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夜审
府衙大堂上，英国公李绩一言不发的坐在主官位置。 捆着手脚的徐竹松被萧天压着，跪在那里。 李关月已经放开了徐青竹的手，跟过来的萧天也站在旁边。 李绩在等人，要审徐竹松，还有两个人必须得在场。 一个是徐竹松的父亲，江宁刺史徐然。 一个是徐竹松的主子，蜀王殿下李恪。 李绩已经派人去请了。 徐然和李恪几乎是前后脚进来的。 徐然先是看到萧至开竟然堂而皇之的站在那里，刚想出言呵斥。便又看到跪在那里的徐竹松。 愤怒的徐然已经不再尊称李绩为国公，而是冷冰冰的叫着官职。 “李尚书，你这是为何！” 李绩明白徐然根本就一无所知，所以也就没在意他的态度，好言说道，“刺史大人息怒，本公自然回给你交代。” 李恪倒是什么话也没说，安安静静的找个位置坐了下来，也没人知道他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 李绩见相关人员都已经到了，也不客套，直接开始升堂， “徐竹松，你夜闯府衙大牢，意图行次萧至开。你可认罪？” 徐然听到李绩的喝问，顿时明白，为何自己一进来就看到如此景象了。 “松儿，真如国公所言？你去杀萧至开了？” 徐竹松跪在那里，一声不吭。 见儿子沉默不语，徐然便知此事恐怕是真的了，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混账，怎如此糊涂，就算萧至开杀了你弟弟，自然有大唐律例问罪，自然有皇上做主，你怎么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李绩看徐然神情不似作伪，心中便有数了。只是三皇子，为何一声不吭呢？ 徐竹松跪在那里，不管别人说什么，自己都是一声不吭。只要自己什么也不说，有殿下为自己撑腰，就算是英国公又能奈我何。 杀人未遂，按律就算不杀，也得关押，或者充军发配。可徐竹松相信，李恪会保他无事。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认罪了。”李绩转头又问徐然，“徐大人，此案该怎么判？” 徐然见李绩问自己，便知道，李绩也不愿意因为此事和自己交恶，便抱拳道，“我乃案犯父亲，实在不好干预。不过，还请国公大人，体谅下官刚丧一子，家中老母也承受不住再失一孙的痛苦。” 徐然这是变相的求情了。 李恪终于站起来说话了，“英国公，此人乃是我的侍卫。还请英国公将他交给本王。本王定然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案。” 徐然变相求情，李恪却是直接要人了。 萧天冷哼了一声，“皇子侍卫杀人都能无罪，那皇子本人是不是就直接凌驾于律法之上了？” 萧天可是苦主，要想保住徐竹松，李恪自然不会不给萧天面子，“所幸萧兄并为受到伤害，还请萧英雄给本王一个薄面。此事私聊如何？” “那是我儿福大大，可不是他徐竹松好心要放过我儿子。”萧天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李恪。 |见萧天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李恪的笑脸也冷了下来。 徐然也上前求情，“徐某还请萧兄放我儿一马。另外，关于木柏被杀一案，本官已经查清，与贤侄并无关联。萧兄现在就可以带令郎回去了。” 徐然的话让萧天的态度有所松动，若是一案换一案，自己倒也不算吃亏。本来今晚徐竹松就在自己，哦，不，是在李关月的算计之内。 堂上李绩本来也有些难办，在听到下面三方似乎能达成协议。心中倒是送了一口气。 真的是皆大欢喜么？ 当然不是，徐青竹到现在还是六神无主，心中猜到了某种可能，但是，又被这荒诞不羁的可能吓得体无完肤。 李关月也没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徐竹松。当初自己和萧玲儿被绑架，徐竹松可是绑匪首领，而且，竟然还让人杀自己。 李关月甚至将武媚娘刺杀萧至开的罪也怪在了徐竹松的头上。没办法，谁让武媚娘长得那么水灵呢，而且将来还有可能成为一代女帝。 李关月抢在萧天松口之前站了出来，“此事，我萧家不会就这算了。” 萧天也被李关月的举动吓了一跳，什么时候，你李关月能代表萧家了。不过，想到今天的事情几乎全在李关月的预料之中。老jian巨猾的萧天选择了隔岸观火。 徐然眼看就能救自己的儿子了，却不想又有人横生枝节，而且还是个小奴才，顿时怒火中烧，“这哪里有你个小奴才说话的份。” 李关月提醒道，“徐大人，你别忘了，我是我家少爷的讼师。” 徐然出言反驳，“你是上个案子的讼师，可不是这个案子的讼师。” “徐大人，如果我说，这两个案子，本来就是一个案子。不知道大人会作何敢想？” 李关月此言一出，大伙明显的一愣。不过，很快，大伙也都明白了李关月的意思。 徐青竹最先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看着李关月。自己心中的某些猜想，在李关月的这句话中，已经变成了事实。 “李关月，老夫可完成了你的请求，现在，你也该为老夫解惑了。” 当初李关月请李绩帮忙的时候，只是利用李绩的身份，进入大牢埋伏。更是信誓旦旦的说，今晚牢里会有大事发生，却不愿意说明原因。 李绩很喜欢李关月这小奴才，便答应了他的要求。结果果然如他所料。李绩本来也以为，徐竹松只是不忿萧至开明天会被无罪释放而不满。欲用私刑替弟弟报仇。 可从牢里，萧至开和徐竹松的对话，以及现在李关月的话，让李绩觉得，此事还有其他隐情。 李关月问众人，“各位，你们真的以为，徐竹松去杀萧至开是为了替弟弟报仇？” 难道还有别的原因？但是，两人没别的矛盾啊？ 李关月继续说道，“当初大伙都以为是萧至开杀了徐木柏的时候，徐竹松没有去牢里杀人。反而在即将证明萧至开无罪的时候，徐竹松反而要去杀人了。大伙不觉得这有些奇怪么？” 李绩似乎抓到了什么，但又理不清。 萧天倒是忍不住好奇，“别卖关子，赶紧说。” “徐木柏之死，我家少爷成了杀人疑犯，。而在我家少爷即将洗脱罪名的时候，又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情。两件事，目标都指向了我家少爷。所以，我说，两件事情，其实是一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