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大家闺秀
专业课上，黄老师先教大家如何裱纸，然后进行大门测绘分组。林西、成佳佳、李周和方明明四个被分到一起。 成佳佳撇着嘴，满脸不情愿：“别的组都是五个人，就咱们是四个。” “师傅，没事，我一个人能当两个使。踩高爬低的活我包了。”方明明立刻转回头，表忠心。见成佳佳没搭理他，赶紧向林西求救：“林西姐......” 成佳佳卟哧一笑，抄起毛笔敲了一下他脑袋：“辈分乱了啊！林西姐是你能叫的吗？” 林西也是一笑，看向旁边负手而立的李周。 李周个子不高，精瘦，短寸头，眼睛小却有神，底气十足的开口：“干活不在人多，配合默契就行。我们两男生负责测量，你们一个记录，一个画，应该很快。” 方明明抬了下两条粗眉毛，继续讨好的对成佳佳说道：“是啊是啊，咱周哥，可是练武出身，绝对没问题。” “又不是打架，你嘚瑟个什么劲儿！”成佳佳又敲了他一下。 “佳佳，别再敲了，凑够三下，小芳半夜该去找你了。” 李周听懂了林西的意思，哈哈大笑起来。 成佳佳则没听明白，以为他在笑自己，没好气的朝着方明明回了句：“哼！他敢！” 笑闹过后，‘方李成林’组合正式成立。 各小组讨论热烈，黄老师却示意大家安静，围成一圈。 “这张图板上的纸，是我提前裱好的。我先给大家示范叠加法退晕。”黄老师将板子竖起靠在桌上，左手拿调色盘，右手落笔打圈，同时进行讲解：“前一遍未干透不能渲染第二遍，多次叠加注意严格靠线。如果有沉淀可用清水或者海绵轻轻擦洗。大家不要着急，先进行平涂和退晕练习，熟练后再做分格退晕，重点是要了解水彩颜料性能和掌握用笔技巧。大门测绘，各组可利用课下时间进行。我带了三份优秀作业，供大家参考。” 不出所料，乔阳的小别墅渲染作业再一次成为范图。评语是：铅笔底稿线条流畅，清晰可见。天空水墨渲染，建筑色彩明暗准确到位，暖色叠加较好的表现出了地面反光。其他两份参考作业则都是蓝色的天空。 同学们回到自己位置上，个个愁眉苦脸，“渲染好难啊！”“怎么调色啊？”“我裱纸还没学会呢。” 成佳佳眼睛环视了下四周，笑嘻嘻的凑到林西跟前，“西西，你跟大神说说，让他教教呗！” 林西疑惑道：“什么大神？”成佳佳不接话，对着乔阳的作业努努嘴。 “自力更生！” “NO！一张纸8块，裱坏了你不心疼啊？” “那也得试。” 林西将纸边折起，用水浸湿纸中央，拉裱纸带小心将四周粘好。而旁边同处在最后一排的辰心欣则采用湿裱法。班里很多人一开始都跟成佳佳一个心理，持观望态度，等别人先下手。但最终好奇心占了上风，陆续的开始动手。 成佳佳学着辰心欣的样子，提着一张湿哒哒的纸从卫生间回来，却不知如何下手，“西西，你帮我下呗。” “这就完成了？似乎也不难。哈哈！”成佳佳嘴上说着，心里却对着图板上湿哒哒起了泡泡的纸直犯嘀咕。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大家全都赶往教室，查看自己的纸。 “裂了！我白忙活了。” “我粘了两圈裱纸带！怎么还是不行？” “我的没裂，但是为什么鼓了这么大的包？” “......” 全班29张纸，只有几张幸免于难。 成佳佳对着平整如新的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西西，你再帮我看看，是没裂吧？” “没有，非常好，恭喜啦。” “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你的怎么样？” “侧边上有条小缝，我又粘了点裱纸带，应该不大要紧。反正是练习，能用就行。” 辰心欣的也没出问题，她从桌子里取出一块布，搭到图板上。成佳佳见状，赞不绝口的走上前，“心欣，你可真仔细。”辰心欣低着头没回话，背上包离开教室。 成佳佳望着门口，神情微滞，“她什么意思？我没得罪她吧？” 简洁转到林西桌前，又看了眼成佳佳的纸，“你们的都没事啊，真好。我的裂了两道缝，全在中间。老大的直接连裱纸带都掀起来了。我们两得重新弄。” “碰巧了，运气好而已。”成佳佳脸上浮起得意的神色，手轻轻的摸了一下纸面。 一直到睡前，成佳佳都沉浸在裱纸成功的喜悦里，连带打电话时都不忘记要谈论一番。简洁和付云潇很晚才回，心情都很糟糕，两人的第二次又失败了，直接将空图板拿了回来。简洁裱上了第三张纸，还借来了吹风机，暗暗发誓这次必须要成功。 林西也很烦心，但不是因为纸的事情。左意发来一条短信，说想见一面。林西思虑很久，将短信删掉了。 隔天，付云潇请来了肖雅。肖雅干净利落将纸裱好，面对付云潇的各种问话，始终面带笑容。林西虽没和她打过交道，但对她的印象很不错，待人亲切，低调淡雅，如玉在璞。简洁也喜欢她，表示126宿舍随时欢迎她来。成佳佳则感叹，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大家闺秀’。 周二、周三、周四连着三天，新建好的东大门主入口异常热闹，测量的同学一波波的来，门卫室的保安也很郁闷，他都无法上厕所了。 按照李周定的方法，他和方明明拉尺子，林西读数记录，成佳佳画草图。四人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完工。 周五的专业课，黄老师来回的溜达指导，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练习着。 “嘭！”清脆的声音，大家手里的毛笔同时一顿，互相看看，摇摇头。 成佳佳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我的纸裂了，为什么啊？明明裱的没问题。”黄老师走过来查看，认为问题不大，用胶带帮她粘好，示意她继续。 “嘭！又一声，苏晶茉的纸也裂了，她毫不犹豫的将纸撕掉，可是美女一般都是不用自己动手的，一个叫封滕的男生主动上前帮忙。 接连两个人出问题，气氛略微的紧张起来。只有辰心欣直接做分格退晕。黄老师走到她跟前，对她提出表扬。羡慕、嫉妒的目光齐齐射过来，辰心欣手里的毛笔没停，面色沉静的继续画。 下课后，班里却没人走，经过几个小时的练习，大家似乎都来了兴趣，彼此讨论着技巧。苏晶茉走到辰心欣桌前想看一下，没想她竟然拉过布子，盖住。用笔在草稿纸上写了句话：不好意思，我不习惯1米之内有人。并将其贴到了椅子上。 苏晶茉本就因为纸出了状况在懊恼，又被拒绝，顿时火起，直接向辰心欣飚过去一个冷锐的目光，“不就是会个渲染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辰心欣低着头，咬着嘴唇。马莹一看苗头不对，赶紧上前将苏晶茉拉走。林西注意到辰心欣的手指使劲的在掐自己的掌心，她走过去，将辰心欣拽出教室。 “苏苏心情不好，别介意她的话。一个宿舍的，吵起来以后不好收场。” 辰心欣慢慢的抬起头，哽咽道：“她不是第一次说我了，我不跟她吵。” “下午如果不想待在宿舍，可以来找我。佳佳和付老大都回家，简洁一般也不在。我先进去，你等苏晶茉走了再进教室。” “林西，谢谢你。”辰心欣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 林西看到，心里莫名的有点难受，但还是对她报以笑容，走回教室。刚进门，就被拉住，成佳佳小声的附耳道：“姑奶奶，你可真多管闲事。” “我只是见不得别人受欺负。” “那要换做是我呢？” “帮你骂回去！不过，谁能委屈的了你啊。” “也是。西西，你真好。” “有你家哲哥好吗？” “呃......我不能骗你，我还是更爱他。” “......” 两人悄声的说着，教室的人已经散去一大半。 下午，林西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图书馆，留在了宿舍里。辰心欣没来。马莹却来了。 林西惊讶道：“小马哥，你怎么有空来了？” 马莹略显疲惫，“好不容易劝着苏苏给心欣道歉了，但两人还是不怎么说话。宿舍里太压抑了，我过来透透气。潇潇和佳佳回家了？小洁呢？” “有主的人，行踪不定。” 马莹突然笑着调侃道：“你呢？有男朋友吗？” 乔阳小记： 这周只见过她一次，还是坐校车出去，看到她在做大门测量，手里拿着本子，充满好奇的神情宛若坠落人间的天使，让我的心有那么一刹那的失衡。 周六还会很忙，周日会有点时间。宏远说餐厅三层新来了糕点大厨，我考虑着要不要带她去。 她快过生日了，也还没想好送她什么。上次看她挑工具盒，应该是很喜欢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