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搬进聊斋

    徐文山向徐长水提出，从自家的地里圈出十亩地，给自己“玩一玩”。

    出乎意料的是，徐长水很爽快地就答应了，直接给了他二十亩，让他自己去挑。

    于是徐文山带着家里唯一的账房李先生，乘牛车出门巡自家的土地。

    200亩说小不小，合13万平方米，说大不大，也就十八、九个足球场那么大。两人乘牛车在田间绕了一圈，已经过了半天。

    牛车行到一处时，徐文山叫停了车，道：“这里不错。”

    旁边李先生道：“这里是溪原，以前这里可是天字号的田，可惜溪水后来改道了，这里便不及从前了。”

    徐文山道：“我就要这里了。”

    溪原的地比较整，又有溪水旧道，可以作为将来引水渠的干渠，他拟将这里作为以后的发展基地，所以选了这个地方。

    和李先生商量了一下，圈了10亩地，将地上原来的佃户都辞退了。看着那些拖家带口的可怜人泪眼朦胧地离开，徐文山没有心软。在今后可能发生的圈地运动中，势必会有更多人离开自己的土地。

    雇了几个人，只花销了一百多文，便让他们干上了整整三天的活，把靶场的地整好。

    这可是相当大的一块地方，四周都由篱笆围起来，靶场中不光有10副藤条编的靶子，还有一个休息用的草棚。

    如果说以往历代徐家公子都会败家，那么说这个徐文山就是败家败出了新高度：他辟的这块地，又平又整，如果种粮食，足够养活2户人了，他却拿来练箭！周围的乡农提起徐文山建的这个靶场，就痛心疾首。

    不过徐文山不为所动。徐长水对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靶场终于可以正式使用的第一天，徐文山在靶场练了一整天。

    弓是徐长水珍藏的宝弓“入云弓”，由骨片、犀角、木头和鱼鳔胶制成，归类算传统复合，有效杀伤范围100米到150米，极限抛射距离他不敢试，有可能达到4到500米。

    这就是圈一个靶场出来的意义。在有人的地方是没办法练箭的，随便就容易弄出人命。500米的距离，射中任何东西都有可能。

    弓箭，归根结底，还是熟练度的游戏。在天赋相同的情况下，谁练得多谁就强。古话说得好，无他，唯手熟而。

    要提高熟练度，刻苦是一方面，一个合适的场地是另一方面。

    以前和徐文山一起玩传统弓的部分人总有误区，总觉得越复古的就是越好的，觉得要在战场上和山林中才能练出最好的弓术。但实际上，在山林中很少有开弓机会，规范的训练，开放的训练场，许多人一起交流心得……这些才是迅速提升的不二法门。

    开辟一个训练场，是徐文山雪耻的第二步——但又不仅如此。

    因为他在做扳指的过程中，忽然觉得，光打脸是很没有意思的，他得从其中捞点实在的。

    看着靶场外那些孩子们好奇的眼神，徐文山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

    在家里住了几天，各种不方便处逐渐显现出来。

    一是二姨娘总是想教鹿泽各种礼数，被徐文山以各种理由挡了回去。鹿泽天性纯粹，没有受过雕琢，他不希望她被教什么礼数。

    二来靶场建好后，徐文山总要家里靶场两头跑，甚是不方便。三来鹿泽和他一个是妖怪，一个是妖修，在一群凡人中间生活，总是有些不便。

    最后徐文山决定，带着鹿泽搬出去住。

    费了很多口舌，才终于说服了徐长水同意自己另起炉灶，不过自己的母亲提出个要求，要他带着一批下人同去。

    人活着就得吃喝拉撒，生火做饭这些事，你不做就得有人替你做。带着下人去也是应该的，只是带着一批下人去未免太累赘了，徐文山决定只带一男一女两个人去。

    在仆人们里，徐文山找到一个嘴巴挺灵巧的阿发，又在丫鬟里找到一个会认字的小翠，于是便让这两人跟了自己。

    一行四人搬进了溪原的新家，徐文山和鹿泽住一间，小翠阿发各占一间。

    经过一整天的清扫和归置，溪原的小房子终于能住人了。

    墙壁用废纸贴了，房梁上的灰也被擦去。青灯金盏小书桌，该打扫的都打扫得一尘不染，衣服纳入衣柜，笔墨收进书箱，徐文山看着家中，虽然简陋不堪，纵使比原来住的房间都差了，更别提跟地球上的房子比了，但此时却油然生起一种归属感，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家。

    一旁的阿发和小翠早就累地瘫坐在地。两人年纪都不大，都是瘦小身板，今天忙了一天，着实有些辛苦。

    徐文山见他们这样，也没使唤他们，自己抽了张白纸，磨好了墨，在白纸上挥毫写了两个字。

    “等干了，就将这纸贴到墙上，以后这两个字，就是这间屋子的名字。”徐文山嘱咐道。

    阿发不识字，看不明白，小翠却认识一点，她小心翼翼地念出这两个字，这是这两个字的组合第一次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将来，围绕它还会发生许多传奇：

    “聊……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