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觉醒（下）
在漆黑无一丝光线的电梯中，刚松下一口气的凯眼眶悠然睁大。 他在这一刻感知到周围有人在窥视着他，然而放眼过去，10平米的电梯内只有身边的一个黑发青年。 难道是错觉？ “你，你怎么了？”黑发青年有些惊愕地问道。 凯皱起眉头：“啊？” 下一秒，凯很快感觉到了异状。 他低下头，脸色苍白。 地下出现了一滴鲜血。 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凯猛地一颤。 他伸出手，摸上自己的鼻子。 入手一片湿滑。 凯脸色一僵。 我这是······ 怎么了？ “扑通！” 他一下子摔倒在地，身体微微晃动。 凯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心口。 双手控制不住似地颤动。 他瞪着眼睛，死死的望着前方的一片漆黑。 像是看到了最可怕的事情。 青年男子大惊失色，连忙伸出手，扶着他躺倒。 “啊啊·······” 凯发出痛苦而压抑的呻吟。 一股直入心扉的疼痛，突然在凯的体内传出！ 像是要撕裂他的灵魂！ 不。 不！ 又是贤者之石对我的排斥！ 而下一刻，凯突然发现自己走在满目的废墟和一地的尸体中间，像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颤巍巍地小心前进，又像一个无助的盲人在充满血光的世界里孤独前行。 这里仿佛没有时间的流动，只有满地的疮痍。 “这里是哪？”凯疑惑道。 下一瞬，数不清的冤魂突然从周围漫漫涌出，向他靠近。 凯能感受到，他们都散发着着贤者之石的气息。 “mama，你在哪？” “好想死！” “不要！不要！”······ 在极致的痛苦和模糊的意识中，凯若有所觉。 贤者之石······原来是用人做成的吗？ 难怪有那么浓烈的生命气息······ 因为他成功融合了贤者之石，所以同时也意味着里面的那些被融合成贤者之石的冤魂也会进入自己的体内。 但是为了力量······你们必须得牺牲······ “抱歉！”凯大声吼道 下一瞬在电梯内，他的右眼流出跟刚才一样的一道道的紫光涌入到他的脑海里。 瞬间这个世界里爆发出一阵紫光，周围的冤魂浑身抽搐，发出痛苦的呐喊！ 他们似乎在崩溃。 在外面，凯身体内部的开裂声越来越清晰。 冤魂逐渐消散，而他的左眼里的诅咒、怨恨之类的负面气息也都烟消云散。 他朦胧地感觉到，自己的双眼中的能量开始发生了某种联系。 它们之间的能量开始互相传导，犹如小溪般的徐徐流水涌入彼此。 奇异的波动渗进他的皮肤。 一阵古怪的刺激，突然从他的体内升起！ 凯从恍惚中猛然惊醒。 一种奇怪的力量一波一波地涌上他的双眼。 然而······这股力量反而将双眼的剧痛逐然增大！ “啊啊啊啊！”凯用前所未有的声音，仰头惨嚎起来。 怎么会这样？ 但他也突然醒悟：自己的体内发自灵魂的痛处消失了。 他听不见数不清的冤魂的哀鸣了。 然后······那种令人心寒的可怕开裂声，缓缓消失。 身上的疼痛慢慢缓解。 直到他恢复了视野。 疼痛彻底消失。 凯喘着粗气，浑身发抖，看着眼前的青年男子。 他转过头。 在眼前仿佛看见了一个浑身漆黑，带着死亡气息的男人。 男人转过了脸，他那布满不规则的刻印如同七芒星般的赤紫色瞳孔眼睛深深地震撼住了他。 “掌握它······永夜狱河······”空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但下一瞬，凯眨了下眼睛，男人又消失不见。 凯咳嗽着，在青年男子的帮助下坐起来，抹了一把冷汗。 刚才那......绝对不是幻觉！那种发自灵魂的可怕是绝对不会有假的。 他前所未有地觉得，活着呼吸是如此快乐的一件事情。 凯抚摸着自己的双眼，发现它们已经不再排斥彼此，右眼不再需要压制左眼中的贤者之石，反而形成了一种互补。 哦，不。或许左眼已经是贤者之石了。 它内部的生命体能量散发着nongnong的生机，红色光芒也越发闪耀，与右眼中散发着不详与死亡的紫色形成了对比。 凯能感觉到它们在眼睛内部不断分出的能量体不断融合并进入到他的大脑里，而他的精神力也在不断上升。 “永夜狱河吗......是这个能力的名字？”凯响起那阵紫光将无数的冤魂全部分解的那幕，心中不禁一寒。 这一刻凯感受着脑海中暴涨的精神力，凯甚至可以感觉到时间的流动。眼前的事物全部都慢了下来，然而自己的思维速度却越来越快。 凯感觉到自己的感知力随着精神力的不断上升而提高。对周围事物的感知、理解......都得到了跨越式的提升。 他很清楚的知道这是贤者之石与罪域所带来的阶段性成长。 “小鬼，你没事吧？”一旁的黑发青年一脸不耐烦地问道。 “这个人柱要是出了问题......”青年想到父亲大人平淡的表情不禁心中一颤。 “咳咳······没事”凯手撑住地下，感受着在脑海中暴涨的精神力。 而这时，电梯已经到达。 阳光透过玻璃窗穿过电梯里的黑暗照射在他的脸上。 凯怔怔地注视着阳光，停止了思考。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在阳光的照射下，他居然没有感到一丝温暖，而是丝丝冰凉。 青年男子走出了电梯，回头看向凯。 “快点走，小鬼，事情还多着呢。” 他愣愣的原地坐了整整几分钟，直到感觉恢复了一些体力才爬起身，跟随着黑发青年走出电梯。 凯扶着墙看着玻璃中反光的自己，他的脸色显得越发的苍白，跟白纸一样。 更重要的是他右眼的形状······与一开始在地下时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赤紫如同宝石一样的眼睛，此刻在周围生出一道细微的刻印，呈闪电形状呈列在瞳孔之上。 这让他想起先前男人的七芒星般的瞳孔，它们之间是如此的相似，只是一个是闪电，另一个是七芒星。 凯叹出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头又大了几分。 这时凯感觉胸口沉闷，尽管脑海中的精神力依旧在不断增长，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他的身体已经劳累不堪，况且是以一个五岁孩童的身体。 “再坚持一会······” 凯下意识地蹬着酸软的双腿。 却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想起那个有着七芒星眼睛的男人还有霍恩海姆，凯只觉得这一刻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以为自己得到了力量，就沾沾自喜。 殊不知自己犹如井底之蛙，目光短浅······ 黑发青年扭过头，看见扶在墙边喘息着前行的凯。不耐烦的挠挠头，走了过去把凯提在手上便继续向前走去。 凯一愣，看着提着自己的黑发青年心中自嘲的一笑。 “我······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