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眼睛的进化
“你想做什么？”陈卓凡的眉宇骤起，这一刻，陈卓凡变得异常的冷静。 “微微”却是摇了摇头道：“别这么害怕，我是想感谢你。”但是周身缭绕的火焰实在是难以让陈卓凡放松。 “感谢？为什么？”陈卓凡疑惑了，但是他的心思都用来防备自己的心魔，神经时刻处于紧绷状态。 “因为心啊，我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我已经知道如何活出自己了。”“微微”笑得很是开心。 “什么意思？” “我想为自己努力一次，对不起，卓凡。所以卓凡，请把你的身体交给我吧。”“微微”笑的依旧是温柔，但是陈卓凡却是感受到那满满的爆表的杀意。金色的火焰汹涌着朝自己奔腾过来，陈卓凡能感受到那近乎将自己融化的炽热温度。 眼看着熊熊的金色烈焰像浪潮般拍打而来，陈卓凡的眼睛缩到了极限，也正是这时，他的眼睛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瞳孔分裂开来，瞳仁四周就是被这四个半椭圆占据，原本是上下半椭圆被一根血线连接，而此刻左右的半椭圆同样被一根血线相连，但这根血线若有若无，还不太明显，组合成了淡淡的血色的十字。 因为是灵魂体的缘故，陈卓凡无法使用在现实空间的能力。但这对眼睛，似乎是陈卓凡与生俱来的能力，这一次，似乎是进化了。 金色的火浪向陈卓凡吞噬而来，陈卓凡紧紧地盯着火浪，在陈卓凡眼里，这火浪推进的速度变慢了，像是慢镜头。实际上并不是火浪真的减慢了，在“微微”眼里，那火浪只差一秒就能将陈卓凡完全吞噬。而造成这样的原因也只能是这双神奇的眼睛。 若是方伯在此一定会惊呼，这是入微啊！一个武者只有在功法大成之时才会渐渐掌控入微，这还是需要武者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坚持，不断在生死中磨砺来刺激自己的感官，培养那超人的意识与动态视觉。 虽然说陈卓凡也确实经历了不少的生死考验，那刺激就像浪潮般一波接着一波，但人家武者是多少岁才掌控入微的？哪怕是再有天赋的武者，要让功法大成也差不多奔四了。 在这双眼睛的能力下，陈卓凡看到了，火浪的中心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色圆点，而这次，还多了一条弯曲的虚线，从陈卓凡的胸口一直延伸到红点处，而且这虚线还在会随火焰的推进有略微的改变。 “难道是……最佳的进攻路线！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了！”陈卓凡紧握着拳头，就依着虚线的路径开始移动起来。最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那火浪已完全将陈卓凡笼罩，可以说陈卓凡根本就是避无可避，被这种火焰哪怕擦到一下，都是灰飞烟灭的下场。但沿着这条路线，陈卓凡每一个动作似乎是算好了火焰缝隙产生的时间，总是看似要擦到，却没有一次与火焰接触到。 “给我破！”陈卓凡一拳捣向那红色的圆点，没有什么惊天动地，也没有什么鬼神皆惊，仅仅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拳。 “死了么。”“微微”脸上带笑，但不知何时两行清泪滚落下来，“微微“擦干了泪，摇头道，“终究还是摆脱不了有你塑造出来的事实，就连这心中的痛苦，都是那么的真实。” “说死，还为时过早啊！”汹涌的金色火焰如硝烟般逸散了，露出的，是完好无损的陈卓凡的身形，依旧摆着那一拳轰出的姿势。 “怎么会，太阳真火居然没有杀掉你。”“微微”看到陈卓凡依旧活着，大惊失色。 “不过是区区一个心魔，就老老实实给我呆在这里！我说过的，我不想再见到你，给我滚回去！”陈卓凡径直地朝心魔冲了过来，望着陈卓凡的眼睛，“微微”浮现出惧怕的神色，左右手各自凝聚出了一枚巨大的金色焰团，双手举过头顶，两个焰团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火球。 此时此刻，那只蝙蝠却是又飞了回来，结果竟是朝着陈卓凡的方向俯冲而下，整个化成了一团血光朝陈卓凡倾盆而下。 毫无例外的，陈卓凡被这血光包裹住了，陈卓凡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飞速流动起来，他感受到了那灼热的感觉，像是血液与血管飞速摩擦后的灼热的感觉，一种狂暴力量涌入了心脏中，陈卓凡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爆炸了。 砰咚……砰咚…… 心脏似有一柄铁锤在敲击，陈卓凡的意识中只余留下这一道声音。自己的记忆中多了许多零碎的片段，是一位叫莫拉德真祖的记忆片段。而这些片段，无一例外是战斗的片段。而这时，陈卓凡甚至有一种自己就是莫拉德的错觉。那些战斗的技巧都被他完全掌握，就像是演练过千万遍，亲自上了战场厮杀。 陈卓凡的样貌也同样发生了变化，牙齿开始变得尖锐细长，瞳孔完全变成了血色，但是那分裂的瞳孔却是在这一刻再次恢复了完全。双颊上出现了暗红色的像是泪痕的红色印记，指甲都变成了像野兽般变成了尖锐的爪子。全身包裹着血色能量，像是从血池中走出的盖世魔王。 那金色的火球在这一刻朝着陈卓凡落下了，陈卓凡轻蔑一笑，却是把眼睛闭上了。 轰隆—— 那金色的焰团直接在陈卓凡站立的方位爆裂开来了，刹那间迸发出将整个通道都堵塞的火焰。面对着眼前的火墙，“微微”直皱眉，她心中划过一道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她感觉到了自己细嫩的脖子被尖锐的东西点住了，气息冷冽。不用去看“微微”都知道那是什么，失败，哪怕是拥有了金乌的力量，这次也是彻底地败了。 “为什么？”“微微”回过头去，金色的瞳孔对上了陈卓凡血色的双瞳，泪水再度从两颊滚落。 “想问为什么失败了吗？”陈卓凡冷眼盯着自己的心魔，那让自己心颤的面容。 “为什么我一定要爱上你？”“微微”的回答出乎陈卓凡的意料，他顿时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陈卓凡手心的力道不知不觉松了一分，“微微”全身缭绕起熊熊的火焰，陈卓凡一惊，慌忙松开，用迅疾的速度闪避开来。 陈卓凡怒极反笑：“真不愧是心魔，连这种伎俩都学会了。” “不，这不是伎俩！”不知为何“微微”竟是激动起来，“我的心里，都是关于你的记忆。是你，是你把我塑造出来的。” “什么意思？你是什么意思！”陈卓凡竟是咆哮出来了。 “微微！也就是现在的我，其实就是你的思念集合体，你也可以称我为你的心魔。因为我是微微，所以我必须是爱着你的。我的存在都是寄托在你的思念上的，我要独立的活下去，就必须要把你的存在抹掉，这样我才能有自己独立的意识，你懂吗？” 这一言，振聋发聩，陈卓凡早已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