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辟蹊径

    　　第二天一大早，辉度那边的来人给洪立帆打电话，说他们要回去了，洪总裁的话会转告主要领导，希望很快能在辉度见面。董珊确信那些人真走了才露面了，把梁星源叫去汇报昨天开会的事。还让洪立帆也来听听，顺便分析一下情况。董四是去给董珊送一些从县政府拿回来的材料正好赶上了。

    　　梁星源显得很沮丧，他说：“这会开不开没什么意义了。这个项目牵头的几个部门科技局、发改局、工业经济局、能源局都在为沈氏说话。很显然沈氏在背地里活动过了，这一点我们落后了一大步。唯一让人感到欣慰的是其他企业大都表示，如果董氏控股他们就参股，否则就不参与。出现这样的现象是因为这些企业跟着董氏都受过益，而且对沈氏明显的不信任。最后沈氏的态度是他们可以独资完成这个项目。”

    　　董珊说：“辛苦你了，梁总。我们都尽力了，咱们就等着看政府的态度吧。”

    　　梁星源就告辞了。

    　　洪立帆说：“我们还得继续做出争取项目的姿态，总归要在辉度那边的项目落地之前还得把样子做足了。其实我们不光是做样子，还要随时做好别人被淘汰，我们接盘的准备。”

    　　董珊说：“梁星源今天的态度你怎么看。”

    　　洪立帆说：“今天他说的全是实话，估计是大彻大悟了。”

    　　董珊说：“下一步该怎么让梁星源参与，你有什么意见。”

    　　洪立帆说：“可以让他代表董氏集团跟牵头的那几个部门沟通，请吃送礼都可以，这种事本来是不应该做的，但是现在很显然对方已经做了，我们就让梁星源去探探水。”

    　　董珊说：“你不是反对做这种事吗？”

    　　洪立帆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这样做已经迟了一步，只是做一下姿态。去做这种事的反正不是我，我自己是不会做的。”

    　　董珊说：“我明白，这也不失为一种拖延时间的最好方法，也能给对方造成我们还在争得印象。”

    　　关于这个名为转型升级科技支撑项目董四一直弄不明白。自从洪立帆来了以后，他才开始研究具体情况。就发现，同样是争取项目，董氏和沈氏的出发点截然不同，却能针锋相对。董氏也是为了赚钱，但董氏的初衷是能把其它企业都扶植起来，作为自身的资源，达到共赢。因为这时候董氏的煤矿和生产企业都已经关闭，在本土的主要业务转变为工业产品营销。而其它大多数生产企业因为产能低下，技术落后，环保不达标面临淘汰。能通过科技进步把这些企业救活并保证后续的科技服务是董氏的目的。而沈氏看重的是项目背后的政府扶持资金，和以后其它企业对自己的依赖性。目前是由政府几个部门牵头，企业具体实施，相关部门对项目的主要作用是把关和向上级报批科研项目。

    　　梁星源又被叫回总裁办公室，董珊说：“梁总，现在是这样，情况已经很明朗了，我们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我们也应该跟牵头的几个部门接触一下，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全权代表董氏集团。时间你选，方式你选，反正就是要跟这些部门负责人那里得到有利于我们的法子。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尽力就好。我已经说过了，死马当活马医。”

    　　梁星源可能没有想到还会被委以重任，显得有些激动，表示一定尽最大努力完成任务。

    　　梁星源走后，董珊和洪立帆仔细研究了政府发转过来的那些材料，其中有沈氏的可行性报告。沈氏希望拿到政策性优惠地片，用以建设科研项目的办公地，希望以政府的名义取得大专院校和科研机构的支持。

    　　董氏比较有说服力的是建设用地不需要政府提供，郊区的一家已经关闭的工厂已经改为环境优美的科研基地，现在就可以投入使用。董氏已经跟国内好几家知名院校直接签约，提供科研合作和人才培训。董珊让办公室重新草拟一份可行性报告的附加说明，特意说明这两点。董氏现有的条件确实项目的关键，可惜的是政府竟然无视这一点。

    　　洪力帆建议：“我们完全可以采取同步走的战略，审批与政府合作的同时，以集团名义注册科技公司，一旦沈氏获取项目的主办权，董氏就另立旗杆，立马就投入实际工作。沈氏的做法注定是要失败的，我们不能坐失良机。等到他们失败我再开始很大一部分时间就白白流失掉了。得到上级的扶持并不是我们主要的依靠，而且只要我们有了成果，获得支持是很有保障的。”

    　　董珊立刻表示同意洪立帆的建议，决定立刻启动科研项目的实质性工程。

    　　雷厉风行是董珊的特点，而现在的洪立帆跟她正好是绝配。

    　　关于有谁负责这个项目的推进又成了一个问题。继续用梁星源，又担心他再被沈氏收买。

    　　洪立帆说：“这个就没必要多想了。将来的科研单位是独立的，不用担心秘密被泄露。不管集团谁来分管，需要做的事情都是保障后勤，谁去分管没有什么区别。我建议还是让梁总来负责，这人如果用好了，我相信会死心塌地的，用不好就会成为我们的敌人。他自己已经明白董氏开始怀疑甚至要放弃他了，如果能重新重用，他会感恩的。可以看得出来，沈氏那边明显已经让他失望了。”

    　　董珊说：“你小小年纪就有这么深的城府，让人有点害怕。”

    　　洪立帆说：“我不是害虫，我再有心计不会去害人，这一点全国人民都会对我放心的。”

    　　梁星源第三次被董珊叫到办公室，指示他全权负责科技项目的前期工作，并且将这个项目的全部计划告诉了他，就是说如果政府那边的支持无法争取到，董氏集团将另立旗杆自己创建科技公司，其它企业可以参股，不参股也不会影响将来使用董氏的研究成果。如果这样，董氏将不再参与任何政府倡导的科研项目，将独立完成科研并与市场结合。

    　　梁星源说：“如果这样的话，大可不必再在那些部门身上花心思。如果我们实心实意搞科研没有政府的束缚等于是轻装上阵。”

    　　董珊说：“行，今天下午的会议是我们最后一次争取，还是你去参加，如果不行，立马宣布单干。至于有关部门怎么接待你决定就行了。如果这边没指望，下周起，就由你负责科技公司的创立，争取一个月之内投入运营。”

    　　梁星源说：“珊总放心，保证完成这次任务。一切都是现成的，没有他们说不定会搞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