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李关月，月关李
被奏章打了脸的房玄龄不敢去捡地上的奏章，眼观鼻，鼻观心。很有经验的房玄龄知道，当陛下在气头上的时候，只要老老实实的站着，等陛下发泄完了，自然也就没事了。 “那小奴才叫什么名字？”果然，发xiele一通的李世民没了刚才的火气，开始关心整件事的因果。 房玄龄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关心一个被萧天拉出来当挡箭牌的炮灰，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姓李，名关月。无字。” “姓李？还是朕的本家。”李世民不由一笑道，李姓乃是大姓，这个小奴才姓李倒也不算奇怪。 “等等，你说他叫什么？”李世民突然又问道，李姓可是国信，这个小奴才姓李确实有些奇怪。 房玄龄又一次重复了李关月的姓名。 李世民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汁，从左至右在纸上写下“李关月”三个字。然后又从右至左将三个字又写了一遍。 “李关月，月关李。”嘴里念叨着这两句的李世民，将从右至左写的三个字的后两个字用毛笔全了起来，赫然是一个“朕”字。 “朕李！” “你先下去吧。”李世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挥了挥手，让房玄龄出去。 “陛下，这圣旨？”房玄龄也是替陛下为难，这圣旨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 “屁的圣旨，这圣旨还怎么下？难道要让天下人耻笑，朕竟然为了给儿子找媳妇，去明抢一个有夫之妇？”本来已经消气的李世民听到房玄龄的话，怒火又蹭蹭的上来了。 房玄龄虽然被皇上骂了，但是心算是放下来了。皇上还没有被气糊涂。若真的下了圣旨，恐怕，第二天，魏征那匹夫就要过来骂皇上了。 被骂的房玄龄心情愉悦的离开了。 李世民心中却是想着另外一件事。 加进来当值的小太监，让他去宣段纶进来。 “卑职参见陛下。” “免了。说了御书房内，不用跪。” 段纶刚要跪下，就被李世民拦下了。 “陛下匆匆命卑职来，不知所谓何事。”段纶没有跪，但是腰板却几乎弯成九十度。 “萧家的事情，你都清楚？”李世民问道。 段纶不明白皇上此言何意，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事无巨细，皆存太极中。” “萧家有个小奴才，叫李关月的，你可知道。” “卑职知道。” “那他的来历呢？” “这个……不知陛下想知道什么？”段纶有些不解，自己虽然调查了萧家的所有事情，但是不表示自己就能记住所有事，况且还是一个小奴才。 “我想知道他的全部，你给我去查。查的越详细越好。”李世民对段纶的表现很不满意，虽然自己也明白段纶不可能记住所有事。 “是。” 段纶的办事效率极高，在出去没多久，就将一份奏折送到了御书房。 李世民打开奏章，只有寥寥数字。却不知就这几个字，不知道耗费了多少明探暗谍的心血。 “李关月，母亲为萧府一家奴，与人苟合，未婚先孕，难产死。其父无人知。” 无人知，还是知道的人都死了。李世民放下奏折心中充满疑惑。 太极分阴阳，天空日月替。 每一次太极殿里发生点动静，都会很自然的传到长安城里的某一处。 太极宫若是阳眼，那么，那一处就是阴眼。 跟太极宫的豪华雄伟相比，这一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院子。 院子里，以为老人正拿着水壶，给开得正艳的花儿浇水。 书院院长张间之匆匆的跑了过来。 “江宁又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了，让太极宫又有动作了。” 老人放下水壶，将桌子上的一杯茶端给张间之。 张间之惶恐的结果茶水。 “皇上想给萧天的女儿指婚，结果，萧天拉了一个小奴才出来，跟皇帝打擂台呢。” 张间之抿了一口，放下杯子说道。 “可是那个叫李关月的奴才？”老人下意识的想到了那个小家伙。 “院长英明，正是那个小家伙。” “不是我英明，这可是萧天故意为之。想试探陛下的态度。”老院长也坐了下来。 张间之立即给老人倒上了一杯清茶。有些不理解老院长的话。 老院长端起杯子，吹了吹飘在上面的茶叶，也不解释。 “咱们就这么看戏？”张间之有些不明白老院长的打算，出声问道。 “先看着吧，我也想看看我们的陛下到底变了多少。” 老人轻吹一口气，本来平静的茶水顿起波澜，那片绿色的茶叶在波澜中起伏，最终沉入杯底。 两人无话，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拿着一本书籍走了过来。 少年没有张间之那么拘谨，一屁股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江宁那边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老人慈爱的看向少年。 “恩，因为一直在整理当年的各种卷宗，所以，对江宁那边关注的多了些。”面对老人的问话，少年很随意的回答。 张间之知道少年在整理当年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少年到底理清了多少。便开口问道，“怀英，你这些天一直埋首在卷宗里，今天难得出来，看来是有头绪了？” 少年见茶水已经不烫，便一口灌了下去，“恩，差不多理清了，只是事情太过久远，又因为陛下的原因，当年的事情，没人敢提，更是没几个人敢记载。所以，有些只是推测，缺少些关键的证据。” 老院长开口说道：“那就说说吧，给我这个老头解解闷。” 老院长想听，张间之却不敢听。 “院长，你们聊，我胆小怕死，还想多活两年。”说完，张间之便快步离去。 “我不太会讲故事，所以，我就长话短说了。”怀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开始缓缓道来。 老人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整个萧家，都是可怜人哪。”听完怀英的讲述，老人感叹了一声。 “萧天现在把他拉出来，皇上想不注意都不行了。”讲的口干舌燥的怀英又是一口灌掉了茶杯中的茶。 “萧天这是故意给这孩子起这个名字的，而且，就算没这档子事，萧天也会找机会把这孩子亮出来的。”老院长似乎已经看穿了萧天的心思。 “呵呵，咱们陛下这次要为难了。”怀英有些戏谑的说道，跟着老院长时间久了，少年一点也不惧圣上龙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