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以量取胜
“李江，你给我住手！”陆川一见精瘦男子要夺走陆宇炼出的铁锭，怒气顺着脊梁就窜了上来，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李江。“这铁锭明明是我陆家的，你怎能如此无耻！” 李江嘿嘿一笑，“这铁锭本就是我李家的，陆家没有冶铁师，而我们的冶铁师是李铁，这个证据，还不够吗？”李江得意地看着陆川，嘴角微挑。 “你，你无耻！”陆川咬得牙齿咯吱作响，可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办法，这次的比赛是公正，但恰恰是这种公正，让双方都无法证明铁块是谁的。 “不要血口喷人。”李江戏谑地看着陆川，“无耻的，明明是你们，可你也够没脑子的，我李铁大师的东西，岂是你们想冒认就冒认的？” 听到这里，李铁有些坐不住了，可就在他说明实情前，李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李铁，作为我李家的人，你也要站出来啊。” 李铁一听这话，不敢开口了，他原本是个随时可能冻饿而死的孤儿，被李家家主收入李家，悉心培养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他就是再不是人，也不能咬李家一口啊。“这铁锭，是我李家的。”一番思想斗争后，他还是说了昧良心的话。 “我就说是李家的嘛……” “这陆家真够无耻的……” 看热闹的人自然不会认为好铁是陆家炼的，舆论很快就偏向了错误的一方，李江两眼微眯，想到自己会得到的奖赏，心头这个热啊。 “我打死你个无耻的东西！”陆川几经解释没用，怒不可遏，一掌击向李江。 “哟，没理就要动粗？大伙快评评理啊！”李江轻巧地躲过了陆川的巨掌，出言调笑。 一时间，人群中传来种种声讨声和起哄声，在一浪又一浪诋毁陆家的声音中，陆川仿佛也失去了辩驳的力气，颓然无语，这下完了，陆家商铺，真的走到了绝路。 “陆家，我看你们还有什么办法，能在我的手下起死回生！”看着陆川的窘态，李江开心的不得了。 “我说，李江，你闹够了没有？”突然，一个声音钻进了所有人的耳朵，他转头一看，说话人，正是陆家的武丁。 陆宇还是笑眯眯的，可不知为什么，一句普通的话，他说起来，就是那么深入人心。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李江知道陆宇只是强皮一层的武丁，根本就不害怕他。 “这铁是我炼的，我为什么不能说话？”陆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还是说，你李江大人连讲道理的机会都不给我？” “讲道理？”李江笑了，“好啊，我给你讲道理的机会，我倒要看看你这白白嫩嫩，明显不常待在炉前的小子，能拿出什么证据？”一句话，就让围观者怀疑起陆宇。 陆宇也没答话，直接从怀中取出一块与铁锭，方方正正，闪闪发光，和获胜的铁锭一般无二，“这就是证据。” 李江一看陆宇手中的铁锭，心一沉，他是知道炼铁的效率的，本以为炼出一锭就了不起了，没想到陆宇还有，“好你个小贼，我说我李家怎么丢了个铁锭，原来被你顺走了！”他自然不会承认，硬是把罪名按在了陆宇身上。 “你的意思是，我是在你李家偷的铁锭？”陆宇毫不慌张，“那我倒要问问，你们李家一共炼出了几块这样的铁锭，敢不敢让我们看看你剩余的铁锭？” “这……”李江微微语塞，他也不知道陆宇究竟藏了几个铁锭，自己无论说多了还是说少了，都容易留下话柄，不得已，他看向了李铁。 “两锭！”李铁犹豫片刻，道出了最有可能的答案，这种品质的铁锭，要炼三块，少说得十天半个月，陆宇昨天才动手，能炼成两锭已经是碰大运了，至于三锭？想都不要想！ “那就有趣了，为什么你李家只炼出两锭的铁锭，我陆家，要多少有多少？”陆宇两眼微睁，寒芒闪烁。 “你胡说些什么！”李江大叫出声，若是这样的铁锭可以量产，兰城的冶铁室，早就只剩陆家了，还有其他三家什么事？ “你们不想要证据吗？我就给你们证据。”陆宇对着围观者抱拳一礼，“现在，我陆家的铁匠铺已完全采用这种铁锭，无论您是买农具，还是买兵器，我陆家随时恭候，而且我陆家保证，价格绝对不会超过往日货物的三倍！” “真的？”众人一怔，要真采用这种铁，别说三倍，三十倍都值啊！ “别听他胡说，这样的铁怎么可能量产！”李江心中一急，口头自然慌不择言。 “有没有，去看看不就行了？”陆宇对还在怀疑的众人补充了一句，下一刻，三三两两的人向陆家商铺走了过去。 “牙尖嘴利！”李江见陆宇这么自信，心中更是惶恐，举掌就要打。 “李江，你在这里打人，是不是不给我兰家面子？”一直没有开口的兰师傅终于说话了，他兰师傅不是傻瓜，一看双方的反应就知道，真正有问题的，是李家。 “不敢。”李江赶紧把手撂下，得罪兰家，才是最蠢的事。 “既然陆家的小伙子这么说，我们就等上一等，到时候，这铁锭究竟是谁的，自然就出来了！”兰师傅笑了笑，李江满脸冷汗，而呆若木鸡的李铁，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对李家来说，他刚刚的那句违心话，要比承认现实，更加可怕。 没过多久，人群就涌回来了，他们一个个抱着新的武器、农具，一脸喜色。 “没想到这陆家真的这么厉害！” “对，以后再买农具，咱就认陆家的，看看，又轻又便宜，还这么硬。” “我一直以为李家挺重信誉的，没想到这么不要脸，以后，我再也不买李家的东西了。” “可不是吗，幸亏有陆家那小兄弟，不然咱们帮着李家，真是造孽了！” …… 议论时，有的人还拿李家的兵器砍陆家的农具，试试农具的结实程度，于是，李家的兵器就这么断了，而且，谁试都是这么个结果。 “看来结果出来了。”兰师傅站起身子，“我宣布，这次的赢家，是陆家！” 陆川和伙计一听，登时跳起来哈哈大笑，接着，他们一脸崇拜地看向陆宇，没有他，陆家就完了。 而李家的几人一个个面无人色，呆呆地站在那里。 李铁看了陆宇一眼，咬咬牙，走了上去，“我李家的铁都是废铁！”喊完，他压低声音“从现在开始，我任你吩咐！” “那你就替我陆家培养些冶铁师、兼运铁矿吧，一年后，我要看到至少三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还有，你的工钱，全数由我负责，我想你李铁不是什么缺金少银之人吧，当然，你也可以违背誓言，就像你刚才做的那样，但我保证，从今天开始，兰城的家家户户，都会用我的铁，而你李铁……”陆宇笑笑，没再说话。 陆宇说完，不再搭理李铁，原本，他不介意把冶铁术交给李铁一部分，可李铁的背信弃义，让他只能沦为陆家的苦工，永远也接触不到冶铁的核心知识了。 “我……知道了。”一听到陆宇的话，李铁面如死灰，他知道，留给自己的选择，只有成为陆家的苦力，等待陆宇心情转好的那一天了，他也知道，从今天开始，兰城流通的铁只会是陆家的铁，准确来说，是陆宇的铁。 事情办完了，广告打好了，陆川也和兰家打完招呼了。 觉得差不多的陆宇转身欲走。 “陆宇小友请留步！”就在这时，兰师傅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