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

    　　辉度是一个不大的县城，只有一条南北走向的主街道，西边是一条河道，东面背靠山岭。散落在山岭上的是旧居民区，可以看出早些时候的人们都是择山而居。据辉度县志记载城区前面的这条河道就叫辉度河随时都会泛滥，山下的田地经常遭遇水灾，由此可见水灾是辉度习惯性遭受的灾难。辉度历史上有好几次大规模的筑堤工程，最大的几次是建国以后，现有的主街道就是筑堤的主要成果。辉度境内山岭交错，水流纵横，属于苍龙岭山脉的水源泛滥区。县境南部是一条东西走向延绵一百多里的山岭把辉度与罗通分隔开来，同时也成了两个省份的交界地带。

    　　董氏集团野马河水利工程指挥部就在东边的街道边上。这里原来是一家小宾馆，新建的六层小楼。董氏以一年的期限把小宾馆租下来，作为办公地。据说小宾馆的前身是一家私营的二层小旅馆，近两年才给建成现在的小楼。辉度经济极其的不发达，客流很少，小宾馆的生意并不好，改建小楼的时候，房主还贷大了一笔款。是招商局的一名副局长介绍董氏租用的，副局长说这是他舅舅家的产业。起先董氏只租了一层八间房子，付出的租金差不多是小宾馆全年的收入。房主对他们很客气，那个副局长也显得很高兴，经常给他们透露一些内部消息。现在董氏把小楼整体租用之后，那名副局长简直是感激涕淋。这时候，董氏的人才知道，这小楼是副局长贷款跟舅舅合资改建的，原以为招商局有客源，宾馆生意会好起来，结果事与愿违，生意连原来的小旅馆都不如。现在倒好，董氏付出的一年租金足以偿还全部的外债。

    　　一开始董氏派出来的人并不知道辉度县城房租的行情，就按罗通的价格标准来租房，到后来才知道，同样的的房租费在辉度可以租到五倍面积的房子，董珊知道了也没责怪他们，说多花钱权当是为了结交那位副局长。招商局的副局长姓闫，经常主动给董氏的人提供帮助。

    　　这天洪立帆一行从河道工地到达县城的时候就特意约见了这位闫局长，得到的情况跟预想的差不多，沈氏派来的人跟各界都进行过接触，据说出手大方，一天同时请好几桌人。他们来辉度的目的也是引水，只是所有河流都没有野马河那么接近罗通，完成引水耗资巨大。沈氏虽然还没有找到可以引水的具体水源，但已经给辉度各界挑明了一个内幕，那就是董氏帮助辉度治理水灾是假，把水引到罗通去赚大钱才是真实的意图。现在好多政界的人都觉得上了董氏集团的当，那水本可以辉度开发卖给罗通，乃至丰源市。现在董氏等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从辉度淘走了金子还说是为辉度谋利。

    　　指挥部办公区的保安给董四汇报说，这两天经常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在周边转悠，还有人试图闯进指挥部，被他们拦住了。那些人cao着辉度口音，满身酒气。洪立帆想不明白，沈氏这么说也算个大一点的民营企业，怎么就不按商场套路来，总是用一些下三滥的花招，这样下去对于一个企业来说是自寻死路。

    　　董四暗自安排李凡他们轮流负责洪立帆和指挥部驻地的安全，立下规矩洪立帆出去必须有人跟着。这天半夜，指挥部有小偷光顾，奇怪的是他们的主要目标不是财务室，而是直奔洪立帆的住所。一层楼共有八间房子，洪立帆住的是套间，里面是卧室，外间是办公室。她的左边一间是董四，右边是张浩，对面两间房住着李凡他们三个人，另外两间住着洪立帆带过来的其他女员工。当李凡他们听到动静起来的时候，小偷已经撬开洪立帆的门锁进入室内。李凡等五个人兵分两路，一路是两个人，下楼去带保安控制外围，另一路三个人留在原地准备入室擒贼。等到董四和张浩也醒来的时候，小偷已经全部擒获。小偷共五个人，外面有三人接应，被杨宝林带着保安抓住。只是里面的两个人并不是李凡他们抓获的，而是跟洪立帆住在一起的梅春香。等到李凡进去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被被人用宽带网线绑在套间的地上无法动弹。

    　　穿着睡衣的梅春香双手叉腰，“别以为姑奶奶光学过柔道，擒拿格斗也算是高手。”

    　　董四看见了倒抽了一口凉气：“果然是功夫了得。”

    　　梅春香哼了一声，“别把人看成什么不正当的货色，我要是想撂倒个把人真不用费劲的。”

    　　董四就想起那个晚上，总以为是自己从她手里逃脱才让陈泰军顶缸的，现在才知道她自始自终是在故意戏弄。

    　　张浩说：“真没看出来，从今天起我就拜个师傅可好？”

    　　梅春香说：“我早就决定要教吕文兰学两手，用来做为家法，用以惩治薄情寡义之人。”

    　　张浩说：“那我不担心，因为自己不属于惩治范围。”

    　　这时，洪立帆从里间出来，“半夜三更你们还在这里贫，赶紧把这些人带到会议室去严加审问，问出他们的真实目的是想干什么，背后是谁在主使。”

    　　李凡把人带出去了，洪立帆叫住张浩。“注意方式方法，可以吓唬，但不能太过分，等到他们招供的时候要录像，咱自己的目的达到就把他们放掉。”

    　　一共七个人在那里审讯，张浩也算是是好几年的警察，能用的招式全用了，那五个人一言不发。张浩决定來硬的，董四说：“那样不不好吧！”

    　　张浩说：“如果今天没有梅春香，两个壮汉闯进小英子的房间，会有什么后果，你不恨这些人吗？”

    　　董四说：“恨！”伸手每人先给了一拳。

    　　张浩上去拦住他，“打人也要讲究技术，不能留下伤痕。”

    　　只是他们打也打了，折磨也折磨了，甚至连给脚心挠痒痒的办法都用了，还是不见效。

    　　张浩没耐心了，说：“干脆用车拉出去扔坑里算了。”

    　　正好梅春香睡不着过来看热闹，见他们审讯没结果，就说：“你们先出去，看我的，保证十分钟搞定。”

    　　几个人半信半疑退出去。

    　　还没到五分钟，梅春香就打开门，“搞定！这下我可以安心去睡觉了。”

    　　此时原本已经是初秋，后半夜凉意很浓，但那几个人浑身冒汗，满脸的恐惧。

    　　梅春香回过头来说：“这几个家伙不老实的话再叫我！”

    　　那几个人异口同声：“我们招，我们全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