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绝地反击 听候处理
她冲出宿舍,顶着大雨从cao场上拣来一个瓶子,仿着电影里的镜头,她将瓶底敲掉,右手紧紧地攥住瓶颈,伫立在雨中,浑身湿透的她感觉自已像是一个来自地犾的复仇幽灵。 一阵大风刮来,她不禁打了寒颤。脑际间闪出张一楠被刺中脖颈血流如注的画面。她变得有些胆怯、迟疑了。她环视了四周,电闪雷鸣中,她看见几米远外,有一根一寸粗一米多长的棍子,她俯身拾了起来补充胆气,而后毫不迟疑地快步杀回宿舍。 走到宿舍门前时,发现屋里已亮起灯光,听见张一楠正在洋洋得意地对其他人说:让她清高,这回看她还能不能在这里住下去,非逼她退了学,滚回美国不可。 怒不可遏的冷凡一脚踹开门,杀气腾腾地冲进屋,没等张一楠反应过来,她已用碎酒瓶子抵住着张一楠几钞钟前还很得意的脸。 室内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变身水鬼一样的冷凡,甚至有人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雨水顺着她的身体流淌而下,在地面上积出一洼。 冷凡的脸怅得血红,目露犀利寒光,很像一只突然发了狂的狗,正准备张口扑向猎物。你不是很有种、很嚣张吗?说,图钉是不是你放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硬挤出来的。 张一楠吓傻了,原以来这个嘴巴厉害的富家小姐,会像一个战败者落荒而逃,从此消失在视线里。没想到,被逼急的她会像没教养的街头流氓瘪三一样。每一处细胞都处于惊恐的她,一动不敢动,只是没有丝毫底气地问,你想干什么? 冷凡冷笑一下,再次厉声质问,给我一个有种的答案,图钉是不是你放的? 见张一楠嘴硬仍不承认,冷凡手上加了力量,碎酒瓶子的一个尖角刺进张一楠的脸,你敢再说一遍吗? 被刺痛的张一楠立即说了实话,是我让别人放的。 看着张一楠这副认怂的样子,冷凡更是瞧不起她:三青团居然出了你这样的败类,竟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怎么一个酒瓶就吓破胆了!你不是满口民族大义吗,你的宁折不弯呢?你的抛头颅洒热血呢! 平日里让着你,不跟你计较,你还真当我是熊包,可任由你宰割。想让我滚回美国,就凭你,真是好笑!论犯浑欺负人,你叫我一声祖宗都算便宜了你。我告诉你,咱们俩谁先离开这间宿舍、这所学校还不一定呢? 张一楠被骂得脸色铁青,突然歇斯底里地咆哮,你有种,有种你划了我的脸呀! 冷凡端祥起张一楠的脸,嘲讽道,你现在的这张脸真脏、真难看,划了倒不足惜,脏了我的手却是极不值的。她将酒瓶摔向墙面,啪的一声未落,冷凡已cao起棍子砸向张一楠的肩膀,刚将张一楠打倒在床,就被同学强行拉开,棍子也被同学夺下。 纷争引来十几名学生围观,负责宿舍看管的中年女人也闻讯后赶过来拉仗。她命令冷凡,跟我来一趟。余怒未消的冷凡固执地说,要走她走。我哪儿都不去!而后挣开拦阻的同学,双手握拳,目光犀利地死盯着张一楠。 见冷凡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只好将张一楠带离。 老师前脚刚走,冷凡就冲着围观的同学吼到,还没看够吗? 冷凡一躺在床上,便卸了气,怕这次的祸闯大了,或许是在这里睡的最后一夜,最终结果是真的滚回美国。学校不会轻意放过她的粗暴之举,贺家人也会极度失望,尤其三哥旭光,更不会轻饶了自己。酒瓶、棍子,打架、伤人,回想自己的种种恶行,连冷凡都怀疑,刚刚是不是魔鬼附体。她这才想张天奇先生的告诫。可除了暴力,还能有更好的解决之道吗?想到头疼的她,最后只问了自己一个问题,是否后悔?做都做了,后悔已然无用,反正死不了,不由听天由命。而后默数着123睡去。 第二天早上,睡得正沉的冷凡被林绍溪推醒,先生通知你去一趟训导室。 冷凡看了看表,竟已8点多,她抬眼向窗外望去,天依旧阴沉,她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换了衣服、化了淡妆,才走出宿舍的门。已做了最坏打算的冷凡心想,就算输了结果,也决能不输了容颜。 敲门走进训导室后,看见张一楠已先一步到达室内,她双眼红肿,头发乱草堆一般,脸色呈现出气血双亏、奄奄一息状的惨白。黄豆大的结痂更像是在她的脸上趴了一只丑陋的苍蝇。冷凡暗中叫苦,自己缺少敌对经验。单是外型,自己就被对手打成一比零。 训导先生是个身穿背带裤的中年胖子,头发向后梳得油光,不像先生,更像政痞。 没等冷凡陈述完事件始末,就他一脸不耐烦地打断了。两只断手在哪,三青团的两个学长又哪个班级的……训导先生发出一连串的质问,你说了这么多,可有证据吗? 冷凡语噎。拿不出证据的指责,转眼间成了满篇玄幻的天方夜谭。冷凡扫视了张一楠一眼,此时她昂着头,居然站成正义、大义凛然的化身。 那训导老师继续批评说,你打了人不但不承认错误,还在这里满口雌黄,我看你不仅政治立场有问题、连人品都有问题…… 冷凡感觉这训导先生明显偏袒张一楠。她反问训导员,我连政治立场都没有,哪来的问题?就算您不相信我说的,难道不该问问其它学生吗? 训导员那肥大的脸绷得紧紧的,极其难看,仿佛能渗出一层油来,音量也高了八度:请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和态度。 冷凡确信这训导先生摆明要处理自己,她怒怼训导员,我打人对与不对,不是你一个人可以裁定的,自有公论。而后摔门而去。 冷凡越想越窝火,鱼死网也得破,就算被开除,这班人也休想把撒谎的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 回到宿舍,翻出笔和纸,冷冷刷刷点点写就一条横幅——流氓团员横行校园,谁还学校清修学习之所。想了想,她觉得这样写多有不妥,剑指三青团,说不定引来更大凶险,还是划归结成个人恩怨比较妥当,遂改成——败类横行校园,谁主正义,还学校清修之所。而后张贴在学校大门口进行公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