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9如天踏了一般
虽然李明睿和占成已经认可了,但习正言丝毫不敢马虎。每天俩班鼓信心的体系跟他们订得满满的。习正言又打电话汤柳溪问票买了没?汤柳溪说:“还没。”已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的习正言听了,一下子就怒气直冒的说:“这有人申购,你怎么还没买票。你已经回去三个多月了。还有什么事没办完的。你赶快过来打电话王阿姨,把申购办了。好让他们学习。” 挂了电话的汤柳溪决定马上买票去昆明,她也怕了每天应付习正言的电话。刘成志和汤柳溪的亲哥都说要和汤柳溪一起去云鑫。知道他们去解决不了问题的汤柳玉和刘生帮着汤柳溪一起阻止了他们。坚定恳切的跟他们说,他们去了只会坏事,解决不了事。 刘生开车带汤柳玉和汤柳溪一起到赖良民的洗脚城去。赖良民的洗脚块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美女服务员跟高大上的男顾客穿梭于大厅之中。王阿姨一脸笑容的把汤柳溪她们带到赖良民的办公窒里。赖良民很是热情的起身迎接她们。递烟给刘生,然后大声的叫服务员上茶来。 “我打了几次电话你姐,让她带你来玩一下。请你们吃饭的。你姐都说没时间。”王阿姨一脸笑容的对着汤柳溪说。汤柳溪一脸笑的没说话,这时服务员端着三杯茶进来了。等服务员关门出去,王阿姨站起来把门反锁上。 “汤柳溪买了今天晚上去昆明的火车票,我们来就是问一下。汤柳溪也准备不做行业了。到云鑫了怎么和习正言他们说。习正言要是还要在那里做,那后面他跟谁联系。”汤柳玉说。 “汤柳溪也不做了,行业真的只有放弃的,没有不成功的。你看吕君美现在还不是发展起来了。吕君美到这个月已经有三百六十多份了。发展这东西说不好的。也许你只要叫对一个人,一下子就发展起来了。”王阿姨说。 “不可能了,我们都不可能再做了。叫不到人,做个十年也是那样。我们都叫不到人了。再说这些话也没什么意思了。汤柳溪也已经订婚了。今年元旦就要结婚。她不可能再去云鑫做行业了。她今天晚上去昆明,也就是去把这个事情解决好的。邓润华叫了两个人在那里还等着申购。”汤柳玉说。 “要是这样,你实在不想做了。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去云鑫了。你跟他们打个电话说你没资金在那边生活了。要到深圳去打工,时间一长。他们自然就接受这个现实了。那边有人申购,你把我妈的电话给习正言,让习正言以后直接跟我妈联系就好了。你何必还买票今晚去昆明呢!你现在就去把票退了。”赖良民坐在他的老板椅上说。 “习正言想问题不会那么简单的,估计他肯定不会同意的。关键就是去年他们楼层对面的一家,就是因为上面脱勾了。后来最上面的那个经理自已私人办申购,把钱都拿跑了。我现在要是跟习正言打电话说我不做了,也不去云鑫了。他和他姐夫肯定马上带着所有人跑回来,找到我家去。”汤柳溪说。 “是的,我知道习正言的。行业就是这样,不认真做的人放弃了无所谓。但那些很用心做的人,要是上面人有什么影响他做行业了。他们心里是很难接受的。”刘生带着微笑说。 “要不,你就说你因没生活费要回来打工。等打几个月的工,有钱了,你还是会去的。他们有人申购,你还是起个中间作用。打电话联系我们。我再让吕君美他们那边的大经理去办。”王阿姨说。 “这绝对不行,我不做行业了,怎么还可能要为行业担风险。要是以后真出什么事,我担不起这个责任。我现在也不想再跟行业有什么关系了。我自已去跟他们说吧!你们的见议都不行。我后天才到云鑫,这两天你们千万先别跟吕君美打电话说我的事。等我去和习正言说了,你们才能说。不然会搞得都不好的。姐,我们走吧!”汤柳溪站起来脸色阴沉着说。 “洗个脚,吃个饭再走吧!”赖良民站起来说。 “不了,回去我还要清一下东西。”汤柳溪说。 “现在已经五点了,脚不洗,再怎么也要吃个饭。走,现在就去吃。”赖良民很是热情的说。 在饭桌上,相互之间说了一大堆以后多联系的套话。吃完饭,汤柳溪她们车一走。王阿姨就对赖良民说:“她们聪明得很,现在习正言下面再一申购。习正言就上经理了。她们没什么钱拿了。就说不做了。” “她们都快做三年了,做成这个样子放弃也正常呗!过几天你要跟吕君美打个电话。她们跟习正言这么熟,习正言他们要是一下子全不做了,对吕君美下面的人肯定会有影响的。等汤柳溪她们回来了,你就说是因汤柳溪在家里找了个有钱人,要结婚了。所以才不做的。习正言与她有感情纠葛,所以散了。”赖良民对着王阿姨说。 王阿姨说:“我后天晚上就跟吕君美说。” 刘生把车开动百米来远,汤柳溪就脸色十分不高兴的说:“我就说了他们一点意见也给不了。早说不用来找他们,跟他们说什么,我过去直接就说不做了,也让他们也不做了。” “说一下还是好一些,你过去关键就是要说服习正言和邓润华。别的人你不说不做,他们也做不了多长时间了。”刘生边开车边说。 “你自已去还是注意点。要是他们为难你。要对你怎么样?你就偷偷一个人买票回来,知道吗?”汤柳玉说。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呗!”汤柳溪大声的说。说完拿出手机跟习正言打了个电话,说她买了今晚的票。后天到云鑫。正在洗碗的习正言挂了电话后,马上走到客厅对邓润华说:“你下午带你表哥他们去把像片照了。身份证也去复印个两张。汤柳溪后天到云鑫,就可以办申购了。”邓润华点了一下头,说:“好。” 习正言早早来到公务员小区的楼层等汤柳溪的归来。这种等待情人的那种如如饥似渴的滋味,就如在拥挤的火车上排队等着上厕所一样;让人痛苦难耐。听到敲门声,习正言马上起身去开门。汤柳溪进到屋里,径直往房间里走去。对于习正言在后面问她,怎么回去这么长时间?到了公务员小区门口怎么不打电话他,让他好去接她?有没有跟王阿姨说李明睿要申购的事?汤柳溪全都没有回答。俩人来到房间,汤柳溪把一个小旅行包往床上一放。转身看着习正言,俩人一对望,习正言就迫不及待的走上去把汤柳溪给抱住。汤柳溪让他抱了几秒钟后,用手把他推开说:“坐车好累,我先睡一下。睡醒了我打你电话。你跟姑姑说下,叫她不叫我吃饭了。” “你累了,你就睡吧。我不走,我要在旁边看着你。”习正言坐在床边说。 “不行,你让我休息一下行不行。说了,我睡好了;会打电话叫你的。”汤柳溪一脸疲惫加怒气的说。 “那好吧!”习正言不情意的向门外走去。汤柳溪走到门旁把门反锁上。习正言走到门口跟刚好回来做饭的李美琪说了声,不用叫汤柳溪起来吃饭后。就回水利局小区了。 汤柳溪睡到下午三点钟才醒,起来刷牙洗脸,把火车上剩下的一桶泡面泡了吃。吃完后,她拨通习正言的电话说:“我起来了,你到我这里来吧!”正骑着自行车往公务员小区来的习正言接了电话说:“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到。” 汤柳溪跟习正言开了门,此时家里只有他们俩个人。李美琪去上班了。李彥轩去跟别人讲邀约带人的经验。汤柳溪没有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还是径直往她的房间走去。等习正言跟着进去后,她顺手把门关上。 “你坐在床上吧!我有事情要和你说。”汤柳溪边往飘窗走去边说。 “什么事,是不是他们申购的事。他们申购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钱都取出来了。只等你跟王阿姨打电话了。”习正言看着汤柳溪说。 汤柳溪坐在了飘窗上。她看了一眼习正言又马上向窗外望去,瞬时又转过脸看着习正言;抿着嘴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说:“我准备不做行业了,这次来就是跟你们商量后面怎么办?把这个事情处理好的。” “你说什么,我现在下面有人要申购八份。你跟我说你不做行业了。你不做了,那我们怎么办?我跟我下面的人怎么交代?”习正言从床上一跳起来,瞪着眼睛看着汤柳溪大声的说。 “我想了一下,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是跟我一起不做了,你姐夫还有邓润华,我去跟他们说。就说是我的原因,我跟他们分析情况,相信说服得了他们。二是···”汤柳溪还没说完,习正言用右手在她面前从左下往右上重重的挥了一下说:“不可能,我现在已经五十七份了。他们再一申购八份。我就是经理了。我正拿钱的时候,你跟我说不做了。绝对不可能。” “经理是次月晋升制,他们这个月申购。你到下个月才算晋升。他们的经理钱,你是拿不到的好不好?”汤柳溪说。 “你不要扯这没用的,他们的经理钱拿不到;他们后面发展的我拿得到啊!我是不会放弃的。我肯定要做,当初你叫我来了解行业,我申购时;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把我叫来就会对我负责。行业出了什么问题可以找你。你这都不做了。怎么对我负责。出了问题我怎么去找你。”习正言咆哮着说。 “你现实点好不好?你都快做两年了。我比你早来八个月,做两年八个月了。现在我们有多少份呢两年你连个经理六十五份都没有,我连一百份都没有;你认为你真的上得了高级吗?就是真上得了,你打算还要在云鑫待多长时间呢?”汤柳溪也大声的说。 “再长的时间我也值得,只要我上了高级;我一下子就翻身了。”习正言说。 “你以为你上得了高级吗?你还有几个人能叫?你下面还有几个人能叫人过来?你姐夫来一年多了,他叫了几个人?下面有多少份?你认为他还能叫人来吗?你姑姑在这里上班,你认为她还有精力和信心放在叫人带人上吗?邓莹和她老公来了半年了就叫了他爸爸一个人,你看他们那个样子是叫得来人的人吗?再就是邓润华叫的这俩个人,他们是要申购,培养一个人能叫人带人,至少要两三个月吧!等他们能发展时,你已经来两年两三个月了吧,我都快三年了,上高级要到什么时候?”汤柳溪对着习正言快速的说。 “下面怎么发展,能发展怎么样?谁也猜测不到?也管不了?我只知道你把我叫来,让我投资了那么多钱。你就不能不负责任。我自已放弃了是我自已的事,但我不能因为是我上面的人的原因让我不做了的。现在我还在发展,我还想做。你就要尽责任。负责到底。”习正言大声的对着汤柳溪说。 “我没钱做了,没钱在这里生活了。我怎么负责。”汤柳溪转过头说。 “那你开始把我叫来干什么!干什么!你没钱,你可以在云鑫找个事做不行吗?”习正言走了两步,看着汤柳溪偏着的脸大声说。 汤柳溪偏着头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习正言恶狠狠的看着她。房间里的空气跟他们一样也仿佛停滞了一样。 “我已经订婚了,元旦就要结婚。我不可能在云鑫做行业了。我也不想做行业了。我现在在这里一分钟也待不下去,我讨厌这个地方。”汤柳溪抺了一下无声的眼泪说。 习正言听了一下子坐到了床上,他感觉浑身无力;俩脚发软,感觉就跟天要踏了一样的可怕。他一下子想到要是就这样回洪湖了怎么办?投资的那么多钱怎么办?怎么面对自已的父母?如何面对那些曾在心里发誓要让他们后悔的人?对于失去汤柳溪他还没觉得有多严重,关键是投资的那么多钱血本无归,身无分文,身败名裂的要怎么回去见人。还有更为重要的是,要如何跟自已下面的那些人交代?要怎么和李彥轩与邓润成说? “管你跟谁结婚,跟我们没关系。你说你不做了,那我和我下面的人怎么办?你有没有跟王阿姨说你不做了?她怎么说?”习正言坐在床上,一下子很是平静的问。 “说了,她能怎么说。还不是由你们自已。如果你们还实在要做。那以后你就只能跟王阿姨直接联系。有什么就都找她。”汤柳溪说。 “找她,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她还会有什么真心对我们。以前她没上高级,除了来办申购收钱。她还做了什么。现在上高级了,从一上高级那次下来。她还什么时候来过云鑫。我跟她以前又不认识,又不知道她家在那?这样,你让我跟我下面的人能保证什么?她要是就赌我们做不上去,把钱不上交国家,自已收去了怎么办?”习正言大声的咆哮着说。 “所以我不见议你选第二条路,还做下去。你们直接都和我一起回去,放弃算了。”汤柳溪看着习正言快速的说。 “回去,你说得真简单。你回去找个人嫁了就算了,那我们呢?这就是你以前的保证,说行业制度多么的先进完善;十全十美。”习正言愤愤的说。 “任何行业都有内幕,大部份的美好都是虚假的。做行业发展不好就是这样的结局。事实都这样了,你只能扛住,向前走。你可以跟吕君美保持联系,看得出来她应该喜欢你。她也长得漂亮,要是上了高级也有钱。你跟她一起比我好。”汤柳溪抬头看着习正言,豪不惧怕他火红的眼睛说。 “你闭上你的臭嘴,不要扯他妈的喜欢;扯他妈的什么感情。我们现在是在说行业的事。你扯喜欢干什么,你就是个不负责任,自顾自已的人。开始说什么高度负责、层层担保、环环相扣、上拉下推、人人成功。都是他妈的屁话,怪不得别人说做这个事,做的就是责任。”习正言口水往汤柳溪脸上直溅的说。 “责任,责任可以解释为自私吗?没有利已的责任,有谁能做得到。反正我是做不到的,至少现在我没能力做到。”汤柳溪说。 “你一点都不能体恤苦难者。你只知道为你自已着想。你知道你一句不做了,对别人的伤害有多大吗?邓润华是有老婆孩子的,他做行业的钱都是借的。”习正言恶狠狠的说。 “我自已就是苦难者,怎体会不到。但是你自已如果总认为自已是弱者,那你就不可能成为强者。总是从弱者的角度看问题,就总是看到别人的怜悯。那就真正是悲哀了。”汤柳溪说。 “呵,以前还认为你是多么弱小。现在看来你还真是强大。你他妈的,害死人,我现在恨不得掐死你。你知不道?”习正言咬着牙看着汤柳溪说。他感觉自已要气疯了。 “有时要换个角度看问题,凡事没有绝对;都是相对。说不定你们现在跟我一起回去,早点远离这个行业;就早点回去重新开始。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汤柳溪说。 “你怎么不去死呢?你去死呗!你老是做这些自私自利,破坏原则;不管别人死活的事,还说得那么好听是为我们好。那我不是还要感激你不成!”习正言说。 “你自已考虑一下吧!不管你决定做还是不做。我都会去跟你姐夫和邓润成解释清楚的。告诉他们是我的原因,是我不能再继续做行业了。跟你没关系,不是你的责任。他们是怎么想的,决定做还是不做,我们后面再商量。”汤柳溪说。 习正言没有再说话,两人一阵沉默。习正言感觉屋里的空气就如粪一样混浊恶臭。他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向门外走去。他都不知道自已是怎么从六楼下来的。他感觉自已浑身无力,向前挪动一步都是那么困难。担心、恐惧、失望充斥着他的整个大脑。推着自行车,经过森林公园时,习正言把车推进茂密的树林里,重重的躺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