片开阔地,在通过这片开阔地时目标是很大的,也不能保证他们没有在窗子里向这边张望一下,如果他们发现了我,可能就会产取措施的。 我呆的树林子,有一个向里凹的弧形,我沿着弧形边沿向西迂回,最后到达了靠窝棚最西边那面墙的地方了,然后我从树林里出来,可以胆子大一点了,因为那些窗子是朝南的,而我现在的位置是正西边,他们站在窗里向外张望也看不到我,除非跑出来。 西边树林到墙的距离只有十几米,我窜出去几步就贴到西墙,西墙上是没有窗子的,我也看不到窝棚里面的情景,但我不会再去南边的窗口张望了,因为他们有可能就坐在靠窗前说着话,至少也会时不时走到窗口向外张望一下,看看那辆开走的面包车会不会还开回来,或者如果面包车里的人报了警,警察会不会来。 所以我要换个地方窥探,我贴着墙‘摸’到靠后的墙角边,小心探出头向东探看,发现窝棚后面是‘乱’草坡,各种的小杂树,荆刺,几乎长到比窗的上沿还高,我不需要抵近窗子,只需要藏身在杂树‘乱’草里,就可以从缝隙中窥视窝棚里面的情形。 果然我料得没错,窝棚里两个人靠窗边坐着,那里出现了一张小方桌,两人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对坐着,桌上放着几个菜和一瓶高梁烧,他们正在从容地喝酒吃‘rou’呢。 再看地面上那些血迹依然还在,没有被处理过的样子。 屋子里除了他们两人也看不到第三个人,更没有一具尸体。 他们在说话,我竖起耳朵倾听,并且把手机开在录音上。 东边那个说道:“你追了多少路?” “应该有三里多了吧。”西边那个回答。 “你亲眼望见那车在往远处开去,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吗?” “是的,亲眼看到的,那车一直往前开,不像要停下来,我站在直道上,看着它至少开出去几里了,我才返回来的。” “他们应该不会再开回来了吧?” “不会不会,刚才他们看到屋里的样子,早吓酥了,这里都死人了,还流了那么多血,谁看到不怕呀?就知道是出凶杀案了,有人杀人了,他们担心要落下嫌疑的,趁着没人就赶紧跑吧。” “跑了就好,也省得再盯着我们了,看见他们来,我就烦死,眼不见心不烦嘛,但愿这次他们来过就算,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们了。” 西边那个说道:“这次我感觉情况有些不太一样,这两个人跟以前那些人有明显不同,他们是两个滑头,特别是那个黑皮旦,鬼点子多,凡事还总要究根刨底的,问这问那实在叫人讨厌。” 东边那个反驳他:“黑皮旦根本算不了什么,看起来嘴巴特爱说,一丁点破事就唧唧呱呱像田‘鸡’叫,实际上他也只是有点儿小聪明而已,真正不简单的倒是那个王宁强。” “王宁强?我看他好像也不怎么样,没有黑皮旦那么咄咄‘逼’人,还是比较好说话的,而且好像黑皮旦爱来事,王宁强比较安逸,不喜欢惹事生非的。” 我心里倒有些小小的‘激’动,他能这样评价我,还是‘挺’客观嘛,我确实不爱来事呀,只是别人对我来事,像马彪、汤锅子和人来疯之类,都在搞事,我已经吃够亏了。 现在就听听东边那个怎么评价我。 “哎,你怎么会认为王宁强比较安逸,不怎么样呢,你这就是典型的不识人,是要吃大亏的,黑皮旦嘴巴BBB的,这个人我看着呀,会耍些小聪明,爱点便宜,而且有时候还能胆大包天的,爱冒个险,可能做起坏事来也是‘挺’能的一个,可惜他有两面‘性’,有时候鬼机灵,小‘jian’诈,有时候又脑子一团糟,成了浆糊脑袋,被塞住了似的,只要发傻了,也会变得胆小怕事,遇事茫然不知所措,就踟蹰不前,徘徊不定了,有时甚至发生常识‘性’错误,‘挺’简单的事想复杂,‘挺’复杂的事又天真的想简单,所以他是一个既‘精’明又愚蠢的人,就像三国里的蒋干一样,属于小丑类人物。” “那么王宁强呢?” “这个人哪,才是个人才,别人看不透他,我是看得出的,这小子,表面上好像‘挺’平和的,不爱咋呱咋呱地叫,遇上事总是沉得住气,而且表面上不‘露’声‘色’,肚子里会比别人多转几圈,他有时也会上当受骗,但上了当就会马上从里面找出本质来,如果黑皮旦上当,就会骂人,发牢‘sao’,只顾撒气,而王宁强是会思来想去从里面理清线索,找到上当的原因所在,以后就是个教训不会轻易再犯,而他还‘挺’擅长伪装的,会隐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这跟黑皮旦完全不同,黑皮旦那点本事全‘露’在面上,而王宁强按在心底,不会轻易浮上来,这种人你跟他做朋友,他会很仗义,但如果你跟他做仇人,那就千万要小心,他是典型的‘洞’中蛇,不会轻易窜出来咬你,但会等待时机出击,到时你可能还没醒过神来,就已经被他啼了。” 我的妈呀,这家伙这么评价我,搞得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他谈论的人是在下吗?我是这样一个人? 不过细细想想,好像他说的没一条错的,我遇事当然不会先咋呼在前,而是要先在肚里转几转,找到事情发生的根源,看到事情的核心实质,我确实也会上当,这次不是上了杨护尊叔侄的当了吗?但正因为上了当,我不会像黑皮旦那样骂天骂地骂人家祖宗,而是想把事情搞清,再根据事情的本质来决定是不是找对方算账。 一旦认定要算账的,我也不会挥着拳头冲杀,那是瞎胡‘乱’,我要先把前因后果都搞清,再作出我的部署,以最小的代价来完成我的计划。 ‘洞’里蛇?这个比喻好,我认了。 现在继续听着。 西边那个很惊讶地问:“你怎么把王宁强讲得那么厉害呀,我看他不比黑皮旦高明多少,鬼知道他有多少肚子,我有时也可以装作这样的,这叫玩深沉,其实不一定是真有本事,而是没本事,只好不声不响,遇上事像乌龟一样缩着脖子,人家以为他是处惊不变,实则他是无能为力,摆不出什么厉害招数来。” “我告诉你,如果只是黑皮旦,我一点儿也不担心,这次他们找来了,我为什么要从那边跑掉,再让你出面去见他们?就是因为我清楚得很,有王宁强在,我要是不跑掉,他会把一切‘弄’个一清二楚的,我怕会被瞧出端倪来,到时就不好办了,如果只来了个黑皮旦,我可以亲自接待,给他灌一顿酒就行了,这小子吃饱喝足可以随便拿话哄他,他被哄一哄就晕头转向,哪里还有心思来跟我较劲?留他两天好吃好喝,他就乖乖地回去了,下次来最多再招待他点吃喝就行,反正一只‘鸡’也就二十来块钱,我也不会杀一个大的给他吃,市场上冷冻‘鸡’‘rou’有的是,随便买,他还以为是我杀了养的活‘鸡’招待他的呢,走的时候也会心满意足的,但王宁强就没那么好糊‘弄’了,这家伙嘴没那么馋,他虽也爱喝酒但看起来相当有节制,能清楚自己的酒量,到了一定时刻他会及时刹车,你再劝他多喝一口也不行,他始终要保持头脑的清醒,不因喝酒而误了事。” “王宁强来了,你才躲到这里来?”西边那个问。 “是啊,我不想面对王宁强,在他面前说任何‘花’言巧语都不会有效果,这个人太认真,我有点怵他。” “可当初我把他们带来时,你没有看出来吗?” “那时有点感觉,但也顾不上什么了,他们也是相信我们的,我就顺坡下驴,教起他们来,但第二天我就看出来,黑皮旦口口声声叫我师父了,而王宁强仍叫我杨师傅,这就是区别,说明黑皮旦投入快,相信我比较深,而王宁强还处在观望阶段,不相信我有什么怪拳本事,他是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要彻底信服了才愿意认我为师。” “看来这一万块钱真不好拿,但反正你都拿到了,还怕他咋的。” “可他们找来了。” “去又找来的不是头一回了,你也遇上可多了,还不都被你又劝走了吗?这次你用了更厉害的手法,照样把他们骗走了,估计他们现在还在车里害怕,一边开车一边讨论,杨师傅到底怎么啦,被谁捅了刀了?幸亏他们马上就脱身了,没让别人发现,不然会被怀疑是凶手的。” 东边那个说:“如果只是黑皮旦,可能真的吓酥了,回去后也不提了,提心吊胆过几天看看没事就放心了,也不会再来找麻烦,但王宁强肯定多个心思,他会揣摩什么呢,就是他和黑皮旦是叫了一辆面包车跟着你乘的牛宝的三卡的,牛宝的三卡在半道上假意出车祸,然后牛宝又故意想让他们跟着你跑,到时你会把他们引到大峡谷那边去,然后你就不见了,让他们既找不到我也找不到你,就会悻悻而归,但那个麻皮的老尖,却还是把他们往这里带来,我不得已才临时搞了个戏,虽然他们被吓跑了,但我担心这事瞒不过王宁强。” “那你说,他会怎么做?还会返回来?” “我就这么担心着,可你说面包车开远了,也可能是我多心了,他们真的已经走了吧。” “你还是放宽心得了,这次他们真走了,不会再回来了,王宁强再牛,也没叔叔您牛啊!”两个人哈哈大笑,端起酒碗干了。 现在轮到我上场了,我要对他们来个突然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