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有三天的时间
而就在秦阳看着他们的瞬间。 那十多人背后,忽然涌出装扮和他们无二的一些人,然后拿着棍子,对着他们的后背就拍了下去。 那些人并未反抗,只沉默的遭受着单方面的虐打,或者说是惩罚。 这同伴残杀的画面太过刺激,秦阳确实是狠狠的震惊了一把,尤其在看到那个白发青年眼里的苦笑时。 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中年男人。 这就是他所谓的交代? 只是这苦rou计,不知道会寒了多少人的心。 “住手吧。”秦阳皱眉。 “怎么,您不满意?”中年人皱眉看他。 “我不相信您不知道我想要什么?”秦阳看着他,那表情几乎是真诚了,他说:“这样对待您的手下,不怕他们寒心么?” 那白发男子一闪而逝的苦笑,包含了失落与嘲讽,那是被牺牲者才有的目光。 “道上向來赏罚分明,相信您,也该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一句话,终于说出了这人对他礼遇的缘由。 他不过一个平凡青年,对于道上的这些事,他能明白多少?可这人却笃定他明白…… 那么,他的來意再明白不过了。 “代我问候齐先生安好。” 果然,是冲着齐老大的关系來的。 秦阳不由得苦笑连连,原來时至今日,他和他居然还有这样的牵扯,比如眼前,如果不是这个人明显对齐老大有所图谋的话,怎么会对他一个小人物摇尾乞怜呢? “不知,齐先生什么时候方便,我手里头有个买卖……” 狐狸尾巴,终于不加掩饰地露出來了。 “我和他已经沒什么关系了。”正常关注的人,应该都明白吧。 “诶,这是哪里的话,什么叫沒关系……”中年人明显是个聪明人,齐老大和秦阳的猫腻,他看的很明白,如果这两人要是能和,那么自己就是赚大发了。 可若是和不了嘛,这浪费了他一腔心血的秦阳,到时候再慢慢处置也不迟。 秦阳的心中有些苦恼。 作为一个稍微有点常识的人,他现在确实应该借由齐老大的噱头,然后把这人唬住以求平安的。 可明知道如此,他还是不免有些犹疑。 明明已经说好不再牵扯了,自己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和之前傍着他,接受庇护又有什么区别? “事出必有因,如果小雨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代她向你道歉,如果你觉得这还不够的话,你要怎么样尽管冲着我來。”秦阳说。 说到底,他还是性格顽固不化,处于犹豫不决的思想状态中,他本能就把事情挑明了。 中年男人随即一僵,客套着说:“哪里的话,我怎么敢对您……”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我们走?”打断对方,秦阳握紧了拳头看着他。 中年男人摆出一个即将龟裂的笑容,正想说什么,一个手下忽的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便将一个电话交在他手里。 “您好……”恭敬和窃喜的态度,在接通电话的几秒之后,猛然消失。 那中年男人皱着眉看了一眼秦阳,转身去了远处接电话。 秦阳皱了皱眉,下意识地看向客厅,那十多个人已经烂泥一般地躺在地上了,倒是那白头发的青年,此刻还算是清醒着,接受到他的目光时,忽的看了他一眼。 那眼里,带着嘲讽,带着淡然,带着不屑,就像是在看一个注定谢幕的小丑一般。 这样的目光,说到底也不过是对待陌生人的态度,秦阳也并未在意。 推开门,便朝着秦小雨走了过去。 说实话,从小到大秦阳早已经习惯自己不算平顺的生活,可小雨的命运,到底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仔细想來,他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儿时青梅竹马,自然两小无猜。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开始有了彼此的生活,彼此的隐私,而这一点一滴的增加,则导致了事故來临前彻底的措手不及。 就比如现在,他甚至不知道秦小雨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 是得罪了人,还是卷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件之中。 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人,悔恨,失落,纠结,痛苦,种种情绪像是忽然间被放大了一般,不知道被什么风搅动起來,一股脑儿全堆在他的世界里了,搅的他整个人像是随时都会爆炸一般。 “你走吧。” 接完电话,中年男人的面色立刻就有些不好了,一开始的虚伪面具也忽然间摘了下來。 “恩。”虽然有些不解这人的变化,但秦阳一贯是个识趣的人,对于因由,他向來知道不去过问。 扶起床上的秦小雨,秦阳正带着人打算离开,那男人又开口了。 “慢着。" 秦阳心底一沉。 “我说让走的是你,至于她,我可并沒打算放过。”声音倨傲,不复之前虚伪的好人情态,此刻的中年人明显是一贯的上位者姿态。 “那你想怎样?”说着,下意识将人护在怀里。 “我想怎样?”中年男人摇了摇头,“如果我想怎样的话,你觉得你能护住她?” 秦阳沉默。 “我也不为难你,大家都是成年人,想必你也多多少少明白一些事儿,你这meimei伤了我,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人说着,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纱布。 秦阳这也才注意他脑袋上的纱布,一开始,他倒真沒把这伤口和秦小雨联系起來。 毕竟,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小雨会伤人。 可如今看來,这伤口真是小雨干的了。 “她已经付出了代价不是么?”小雨的伤,比起他早已不知严重了多少倍。 而且对方那伤口的位置,明显是情急之中被什么东西砸出來的。 而一个弱女子,到底会在怎样的情况下,去动手砸一个大男人? 不用细想,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 “你觉得她这点代价够了?”男人的目光微冷。 “她还是个小姑娘,而且,你现在并沒有什么大碍,如果需要医药费,我可以赔给你……” “赔,你拿什么赔,你赔的起么?”男人冷哼。 “你说,只要你说一个数,钱的问題,自然不用你cao心。” 所谓债多不压身,秦阳这是真的豁出去了,钱的事情以后再想办法,眼下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钱?你觉得我差钱么?还有,她动的是我在道上的面子,砸的是我在兄弟面前的威望,你觉得这能值多少钱?你觉得你应该赔多少钱?” “你……你欺人太甚!” 面子、名望啥的,要是真这么在乎,早干嘛去了? 做这些肮脏龌蹉事儿之前,怎么不寻思呢? 而且对方一开始明明是很好说话的,到底为什么忽然间变成这样? 难道是因为那个电话? 秦阳很生气,那愤怒的气息犹如一把把的钢刀一般,恨不得把面前这个人活生生剐了,可他终究沒敢发泄出來。 他一沒本事,二更付不起那样的代价。 他是光棍沒错,可他背后还有一个家庭的重担。 “看在齐先生的面上,我不为难你,至于她,则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指骨捏得苍白如石,秦阳努力冷静地看着对方。 “她的事儿由我來扛,说吧,代价是什么?” “你扛不起。”那男人说着,几个手下就冲了进來,那阵势看來是要将秦阳强行丢出去。 “你都不说,怎么知道我扛不起。”挣扎摆开众人的桎梏,秦阳狠狠地开口说。 “知道我要怎么处理她么?”那男人看了秦小雨一眼,说:“这么好的苗子,弄死了当然是可惜的,我自然是会物尽其用的,我会卖了她,再或者把她送人,她的性格烈性倒是真好,你也知道,喜欢这种调调的人毕竟不在少数。” “你……”胸口几乎在一瞬间炸开,秦阳怔怔的看着男人,整个人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虽和齐慕繁纠缠了大半年,但一直以來都被保护的太好太好,这些肮脏龌蹉的事儿,终究还是第一次直观的听说。 而且,即将面临这种事儿的人,还是他珍视的亲人。 “你不是人!”终究不是口舌灵便的人,气愤之余,甚至连骂人也都词穷到了极点。 那中年男人倒是浑不在意,说:“所以,你觉得你能代替什么?是代替她被卖呢,还是……” 讽刺的目光,漫不经心的语气,秦阳忽然冷静了下來,他猛然想起一开始这人对自己的礼遇,这人一开始就是冲着齐慕繁來的。 所以…… “说吧,除此之外,你到底要什么?开个条件吧!” 中年男人面色一怔,似乎是犹豫了阵,说:“明人不说暗话,我要的东西很简单,一年内北方任意一个省的毒品垄断,当然了,要是国际或者南方的渠道也行。” 秦阳浑身一凛。 “该怎么办,你知道的。”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想知道。 齐慕繁是做什么的,他不算是详尽的知道,却也明白在道上混的大多涉毒,可这样的直观面对,他真的不想。 “你有三天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