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二百七十八章 恶趣味

    这种氛围的酒楼他这辈子以前自然是不可能进来的，以前做长工的时候，哪会有机会来这样的场合。冯府的公子们可不会因为自己是他们的亲戚就带着自己玩，只要他们不来找自己麻烦自己就谢天谢地了。

    冯裤子强自压抑心中的赞叹，他不能表现出乡巴佬一般的摸样，就连小凡这个帮闲也对这些司空见惯。要是他表现出很LOW的样子，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他们面前掉了范儿，冯裤子装着习以为常的样子。不懂也不乱口，反正小凡安排好了，他等着吃好吃的就行了。他们的北厢在南首第一间，正好邻着南方和西方的两个窗户，串风透气而且还可以欣赏两处截然不同的风景，显然是这里最好的一个位置。

    小凡有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还记得上回吃饭之前，冯裤子看到楼下经过的小姑娘大喊大叫的模样。想到那天的情形他就觉得好好笑，这冯爷真是一个有趣的人，作为一个帮闲，他可不管自己服侍的人做什么。只要自己伺候好了客人，客人多给自己几个赏钱，他就心满意足了。当然，他可不敢表现出嘲笑对方的意思，像他这样的小厮哪敢嘲笑别人，就算是再好笑，他也会藏在肚子里，不说出来。

    就算是要说，他也会换一种对方可以接受的说法：“冯爷，你发现没有你坐的这地，正好能将下面街上的一切一览无遗。”

    冯裤子转过头来，从窗子看了出去，真如对方所说，这里的位置正好能将过路的行人看到眼里。

    小凡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他又说道：“这里可是一个风水宝地，这可是多少食客出来吃饭必争之地，不管你信不信，要不是遇到了我，你要是独自过来也很难得到这个位了。”

    冯裤子看了小厮一眼，听这小子吹的，不免是有些过了，什么风水宝地，你也敢乱说的，不禁是摇了摇头，自是觉得他吹得有些过了。

    小凡见对方脸上浮现出质疑自己的神情，自然是要争辩一番，可不能让对方把自己看成是那些满嘴胡诌的人了。想来对方是质疑自己说的风水宝地，对这句话有异议，为了自圆其说小凡又说：“冯爷，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吹牛。”

    冯裤子假装不在意的样子，虽然很是不屑，还是回道：“没有啊！我没觉得你在吹牛！”

    所谓的风水宝地，并不是说这地就能让大哥你发大财，如果大哥你是想要发大财，坐在这里是做不到的。

    那这是何风水宝地，你就不明白了？冯裤子提出了疑问。

    我说的风水宝地是，只要有漂亮的小姑娘经过这里，你坐在这进而自然是逃不过你的眼睛，这就是我所谓的风水宝地，不知道冯爷是否认可？小凡屏住呼吸，不敢喘大气，生怕自己揣摸错了对方的意思。他看着冯裤子的眼睛，很是严肃的样子，想要知道对方的答案，自己是不是会错了对方的意。

    冯裤子也是一脸严肃的样子，想要知道对方的回答，本来觉得他在吹牛，挺瞧不是上这小子的，现在看来：“不错，有些本事，就为你这番心思，赏钱加倍。”自己就心里偷着乐吧，钱不钱的是小事，对于自己来说出来看美女才是正事，他从小到大就对着府里的几个黄脸婆，他一直以为冯糖是这个世界上第一漂亮的女人，冯玉是第二漂亮的女人，袭人是第三漂亮的女人。出来后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大唐的美女真是太多了，家里的几位在这外面根本就排不上号。

    以前没钱的时候，他也喜欢看美女，只是那个时候自己的地位太低了，就算是出来看美女也不敢正眼直视姑娘，想想那时候自己活得也太卑微了。每次出来的时候，也不敢走得太远，生怕管事的人发现自己偷溜出去，回来后不给自己好果子吃。直到今天他也不敢直视姑娘们的眼睛，还会因为自己的地位低下而不敢与姑娘直视，只怪自己前半生活得太过窝囊了，后半生怕是短时间很难会有起色。

    冯裤子还是太软弱了，其实他可以学暴发富那样短时间提升自己的气势的，可惜他的性格生来就是软弱的，就算是今天有钱有地位了，他还是很难做到短时期提升自己的气势。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冯裤子也不去强求自己短时间有所改变，他得慢慢地适应这个从下人转变为主子，从穷人转变为有钱人的过程。好在，他本人是一个开朗的人，他也是乐在其中，就像是今天他能在这所谓的风水宝地上看漂亮的小姑娘，他就会很开心了。

    小凡办事自然是很合他的心，这也就是冯裤子为什么选他的原因，像他这样的帮闲能做到察言观色就很不容易了。他自己做了一辈子的下人，他自然知道想要做到如此，这得有多难，要是自己能像小凡这么般乖巧，只怕他早就成主子了。也不用到了这个年龄才做上主子，还感觉挺不适应的，这就是冯裤子的悲哀。

    小凡笑道：“多谢公子爷，小人也是看着公子爷是个儒雅之人，颇有些眼缘，知道公子爷一定会喜欢这个的。一般客人小人断然不会花心思为他安排这等好座位，要不是遇到公子爷，我就随便找个坐，也不会用这个心思。”

    看来这小兄弟真是用了心的，这让冯裤子第一感觉到了做主子的好，这做上了主子就是不一样。这里面的好处更是不言而喻的，想来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想要当上主子的原因。他以前没有这般的感受，嘴道：“你倒是会拍马屁，小二呢？怎么还不来？”

    说罢便伸着脖子一叠声的‘小美女、小美女’的叫，这表情那叫一个猥琐，这声音这叫一个浮夸。不管冯裤子害不害臊，在小凡看来这没见过世面的人就是没见过世面，这爷也是没谁了。

    冯裤子却完全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占着这个风水宝地，调戏一下路人，在他看来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当然，冯裤子也不是哪个姑娘都敢调戏的，他也是看人来的，一般下手的都是30岁以下的单身女性。可姑娘单不单身他本人是不知道的，他只是看姑娘是不是单独出来，这就是他自己定义的单身女性。

    冯裤子也是一个狠人了，这年头像他这样夸浮、放浪、不羁的男人也真是少了，毕竟这是一个阴盛阳衰的年代。敢在大街广众之下如此调戏良家妇女的人真是如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了，所以虽然冯裤子如此的放肆，可是下面的姑娘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与他计较。大唐是一个开放的年代，冯裤子做这样的事要是放在别的朝代，只怕是会被过见不平的英雄好汉是暴打一顿的。

    好在大唐建国后因为大唐荣耀，国家繁荣，社会稳定，文人激增，英雄落幕，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年代。这个时代需要的是文人雅士，文坛风流，不需要英雄好汉，这也就是为什么冯裤子在这里调戏下面的小姑娘也没有人出来管闲事。

    “下面的美女，能不能请你抬头看一下上面的小哥哥，小哥哥我可是好人啊！”冯裤子对下面路过的姑娘说道。

    哎，女人们不禁感慨起来，男人的恶趣味，真是一个比一个无聊，对于这样的人大部分的女人都是不愿意搭理的，而且还特别的讨厌。

    虽然，下面的美女并没有因此而抬头看他一眼，不过小姑娘还是露出了喜色，冯裤子很是激动的说道：“笑了，笑了，小姑娘笑了，看见没有，这小姑娘因我而笑，我想问还有谁？”

    哎，小凡那叫一个尴尬，要不是这是一位爷，要不是自己正在伺候这位爷，遇到这样的事，自己真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上次，这爷就干过这样的事了，还以为这回他会收敛一些，没有想到，真是没有想到，还跟上次一模一样的，完全没有要收敛的意思。真不知道这爷是怎么想的，这有什么好玩的，看他这般的高兴，就跟是乡下人进城，什么都新鲜。

    说起来大唐虽然是开放的朝代，可是这些姑娘并没有想像中的这般开放，冯裤子让小姑娘抬头看自己一眼。他是一连调戏了好十几位姑娘，几乎就没有人搭理他，也没有人抬头看他一眼，更没有人回应他，这让他好生没趣。毕竟，这是一个文人的年代，姑娘们喜欢的也是文人雅士，像冯裤子这样的二货是没有姑娘愿意搭理他的。

    下面的人苦着脸心想：“这是哪家的二货，怎么就跑出来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二货都有。”姑娘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