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一百二十一章凤凰于飞br/br/
[第2章丑无盐,傲骨媚] 第19节第一百二十一章凤凰于飞 辞旧迎新的除夕之夜,对于大周朝的大多数人来说,是过得很好,又很愉快的一个夜晚。【】 可是对于马小雅与某些人来说,这样的一个除夕夜,既是血腥,又充满了各种胆寒。 派出去的人手,无一回来,这本身就是一个绝大的不正常,再暗中一查,更是觉得诡异,且摸不着头脑。 那些人中,无一例外都是好手,可为什么,竟会被个女人三下两下就摆平了呢?就算她身边跟着宫祈玉最贴身安排的暗卫守护,但那也不应该如此的惨败! 损兵折将不说,还打草惊蛇! 而面对如此这般巨大的失误,很多人也都在挠破头皮的想着,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会怀疑到马小雅的身上。 就算她是天女,可她现在脸毁了,腿也瘸了,行动不便,又脑袋迟钝,就她这个蠢样,也就靠着宫祈玉一直护着她了,才能如此耀武扬威,离了宫祈玉,她又算个什么东西? 朝阳宫中,一只上好精致的汝瓷器,就被一只男人的手,狠狠挥落在地。 顿时,满地静寂,落针可闻。 大周帝王宫行烈,一脸阴沉的戾气,指着边上的大太监德生大骂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这么多人手派出去,竟然连个女人都抓不回来!这外头失手,还情有可原,可这京里失手,你们又该怎么说?依朕看,你们这一群人,全部都是废物!” 他堂堂大周帝君,耗费了无数的财力,心力,竟是都养出了这么一群上不得台面的蠢货吗? 连个弱质女流的小女人都带不回来,他们还有何脸面活着回来? 宫行烈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睛都跟着发晕。 德生赶紧上前,也不管皇帝刚刚是不是才骂过他了,又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他,扶他坐下,转手奉了杯热茶上去,宫行烈接了,可转眼又狠狠摔在阶下,再次怒道,“这么烫,是想要害死朕吗?!” 好吧! 德生觉得,皇上这完全就是迁怒啊,明明这茶一点不烫的。 但还是尽职的又去重新泡了一杯比较凉点的茶,但这一次,皇帝仍旧挑刺,德生无奈了。 尼玛当个大太监容易吗? 别人看着风光无限,可背地里,都被无数人骂着狗奴才! 第六杯端上去的时候,皇帝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一些,这次没有再扔茶,德生松了一口气,又想,这一杯茶的温度,其实与前几杯的温度都是一样的。 “那些人,都还活着吗?死的不用管的,能够活着回来的,就再拉出去砍了吧!” 阴沉的声音,忽然在茶水尽后,突兀的响起,德生吓了一跳,稍稍拐了拐弯,才记起,皇帝说的,是那些派出去执行任务的人。 顿时苦笑一声,赶紧回道,“皇上,那些人……都死了。” 都,死了吗?! 宫行烈倏然将手里空了的茶杯又狠狠的砸在地上,这次,却是一个字都没骂。 好吧,人家都死光了,你还能继续骂谁? 德生无语的轻轻摇头,可怜那些好儿郎了,没有死在报家卫国的战场上,而是死在一些不入流的阴谋诡计里。 “他们死了,还有凤家的人呢?凤天至死哪里去了?让他给朕滚回来!口口声声的答应朕,务必会不择手段的除去天女,可现在的天女又怎么说?他不是说她死了吗?怎么人家活得好好的,他却自己不见了影?” “骗子!胆敢骗朕,朕诛了他的九族!” 凤族,凤天至,他身为帝君,自然出口无戏言。 他答应为他凤天至重建凤族,而凤天至就必须要做到不择手段除去天女马小雅。 可现在,天女还活着,而他凤天至,却像是个老鼠似的不敢冒头,宫行烈越想,就越觉得非常气怒。 恨不得要把他大卸八块的冲动,挫骨扬灰,虽死不得超生! “皇上息怒。凤族长与其妹凤凰神医,据说近日已达天京,似是专为天女一事而来。皇上要见他们,微臣立刻派人去找。” 见缝插针,也算是一种本事。 这眼下,终于也算能有一件事情,是能够让人大着胆子回禀圣颜的。 大太监德生,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又很是佩服的看着这位大着胆子敢上前回禀的京兆府尹,路大人。 这人,不怕死吗? “路爱卿所言,可否属实?” 闻言,座上皇帝却立时便精神大震,天女这个事情,也实在是让他头疼不已。 从马小雅初到天京城,被众多百姓奉为天女降世的那一时刻起,宫行烈的心里,就很是腻歪的。 天女天女,什么天女,都是狗屁! 他堂堂大周帝君都在这里坐着呢,又哪里跑来的什么狗屁天女? 那时候,他就很想要除去她了,但后来,却是因为京城天花的事情,又不得不留下去,于是这一留,就留成了祸害! 天女,其实也就是妖女罢? 既是妖女,当要不择手段除去,绝不能迟疑! “回圣上的话,微臣所言,句句属实。那凤族族长凤天至,曾亲自上门拜会微臣,就是想要戴罪立功,再诛天女!微臣这里还有他亲笔留书一封,请皇上御览。” 袖袋里果然一封书信翻出来,恭敬递在了双手,德生看一眼皇帝,赶紧伸手去接,又恭敬的递到皇帝手中。宫行烈翻开一看,当下便脸色缓和,道:“好,很好!既是他有这个心,那他的要求,朕便一一准了。德生,立时拿出三千两白银,给凤族长。余下的事,若有需要的,你一手办了即可。” 大手一挥,这算是一路绿灯了吗? 德生愣愣怔怔的傻着,完全不敢相信。 这刚刚还雷霆暴怒呢,转眼又和风细雨的啥事也没了,尼玛这奇葩啊,到底这信里,写了什么事? 出了朝阳宫,路明远大人一脸的洋洋得意,迈着八字官步,走得那叫个志得意满,春风拂面啊! 德生匆匆从后面追了上来,满脸堆笑的问,“路大人,这是要出宫吗?” 路明远哼了一声,“出宫不出宫的,你还看不出来?亏你德公公还是这宫里的老人呢,一点眼力架都没有!” 官袖一甩,压根就不屑于跟这种宦官之流打交道啊! 德生顿时就胃里翻滚,一种想吐的情绪翻了上来,差点就与他当场翻脸! “小人得志!” 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扔下,德生看看手里的银票,本是想着要送人的,可现在看来,似乎用不着了呢! 甩了甩袖,转身再回朝阳宫。 “皇上,路大人说,这三千两白银,哪敢有劳皇上破费?路大人直接便代劳了。” 说着,就将手里的银票小心呈上,宫行烈一看,顿时就龙心大悦:“呵!这个路大人哪,可真是有心了。如此体己为国,可喜可贺,德生,赏赐一杯薄酒吧,以兹鼓励!”
德公公应声,满脸堆笑的又问,“那,这个银票?” 宫行烈大手一挥:“既是路大人自己出的体己银子,那这一张银票,你自己便看着办吧!凤族长那里,如果再需要办些什么事,你也可以惦量着来,实在不行,再来找朕,全力支付你,如何?” 这话啊,说来说去,都是最好听的。 德公公自然欢喜收起,皇上什么心思,他懂。 但是,该有的分寸,他也一定会有。 于是,当如此这般的消息,即刻印上圣旨,又下达路府的时候,路明远整个人都傻了,“啊,这这这,这不对啊,这不明明就是……” 德公公直接打断,“哟!路大人,这说话可得凭良心呢!什么明明这个,又明明哪个的?皇上的旨意,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一脸虚伪的笑,又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端着架子,抬着公鸭嗓子,德生这个狗奴才,这分明就是故意整他啊! 路明远气得一口钢牙,咬得咯吱咯吱响,但又硬生生毫无办法―――德公公在外的形像,就完全是代表了皇帝。 “臣,领旨,谢恩!” 路明远最后叩头,差点要气得一口老血都吐死算了。 德公公殷殷的挤着笑意,将手里的圣旨送来,“还望路大人千万要尽力而行才好。这要万一,回头这三千两银子不够的话,那么……” 他低低一笑,手里拂尘一挥,脸色立时变得冰冷,“回宫!” 踏着步子,大摇大摆走出路府大门,身后,路明远直接就眼一黑,翻身栽倒,整个路府,顿时就炸了营一般的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皇帝此刻,却正是手拿一封书信,真是越看越爱。 “美哪!这可真是个绝色美人。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呢!” 一副美人小相,跃然纸上,虽然寥寥几笔,但却画得格外传神,宫行烈看着看着,就总觉得那女子的眉眼,也跟着活了过来似的,隔着一张纸,就能跟他眨着眼,眉目传情。 凤凰?凤凰! 这名字起得好,相当的好啊!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 有她,便有天下! 区区一个淮阴妖女,又算得了什么? 宫行烈冷笑,手间信纸,忽的攥成一团,扔于阶下,“来人!传朕旨意,着钦天监,立时观天象,选吉时,朕要起建凤凰宫,大赦天下!” 一旨出,而天下惊。 冰雪覆盖的秦淮河畔,凤天至拿着手里的三千两银票,对着满脸谄媚,笑得如同花开的花船老鸨,冷冷的拍出银票,“钱给你,凤凰我带走!这是她的赎金,看看可还满意?!” 话落,不等老鸨拿着银票喜滋滋的看清楚,又一把短剑拍在桌上:“若是不够,老鸨子就再加上这把剑,看看够,还是不够?!” 如此杀气腾腾,又威逼利诱,老鸨子又可敢说半个“不”字? 立时点头哈腰,连连说道,“够够够!这些钱,很够了。凤凰姑娘您请带走,这是她的卖身契,客官好走,好走。” 最后,那把剑也得带走,老鸨子悦人无数,早就练就火眼金睛,这里,什么样的人能得罪,什么样的人,不能得罪,她比任何人都要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