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无言的默契
“上面有命令下来了，让我们立刻收队，结束此次行动！” “命令？我怎么没有收到？”“咔嚓”一声，回过头来的武装警察特别行动队队长孔毅震惊地看着柳韵轻描淡写把手中的通讯器捏成了粉碎。 “这是一个意外，孔队长不要在意。命令，没有的事。接下来一切行动，听我指挥就行了。” “你疯了？你这是要抗命？上面的命令已经很明确了，难道要我重复一遍？。” “可我收到的命令，怎么是一切照旧呢？” “你……”孔毅面色开始发冷。 “摆正你的姿态，孔队长，这不是在玩过家家，如果真的在这里收手了，”柳韵媚眼一眯，闪现着危险的光芒，“可是真的会死人的。” 一把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孔毅的脑袋，张梁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只需要做好你手头的事就行了，剩下的，就不用你去cao心了。” “你们……会后悔这么做的！”孔毅瞪视着柳韵，咬着牙喝道。 柳韵冷笑道：“孔队长，你的眼应该不瞎，谁是谁非只看结果，不问对错。” 正下方，热的激光在触碰到钟身的时候瞬间被金色的火焰吞噬，同化，金色的火焰化成浪潮卷起波纹向周围的白色发动侵略，展现出了庞大的胃口。 金钟的内部，只剩下心有余悸的两个人还紧紧相拥在一起，陈卓凡腹部的五行封印早已崩碎，心脏隐隐约约散发着光芒与热量，宛如一座全力开启的熔炉。 “好热……”洛依就感觉自己置身在火炉内，闭着双眼，满脸潮红，扭动着娇躯去抗拒这种灼热。 没有任何痛苦，也没有任何动静，陈卓凡率先睁开了双眼，发现了洛依的异样，也发现了紧紧搂抱在一起的不妥，立马分开。他却未能够发现洛依一闪而逝的失落神情。 金钟再吞噬完所有的能量后，便开始逐渐变淡，直至消失，仿佛是没有出现过的错觉。 陈卓凡发现自己身上的变化，身后那一对翅膀上明显刻画上了许多金色的纹路，一直延伸到身体上构成了复杂的金色线条，若是有镜子在的话，他能看到面颊上顺着鼻翼走向刻画出来的金色纹理和一对圣金色的瞳孔。 体内血管中那奔涌的金色浪潮，仿佛拥有着无尽的能量与毁尽一切的霸道。对于身体的感知，陈卓凡甚至能感受到细胞的欢愉与热烈，拥有着宣泄出来全身力道的冲动！ 看这个世界的色彩，似乎跟以往不一样了，突破了寻常人拥有的可见色，那是更加细致的空间构筑线条和斑斓的视界。尽管是黑夜，却是清晰把握着周围的一举一动，迎风拂过面颊能看到风中夹杂着尘埃各异的形态，不时飞过的萤火虫振翅的频率还有翅翼上精致的纹路都一清二楚。还有身前少女微眯着双眼偷偷注视他的神态和精致面颊上残留的浅浅的红晕，都在他的视野和感知中。 上空嘈杂着机舱内的轰鸣，一闪一烁的警报灯让氛围尽显压抑。洛依偷偷靠近了陈卓凡一点，用细嫩的食指与拇指夹紧了陈卓凡残破衣衫的边角，似乎这给了洛依巨大的勇气，没有因为陈卓凡非人的样子而有任何的异样神情。洛依站在陈卓凡身边，幻想着和他一起面对一切艰难险阻的场景，多么像浪漫童话里的公主和勇士，洛依一时间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但是对她而言在哪又有什么分别。 陈卓凡抬头望着天空包围着的徘徊的武装飞空艇，他半蹲下来，上体前倾，将翅翼收拢在腹侧，跟身侧的洛依嘱咐道：“一会抱紧我，我背着你一起飞出去！” 洛依愣了下，随即用力点了点头，从鼻翼中发出的嗯声也十分清脆动听，旋即如玉的双臂从陈卓凡颈后环绕而过，纤嫩的小手交叠在了他坚实的胸膛，手心感受着火热的温度，洛依微笑着将这份温度记在了心底。随之她将青涩却初具规模的娇躯都压在了陈卓凡后背上，精致的面容安稳地枕在他的肩胛之间，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陈卓凡，面颊的红晕越发诱人，可惜的是，陈卓凡并不能欣赏到这样的画面。 柳韵坐在指挥舱内静静注视着放大屏幕上陈卓凡的一举一动，看着他的举动，便是猜到了陈卓凡即将要做出的举动。 “你的风格还是没变啊，陈卓凡，永远都是那么冲动。”柳韵的声音从扩音器中响彻这一片区域。 刚准备一飞冲天的陈卓凡顿时停下了动作，眯着双眼看向柳韵所在的飞空艇。洛依脸上也露出了错愕的神情，这帮警察和陈卓凡似乎是…认识？！ “柳韵？你这演的又是哪一出？”陈卓凡平静问道。 柳韵在系统内输入了一个指令，其余的飞空艇便立刻拔高，向着隐刀部队撤退的方位追击而去，而这艘指挥艇，却是开始逐渐降落。 “柳上校，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这个严肃的男人直接开始质问起来。 “x，打晕他。”柳韵漠然地下了指令，张梁面无表情，直接一掌敲在孔毅的后颈上，在他晕过去的同时一手提在了半空中。 “怎么处理？”张梁面无表情地问道。 “当垃圾扔一边就行了。”柳韵毫不在意地回道。 飞空艇稳稳停在了不远处的废墟之上，舱门打开，柳韵和张梁便一前一后从机舱内迈步而出，不经意脚尖踩在了金属的残骸上，在陈卓凡不远处，直直注视着陈卓凡现在的样子。 深夜的天空如晕染的墨色，月的余光偷偷从云后探出点点皎芒。远方的高层建筑闪着霓虹的色彩，空中花园却已经各处残骸。 “我们又见面了。”柳韵紫魅的唇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张梁还是那一副面瘫的表情。 陈卓凡毫不客气地回道：“那还真是幸会啊，柳帮主。”这一声帮主，带着嘲弄的讽刺，也表明了陈卓凡的态度。 柳韵假装吃惊：“哦，这就是你对待并肩作战过的伙伴的态度吗？你现在果然又跟以前不一样了。” “戏都陪你演完了，我们之间已然两清，现在你是你，我是我，桥头对船尾，各有各的路。” 柳韵视线不禁意在陈卓凡后背的洛依停留了两秒，眼神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选择的话。我一直高看了我们之间的默契，也错误的有了一种不是理性的选择，真没有想过，我们再见面会是这样，你……变成了这样的陈卓凡，好自为之吧。张梁，我们走！”柳韵扭过头去，语气颤抖，却是带着不容质疑的态度。皮靴一脚横踢把脚下的残骸踢的很远，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陈卓凡轻轻放下了还在错愕中的洛依，整个人身上诡异的纹路开始逐渐消退，身后的翅膀也开始向皮肤骨骼内收缩，很快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只是身上的衣服，变成了挂在身上的一块破布。 陈卓凡毫不在意这个细节，郑重看了眼远去的柳韵，跟不安伫立在一旁的洛依说道：“我们走。” 洛依愣愣回道：“走？什么走？” “离开这里，去安全的地方。这里的杀手，远比想象中要多的太多，而且更多的目标不是你，是我。西南方向，这边突破”陈卓凡拉起洛依纤细的手腕，朝着西南的方向走去。 洛依看着手腕上坚实却白嫩的手，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却是突兀地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陈卓凡突然站定，蹲下身来，捡起一片被柳韵踢的散成零件地残骸片，微笑道：“凭这个，足够了。” 洛依神情变得有点异样，眼神带着些许的复杂，却又好奇的问道：“那个女人，跟你什么关系。” 陈卓凡站起身来，望着柳韵离开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抹温煦的阳光，微笑着轻声道：“那得看她怎么看我，谁知道呢。” 同时，另一边，张梁同样疑惑道：“这个陈卓凡，变化好大。” 柳韵脸上一直带着微微的笑意，走在前面没人看得到表情，她突然抬头，仰望着漆黑如墨的云彩，缝隙间糅合了点点淡淡的白晕，波澜了整片天空。 “今天的夜色，真是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