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柳暗花明
人证，徐然当然会保护好，自己还没叫人证，你倒是先叫了。徐然倒也乐得其成。 更夫被请上来了。 李关月走到更夫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更夫，看的更夫心中直发毛。 “你……你想干什么？” “好好记住你啊，免得日后要杀你的时候，认错了人。记住，做假证，可是要丢性命的。” 李关月并不清楚更夫到底有没有做假证，昨夜问了萧至开，萧至开说根本没注意到底有没有被人看到。但这并不影响李关月威胁他，在李关月这里，可是一直奉行“疑罪从有”的风格。 “大……大人……”更夫快要哭了，赶紧向青天大老爷求助。 “李关月，大堂之上，不得放肆。”李绩出言呵斥李关月，有出言安慰更夫，“你放心，他今天说的话，我记下了。若日后你有什么差池，本官定不饶他。” 李关月听了李绩的话想笑，这还不如不安慰。 更夫听了李绩的话很想哭，我人都出差池了，你饶不饶他还有什么用？ 李关月指着萧至开开始询问更夫，“你说你那夜看到了这人，我且问你，是什么时间，什么地方？” 更夫老老实实的回答，“五更天的时候，在萧府门口。” 李关月咄咄逼人，“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更夫胆战心惊的回答，“我是更夫，时间当然会记得清楚，那时我正好路过萧府，便看到了萧少爷正好进府。” “天那么黑，你怎么就知道是萧少爷？” “呃，”更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五更天的时候，天上已经开始飘雨了，我就蹲在萧府不远处的屋檐下避雨。想着赶紧打完五更天的更锣，好回去。” 其他人听了连连点头，四更天出门，五更天回来。整整一个时辰，杀一个人的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 更夫说完了，便退到一旁，以防有什么需要再次问到他，或者需要补充的。 李绩审问萧至开，“萧至开，这更夫说的可是实话。” 萧至开倒也干脆，“我没看到他，不过，我回府的时候，大概就在五更天左右。” 李绩有些疑惑道，“这么说，你是承认是你杀了徐木柏喽？” 徐然面露欣喜。李恪却是眉头紧皱。这事情的发展是不是太顺利了点。萧至开就这么全部交代了？ 萧至开有些发愣，自己只是按照李关月的吩咐，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自己的行踪，可自己不会承认自己杀了人的。 “大人，你这是诱供。”身为讼师的李关月很及时的接下了李绩的话头，“我家少爷只是承认了半夜出去过，这可不能说明，人就是我家少爷杀的。” 李绩气笑了，“难不成萧至开半夜是出去散步去了？” “我是想去杀他的，”萧至开倒也不怕承认。 在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的时候，萧至开又说道，“可是，我没找到人。” 是的，萧至开没有找到人。当晚，徐木柏根本就不在红梦楼。 徐然大声吼道，“你承认了你是去杀人的，现在人也死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大人莫急，容我慢慢道来。” 李关月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没有那把扇子呢，如果手里头有把扇子，说这句话的同时，将扇子打开，装逼的扇两下。不知道能不能让衙门外看热闹的小姑娘们爱上自己。 李关月再一次出惊人，“大少爷四更天出门，五更天就回来了。可是，徐木柏的死亡时间根本就不是在这个时候。” 徐然听了此话，心中有些困惑。徐竹松心中却是咯噔一下，难道萧至开真的能逃过此劫？ 李绩眼中精光一闪，“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 “有，证据就在死者的衣服上。” 李绩让人将徐木柏的衣物呈上。一件蓝色华服，一双黑色步履。 李关月抖开衣服说道，“大人请看死者衣服，上面这么多皱褶，明显就是湿了之后没能及时铺开晾干的原因。” 堂上所有人，都看向衣服，果然，皱褶明显。 徐然不解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死者的衣服，曾经淋湿过。”李关月继续说道，“那夜，大少爷五更天就回来了。五更天的时候，刚刚起雨，而死者的衣服褶皱如此明显。说明死者临死前衣服被雨淋湿过。” 大家都明白了李关月的意思，萧至开若要杀人，那就是在四更天到五更天。如果那个时候，徐木柏就萧至开杀死在了房间里，身上的衣服定然不会湿。所以，徐木柏至少在下雨前还没有死。而那时，萧至开已经回府了。 徐然有些不满萧至开就要洗脱罪名，就算他没杀，可他本来就想杀。 “那又能说明什么？衣服不一定是被雨水淋湿的，也有可能是茶水。” “那鞋子呢？”李关月又拿起徐木柏还未干的鞋子说道，“衣服这两天已经干了，但是鞋子却没那么容易干。两只鞋子都湿的这么厉害，可不是一点茶水就能弄成这样的。” 在李关月说出这些的时候，大家心里都已经相信了。 李关月又继续说道，“我昨天去了徐木柏死去的房间，发现地上也有湿脚印，虽然水迹已经干了，但是仔细辨认还是能认出来的。况且，红梦楼的丫鬟也能证明，上午发现徐木柏尸体的时候，房间里是有水迹的。” “大人，那水迹有可能不仅是徐木柏留下的，也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徐然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辩解，“那也有可能是萧至开后来又出去了。” 李绩听了摇头，五更之后，天基本快亮了，萧至开半夜没能杀的了人，但也不会傻到，白天再跑去红梦楼杀人。 徐竹松眼见萧至开就要洗脱罪名了，看了蜀王一眼，发现蜀王根本就没有任何表示，自己直接出声道，“你说的这些，有可能在事先就和萧至开商量好的。有可能五更之前，萧至开就已经杀了人，然后，故意弄湿了衣物，就等着现在来为萧至开洗脱罪名。” 听了徐木柏的话，就连萧至开都笑了。徐然尴尬的低头不语。 李关月饶有兴趣的看着徐竹松，这货武功不错，脑子却不怎么好使，“徐大少爷，就算我和少爷商量好了，但我不是龙王的女婿，想啥时候下雨，就啥时候下雨。” 徐竹松也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毛病，涨红着脸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