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绝望
战斗在街头巷尾激烈的进行。 西卡端起步枪来也不敢瞄准，只是打出子弹之后机械地给步枪里的弹药上膛，然后继续射击。 他和几个伊修瓦尔士兵坚守在街角的几间房子里，随后赶到的部队带来了一门迫击炮，几十个伊修瓦尔士兵奇迹般的坚守住了阵地。 一直打到傍晚这里的枪声才渐渐平息。 在交战的过程中，时不时有爆炸从周围的建筑物里传来。 很多伊修瓦尔平民知道亚美斯特利斯人打了过来，自己有没有胆量去袭击亚美斯特利斯军队，就选择了提前自杀这个办法。 那些发给人们的手榴弹，就成了最好的自杀工具。 然而当西卡拖着疲惫的身躯，背着那支步枪在几个新“战友”的陪同下，回到自己的家里的时候，却发现今天离开这个世界的并不仅仅只有一个队长那么简单。 几个亚美斯特利斯士兵来到了这里，正当他们准备对西卡的妻子还有孩子们以及周围的一些人开枪的时候。 不堪重负的西卡妻子拉响了留在家中的那颗手榴弹。 西卡的妻子和两个孩子还有几个亚美斯特利斯人的尸体现在还躺在防空洞里，队长的太太则蹲在墙角疯疯癫癫。 西卡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防空洞里剩下的几个老人还有女人，突然笑了起来： “呵呵呵···哈哈哈···。好！很好！我拼死在外面作战！而你们就是这么酬谢我的······” 气急攻心的他一把抓过战友身上的手榴弹，拉开了保险环。 几个战友吓得赶紧逃出了防空洞，随后防空洞的大门就又因为一声爆炸喷出了nongnong的灰尘。 西卡死了，作为一个最普通的伊修瓦拉城里的小人物，醉默默无闻的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他拼命地活过，有过美好的希望，想要拼命给孩子争取一条活命的道路，失败之后他家破人亡。 而作为西卡靠山的队长也死了，他曾经有希望比西卡的结局更好。 不过他依旧死了，死在了一个街角，死在了那个曾经无数次走过的熟悉地方。 而他的孩子下落不明，妻子被西卡杀死在了那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伊修瓦拉城外围的巷战依旧在进行着。 战斗惨烈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伊修瓦尔人在每一个街区、每一栋楼房里猛烈的还击，他们以小队或者中队为单位，坚守可以坚守的任何地方。 记录中显示，有一名伊修瓦尔人重机枪手在拐角处隐蔽设伏，连退路都没有给自己留下。 他开枪打死5名亚美斯特利斯士兵之后，被狙击手打死在了阵地上，一直到死他都没有挪动自己的身子。 一个伊修瓦尔小分队在建筑物里拼死抵抗，击退了亚美斯特利斯君的进攻之后被炮弹炸毁了大楼，整个小队都战死在了他们拼死守卫的建筑物里。 而他们的隔壁，另一个小队的伊修瓦尔士兵同样视死如归。 引诱五名亚美斯特利斯士兵进入大楼之后展开了白刃战，杀光了亚美斯特利斯士兵之后被外面的亚美斯特利斯士兵用手榴弹歼灭。 这些拼死作战的伊修瓦尔士兵为自己的民族尽忠到了最后，他们被亚美斯特利斯狙击手射杀，被炼金术师杀死在建筑物里。 有的时候他们打光了子弹仍旧拒不投降，一直到亚美斯特利斯人的手榴弹丢进了他们所在的地下室，但他们依旧握着刺刀。 不过，英勇并非是伊修瓦尔人的专利。 亚美斯特利斯人同样有着他们的执着还有坚持。 亚美斯特利斯军队的战斗力毋庸置疑，而在经过大总统的“鼓舞”之后，你就能够想到此刻他们能爆发出怎样的战斗力了。 所以当伊修瓦尔人视死如归地抵抗他们心目中的入侵者的时候，这些亚美斯特利斯的士兵们也在保卫他们心目中美好生活的每一寸领土。 这些士兵大叫着跳出战壕，无视同伴的死亡向前冲击，用冷漠和杀戮向所有人证明着他们的英勇。 杀光敢于阻碍他们通向美好生活的一切，这就是他们现在的梦想。 杀光阻止亚美斯特利斯崛起的一切，这就是他们的任务！ 他们的特长就是杀戮，他们也只会破坏和毁灭。 证明忠诚需要自己流干鲜血，证明能力需要敌人流干鲜血。 所以他们需要做的，就只有让这里血流成河。 他们用手榴弹驱赶楼房里藏匿的伊修瓦尔士兵，毫不在意脚边还有痛哭流涕的孩童和平民。 他们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穿衣袍的美丽姑娘，他们用刺刀对付杵着拐棍的孤寡老人。 不要和他们讲什么怜悯还有同情，当他们决心为自己的家人、为自己的国家去死的时候，就已经把灵魂出卖给了魔鬼。 他们现在只知道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同喝水或者睡觉一样家常便饭。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把人变成厉鬼的战争。 当和平年代的人们为了屠杀一只猫咪或者毒打一个儿童而群情激奋的时候，在战争废墟里爬起身子的人们，冷漠的眼神里只有可悲的呆滞。 死的，呆滞，眼神里冷漠到极致，残酷到极致，可悲到极致，剩下的就只有让人窒息的呆滞。 什么狗屁的王者风范，什么狗屁的慑人于千里之外，那种可笑的东西怎么可能在真的战场出现。 当子弹打穿距离你只有半米不到的战友脑袋，鲜血脑浆溅满你的脸颊之后； 当你举起枪来打飞敌人的胳膊打穿他的肚子，看着他倒在地上哭喊mama直到断气之后； 当你拉开保险环把手榴弹丢进房间，等到爆炸气浪吹飞门板，冲进屋子只看见满地孩童尸体之后； 当你看着一个走路都在摇晃的慈祥老大爷一只手挥舞着白旗，一只手却捏着手榴弹笑着和你的战友同归于尽之后······ 你觉得你还会保持眼神凌厉目光深邃？ 你觉得你在这种环境下能练成功夫天下无敌？ 你觉得你还会是一个在街头与美女调笑的兵王游戏？兄弟你可别逗了。 你连满是灰尘的皮靴都懒得去擦拭，你的香烟总是放在最顺手的那个塞满了子弹的口袋。 衣服你总是穿口袋最多的那种。 十几天都想不起来自己没有刷牙，胡子几个星期都不刮。 对蚊虫的叮咬视而不见，衣服上满是干涸的血迹还有沙土。 袜子来不及清洗就黏黏糊糊地塞进口袋等到干了接着穿。 所以说，真正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大多数都是一具一具的行尸走rou。 他们习惯对移动的目标瞄准开火，习惯蜷缩在角落睡觉并且吧枪垫在脑袋下面。 习惯一口气过马路然后在每一个转角的地方顿挫一下脚步。 习惯仔细观察周围并且尽量贼眉鼠眼一些······ 能活着离开这座地狱的人，都是最谨慎最熟练的杀人机器。 他们毫不犹豫地对每一个怀疑的目标开火，即便是老人孩子也不放过。 战斗摧残着每一个人的灵魂，把人变成嗜血的怪兽。 把一群在电车上踩了别人脚之后都脸红道歉的文明模范，变成了互相开枪打穿对方脑袋还要在尸体上再补上两枪的杀人狂魔。 伊修瓦拉巷战开始的第一天，亚美斯特利斯军队攻入了城郊。 而伊修瓦尔人经过一天的苦战，终于夺回了亚美斯特利斯君占领的大部分街区，把亚美斯特利斯人赶回到了城市的边缘地区。 战局就这么暂时稳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