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战争的前夕（上）
清晨。 凯从西方特有的柔软床垫上醒来。 他滑下床垫，不出意外地踏上铺着地毯的地面。 看向窗外阴沉沉的天空。 天气似乎比昨天糟糕了很多。 那场难忘的国家特级炼金术师考核，已经过去了一天。 凯感觉：那天的自己，有点像是活在梦幻中。 难以想象，那天下午，这个国家明面上的掌权者们，对他有了畏惧。 并且他还真正意义上的获得了权利。 “艾利克斯少校，您醒了吗？” 凯猛地清醒过来，抬头看向前方被推开的房门。 安德逊少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边向凯行礼，一边道：“请恕我第二天就要来打扰您的休息，少校，但是······请您加速梳洗。” 凯露出疑惑的眼神。 安德逊少尉深深吸进一口气：“少校，紧急事态。” “总统阁下希望您尽快赶到军部见他。” “发生什么了？”凯疑惑道。 但他随即反应过来。 凯也同样凝重地回望着安德逊少尉。 “大规模战争爆发了。” 安德逊少尉，抿紧嘴唇，犹豫但最终坚定地，吐出一句话： “与我们内战的伊修瓦尔人。” —————————— 大部分亚美斯多利斯人一想到伊修瓦尔人，第一反应总是：“硬实，意志坚强。” 第二反应则会有所不同。 平民大多会疑惑地摸摸头，说一句“野蛮”或“粗鲁”。 而与他们交过手的老兵大概会皱起眉头，在深邃的回忆中，在啤酒与烟草里长叹一声，留下一句话：他们不好惹。 但就凯所读到的亚美斯多利斯国家史来看，则是另一种复杂印象。 伊修瓦尔这个民族历史甚至比亚美斯多利斯还要悠久，它的人民的信仰是伊修巴尔神，是地神的一种。其教义指出“整个世界都是我们伊修巴尔神的胸怀“，不管他们在哪里，只要是在有大地的地方，就能够祈祷。 这个民族还异常的排外。 所以就算被吞并这么多年之后，还是与奉行军国主义并且擅长使用炼金术的亚美斯多利斯处处不和。 而两个种族之间的矛盾终于在7年前因为一个小女孩被一个军官所误杀后爆发了。 这是一个充满信仰与反抗之心，兼备尚武之风与英雄情节的强悍民族，他们人种最明显的象征就是红色的眼睛和褐色的皮肤。 外加邻国阿耶鲁哥的武器援助，于是这才能和亚美斯多利斯这个军事大国内战了7年之久。 坐在车内的凯回想着关于这个民族的资料，看着窗外行人稀少的大街和阴云密布的天空。 【还真有点战争的味道。】 过了几分钟，车停在了熟悉的高大建筑物的电梯口。 凯钻出了车门，跟着安德逊少尉用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军部的总统办公室。 站在总统办公室门口，凯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装。 他今天换了一身早上送来的专门定制的军服，黑色无尾正装背后绣着一个九芒星的炼成阵图案，肩上戴着少校军衔，里面也衬着一件黑色的衬衫，让他的皮肤看上去更白了三分。配上牛皮靴，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贵气。敲了敲门，得到布拉德雷总统的许可后便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看见正在埋头处理着政务的布拉德雷总统，凯默默地走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房间里寂静地落针可闻。 但凯知道，这只是表象。 一场风暴要来了······ 过了二十分钟过后，布拉德雷总统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敲了敲桌子，将凯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他温和的声音缓缓响起：“安德逊中尉已经告诉你了吧。” 凯突然莫名地紧张起来了。 他轻轻咽下一口唾沫，然后在原地敬了个礼。 “是的，总统阁下。” 凯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紧张——这在初步掌握永夜狱河后变得容易起来。 布拉德雷总统拿起旁边的红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过一会我将签署一份关于歼灭伊修瓦尔的文件。” 这一刻布拉德雷总统的表情变得严肃且透出噬人的气息。 “并且你也要前往参加战争。” 布拉德雷总统的语气越来越平淡，气氛越发不对：“你明白你要做的是什么。” 凯心中一沉。 之前还以为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巩固一下才刚掌握不久的力量，可是现在这个节奏······ 有些糟糕。 并且看起来父亲大人是要彻底消灭这个民族。 他暗暗提醒自己。 布拉德雷总统表情冷酷而平淡，散发出淡淡的杀气。 他站了起来，看向窗外。 “虽然有些不尽人情，但是现在没有时间给你准备了。” 虽然凯猜到父亲大人会让他做很多阴暗的事······ 但没想到他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 战争。 以往的猜测在脑海中闪过，但在凯眼里，他的那些猜测此时显得无比讽刺与可笑。 【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啊······】 凯抬起头，表情肃穆地望向站在窗边的布拉德雷总统。 “不，我已经准备好了。” “这是我的机会，也是我们之间的交易，不是么？” 凯的目光瞬间变得冷漠逼人。 布拉德雷总统侧过头，看了看凯。 满意地点了点头，用低沉的嗓音，慢条斯理地出声。 “放心吧，只要你展现出了价值，我们的承诺自然会兑现。” 说完他便向着旁边的保险柜走去，示意着凯到他的身边。 只见布拉德雷总统拿着钥匙打开了它并从里面抽出了一份封面（3066号）的文件。 并带着凯走出了办公室，在安德逊少尉恭敬的敬礼中行走在通道中。 直到他们抵达了一个传出激烈争论声的会议室。 当布拉德雷总统推开大门进入后，里面的吵闹声瞬间停息，并且发出了一阵敬礼的声响。 凯略微往里面扫了一眼，发现里面很多都是昨日考核里的那些高层。 当那些高层发现凯跟着大总统一起走进来时，脸色变得很难看。 会议室的气氛变得很压抑。 凯跟着布拉德雷总统走到了他的座位旁。 这个威武的男人先环视了一下周围，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伊修瓦尔的战事所引起的一系列事态你们都知道了。” 话音落下，场面依旧沉默，没有人出声，甚至大多数人没有表情。 就在这个星期，伊修瓦尔人越过了警备线，凭借着阿耶鲁哥新一批资助的武器装备向着亚美斯多利斯的军队发起猛攻，企图把这些“外来者”赶出他们的土地。 并且宣言，如果亚美斯多利斯不承认他们的独立，他们将战直最后一滴血，并将战火扩散到亚美斯多利斯全境。 现在亚美斯多利斯周围的所有国家都开始蠢蠢欲动，如同猛兽一般随时准备着从亚美斯多利斯身上咬下一块rou来。 布拉德雷总统让这些人静静地想了一会，让会议室沉默了五分钟之久。 等他们大概都明白此时的事态后，布拉德雷总统这才开口： “所以，伊修瓦尔的叛乱必须被终结了，在对亚美斯多利斯造成更多损伤之前，必须结束这场战争。” “是（Aye）” “赞成（Agree）” ······ 这一刻，所有的将军无论是否真正同意，但至少嘴巴上没有异议。 布拉德雷总统在自己面前的（3066号）文件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文件轻轻拿起，交给了旁边的中校。 在场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 战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