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最后的抉择
一分钟后…… 哗啦啦—— 最后一根铁链掉落，亚丝特蕾娜迈着优雅的步伐从祭坛上走了下来，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浅笑。似乎是有着天生的魅惑，陈卓凡再一次被亚丝特蕾娜的魅力给惊艳到了。 “咳咳。”陈卓凡扭开头去，假装咳了两下来掩饰刚才的尴尬。 亚丝特蕾娜双手轻提长裙，款款走至陈卓凡跟前。看着陈卓凡脸红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但亚丝特蕾娜似乎感觉这样不太优雅，轻掩朱唇，却不知这样更添了一分妩媚。 “现在，你应该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 “陈卓凡，我叫陈卓凡。” “陈卓凡……”亚丝特蕾娜竟是做出思考状，陈卓凡甚至想，难道她会说类似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这类的话。 亚丝特蕾娜微蹙着眉头，轻抿着嘴唇思考的样子，陈卓凡想到了一个字，萌！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一定是被刺激多了，这样的错觉都会发生在我身上。” 亚丝特蕾娜突然展颜一笑道：“好难听的名字。” “……”陈卓凡喃喃道：“貌似我们东西方的名字之间存在很大代沟啊。不过，这样的你我觉得比之前的你真实多了。更像一个人类，尤其更像我的meimei呢。” “人类吗……”亚丝特蕾娜一呆，旋即故作不屑地扭开头去，“我身为伟大的真祖，才不要做人类！”但藏在眼中的那抹深深希冀没有逃得开陈卓凡的眼睛。 “对了，你是不是该把那把匕首还我了？” 陈卓凡点点头道：“说的也是，这把匕首感觉有点诡异，恐怕也只有你才能驾驭。” “你真的打算还我吗？要知道，这哪怕不是神器，离神器也不远了。” “我陈卓凡身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绝对不会昧着良心去做一件事。更何况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我的心，承载不下那如山的父爱。”陈卓凡左手托着匕首，将匕首呈在了亚丝特蕾娜的面前。 望着陈卓凡放在眼前的血红色匕首，亚丝特蕾娜怔住了，她从未想过能让陈卓凡会把匕首心甘情愿的还回来。之前她打算，如果陈卓凡不还的话，会用强制手段制服他，虽然不能杀死他，但将他永远地困在这里还是做得到的。这一刻，她所有的计划轰然破碎，与陈卓凡坚定纯粹的眼神，心中涌起了一分愧疚的感觉。 “谢谢你，陈卓凡。” “咦，怎么突然说这个！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伟大的，骄傲的真祖亚丝特蕾娜吗？” “你…你去死啊！” 滋啦啦……红色闪电直接劈向了毫无准备的陈卓凡，然而陈卓凡好像事先有准备一样，一掌劈了回去，直接将红色雷电劈得粉碎。 “我靠，谋杀啊！说变脸就变脸，女人就是这样善变吗！”陈卓凡向后跳了一步，盯着亚丝特蕾娜，一脸愤愤的表情。 亚丝特蕾娜的眼神突然变得凝重起来，陈卓凡也放下了开玩笑的心思。两人肩并着肩站在一起，一同仰望着天空中那巨大的裂缝。 “陈卓凡，你知道吗？我们两个，只有一个人能出去。”亚丝特蕾娜扭头望着陈卓凡，血红色眼中闪动着莫名的情绪。 “！”陈卓凡身体一僵，低下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亚丝特蕾娜道：“你说什么！” “恩，所以，对不起！” 亚丝特蕾娜全身雷光大作，与此同时，十六根血纹柱同时亮起，上面刻印的符文剧烈闪烁起来，下一刻，十六根柱子同时炸碎开来，化成十六道接天的雷光将整个天空覆盖。 “为什么？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亚丝特蕾娜背过身去，陈卓凡对着她的背影怒吼出声。 “对不起……”亚丝特蕾娜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不想听这个！！”陈卓凡想冲过去，却直接被血雷隔断了道路。 “亚丝特蕾娜，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对不起，陈卓凡。这把匕首，你拿去。”亚丝特蕾娜将血红色的匕首直接抛向了陈卓凡，钉在了他的面前的地面上。 “善待这把匕首，不然，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绝对。”亚丝特蕾娜扭过头来，朱红色如红宝石的眼中带着哀伤与乞求。陈卓凡清楚地看到，亚丝特蕾娜眼角的晶莹。 下一刻，亚丝特蕾娜化成血色雷光向天空的裂缝冲去，整个世界的雷光同一时刻完全聚拢上她的身体，好似变成了一个太阳。 “亚丝特蕾娜！！！”陈卓凡用尽全部的力气对着天空吼叫出声，半跪于地上，仿佛抽尽了全身的力气，顺势平躺在地上，，一把拔出插在地上的匕首，双眼无神地盯着匕身。 “我累了，真的累了。我习惯了形形色色的生活，也看惯了变幻莫测的人心。总以为凭自己的能力能改变什么，也一直相信好人终有好报。呵呵，真想好好睡一觉了，但愿这一觉，再也不要醒来了。” 天空中突然轰鸣起来，下一刻一道巨大的冲击波向四周蔓延而去，将漂浮在空中的浮梯都碾的粉碎。而陈卓凡所呆的祭坛也左摇右晃，遍布裂缝，摇摇欲坠，随时有崩塌的危险。 陈卓凡感受着那天崩地裂的感觉，却依旧没有动弹一下。他紧闭着双眼，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或许这一切对他都没有意义。 “啊！”亚丝特蕾娜的惨叫在天空响起，陈卓凡猛地一睁眼，看到了亚丝特蕾娜坠落向远处的身影。他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对着地面一踏，向亚丝特蕾娜坠落的方向弹射而出。就在他冲出去的一刻，身后的祭坛咔嚓一声，碎裂成了无数块。 陈卓凡在空中无处借力，逐渐形成了抛物线向下坠落而去。他没有顾及自己的安危，看着亚丝特蕾娜坠落的速度自己完全赶不上，心里莫名狂躁起来。 “快啊，快啊！”陈卓凡一直在内心催促着自己，眼看着亚丝特蕾娜在自己眼中越变越小，陈卓凡目眦欲裂，眼中好似要喷出了火光。 “快，快，快…给我快啊！！！！” 嗞啦—— 陈卓凡身上突然冒出了红色雷光，竟是亚丝特蕾娜的天赋能力——血之雷电。感受着体内血液迅速的流失，陈卓凡一咬牙，再次加大了血液的输出。瞬间，陈卓凡全身被雷光包裹，速度直接提升了三倍，而且陈卓凡发现自己在空中竟然能控制自己的移动。 “亚丝特蕾娜！”陈卓凡全身雷光爆闪，向亚丝特蕾娜坠落的方向俯冲而去。 亚丝特蕾娜无力地向下坠落着，嘴角还残留着明显的血痕。“我这是要永远地沉睡了吗？”这一刻，亚丝特蕾娜脑海中竟是出现了陈卓凡的身影，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却是成了她一生中最温暖开心的回忆。 想到了他吃瘪时郁闷的样子，想到了他与自己拌嘴时邪笑的样子，想到了他最后将匕首地给自己时坚定的样子……亚丝特蕾娜嘴角不由得噙起一抹微笑。 两千年的回忆早就模糊不清，日日夜夜单调在这世界里。 曾经的我不知道自己将何处而去，你的出现成了我难得的光明。 你是我曾经最看不起的人类，却是你让我惭愧到我看不起自己。 谢谢你，陈卓凡，是你让我解放了我自己。 只是这一切终究太短暂，我知道是上天对我无情的惩罚。 如果我们还能相遇，我只想说一声对不起。 亚丝特蕾娜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陷入了回忆。 “你还赖上我了是不是！那应该庆幸的恐怕是你吧，别搞得好像占便宜的是我一样。” “行行行，你是真祖，我是人类。不要重复了，OK！” “不过，这样的你我觉得比之前的你真实多了。更像一个人类，尤其更像我的meimei呢。” “我陈卓凡身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绝对不会昧着良心去做一件事。更何况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我的心，承载不下那如山的父爱。” “亚丝特蕾娜，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 “永别了，陈卓凡……”亚丝特蕾娜闭上了双眼，泪水在风中散成了晶莹。 “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啊！”熟悉的声音在亚丝特蕾娜耳畔响起，下一秒，她感觉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 “陈卓凡！”亚丝特蕾娜惊喜的叫了起来，抓着陈卓凡的衣领前后颠簸着，面颊上少有地露出了淡淡的红意。 “是我是我，不要叫那么大声，我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还有，不要摇了，我头都晕了。”陈卓凡将亚丝特蕾娜紧紧地横抱在怀里，用一脸不爽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要救我，我明明做得那么过分？” “是挺过分的，这个等我们出去了我会好好和你算算账的。至于为什么要救你？我想想啊，是啊，我为什么要救你呢？也许是因为你是女人吧，天生是要受男人保护的。” “咦？你是傻瓜吗？”亚丝特蕾娜也佯装一副惊讶的样子，但那如月牙般可爱的双眼却是出卖了她的想法。 “你看你笑的多漂亮，别天天真祖真祖的板着个脸多了不起的样子。还是这样看着舒服点。” “是吗？”亚丝特蕾娜眨着大眼睛紧盯着陈卓凡，倒是把陈卓凡看的一阵面红耳热，扭过头去。 “嘻嘻，原来你也会害羞啊。”亚丝特蕾娜轻捂着朱唇，优雅地笑着道。 “少废话，我们现在可以点都不安全！” 亚丝特蕾娜搂着陈卓凡的脖子，金色的长发在空中像精灵一样舞动着。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在空中旋转着，如同世界上最美妙的舞蹈。亚丝特蕾娜多想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永远也不要过去。 这一时间，两人彼此都沉默下来，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与下落的风声可闻。 亚丝特蕾娜看着陈卓凡陷入思考中，柔声问道：“想什么呢？” “我想父母，想微微了。” “微微！微微是谁？” 陈卓凡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是我的女朋友，她一定在等我回去。” “是吗？”亚丝特蕾娜突然感到内心一阵酸楚，脸色也黯淡下来，“那她还真是幸福。” “只是不知道还回不回得去，她一定是等急了。亚丝特蕾娜？你怎么了？” 亚丝特蕾娜摇了摇头，将头整个埋进陈卓凡的胸膛里，闷声道：“如果哪天我不见了，你会不会想我？”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陈卓凡疑惑道。 “你就说会不会。” 陈卓凡陷入思考之中，亚丝特蕾娜的心一紧，手抓的也越发用力起来。 “会的，虽然我们彼此认识时间不长，但也共患难过一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你算是我的一个朋友。” 亚丝特蕾娜紧攥着陈卓凡的手渐渐松开了，失落的喃喃道：“朋友吗？” 亚丝特蕾娜突然抬起头来，朱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陈卓凡，陈卓凡被她盯得一愣，疑惑道：“怎么了啊？” “陈卓凡，我找到可以出去的办法了。” “真的！”陈卓凡惊喜的叫了出来。太好了，终于可以出去了，爸妈，微微，呢们一定要等着我。 “你看到了吗，远处那个光点。”亚丝特蕾娜秀指指着远方那抹光点。 陈卓凡扭过头去，看到了那如萤火般的光点点了点头。 “那就是出口。” 陈卓凡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但是下一秒他凝滞住了，他扭过头来，盯着亚丝特蕾娜的眼睛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亚丝特蕾娜望着他的眼睛，心虚地低下头来道：“别忘了我是真祖，总有办法出去的。” “不行！让我独自逃跑，这做不到！”陈卓凡竟然怒了，他觉得亚丝特蕾娜这样有辱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别忘了我是真祖，最接近神的存在！没有我办不了的事情，你不过是一个人类而已，装什么了不起！” “那你现在给我出去看看啊！你不是神吗！你不是真祖吗！走啊！” “你…陈卓凡，你是要有多傻才够！”亚丝特蕾娜也是生气了。 “我不管，既然要走，那就一起走！”陈卓凡倔脾气上来了，说什么也不愿意独自出去。 “陈卓凡，你是要我内疚一辈子吗？如果你不走，我也不走了，哼！” 两个人拥抱着，头却扭向了不同的方位，彼此生着莫名其妙的怒火。 也不知这世界有多高，两人下降了好久都依旧在空中。 亚丝特蕾娜眼望着那光点快要脱出视线，不由得急了，开口道：“陈卓凡，我答应了，我们一起出去。” “这样还差不多。”陈卓凡满意的点了点头，却没有看见亚丝特蕾娜那深深藏在眼中的一抹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