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互斗心眼
“棠阕护法!” 拥堵而繁华的魔界帝都街市之,正徒步往家走的棠阕突地听到喊他的声音,一回头,一个从未见过的人立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 他蹙了眉头,心下疑惑 “你是” 他虽是魔界地位最高的护法,可是记性却是不差的,不至于会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却认得他。 那人笑了笑,前至棠阕身前,神情颇为恭敬,递了一个东西给棠阕,棠阕一瞧,顿时神情都变了。那东西不是寻常物件,正是冥界帝君渊胥所有的筹明珠。 “棠阕护法,我是奉了我家主人之命来请护法赏脸去喝一杯清茶。” 渊胥请他喝茶他记得他和渊胥是没有交集的啊,而且渊胥是冥界帝君,有什么必要找他呢。 “不知你家主人找我有何事?” 他攥着手里的筹明珠,心暗生不安。那传话的人笑着答话道 “回棠阕护法,下只是一个传话的,不知道那些事,不过我家主人说他知道护法想要什么,并且可以帮护法得到。” 棠阕眸子渐渐变黑,淹没最后一丝明亮,却明显可以看到一丝挣扎,思虑了许久之后终于勾了唇角 “请带路!” 那传话的人似乎对棠阕的反应并不意外,走在棠阕稍前方一点带路,棠阕跟着他走,出了帝都,在郊外的一个闲亭之,闲亭建在山林之间,极为不起眼。若非他亲眼见到,也不会想到冥界的帝君未经通传擅自闯了魔界,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恐怕天下要大乱了。 亭的渊胥正悠悠煮茶,清雅的香气飘散在山林之间,带话的人将棠阕带到亭前便老实地停住退下,棠阕踏台阶,朝渊胥走去。 “不知渊胥帝君驾到,有失远迎了,棠阕请罪。” 走至桌前的时候,棠阕躬身恭敬道,渊胥抬头,眼带笑,笑意莫测。 “棠阕护法不必多礼,本君此次前来无甚大事,本来是要找棠阕护法喝一杯茶而已,所以未曾惊动七凰帝君,偷偷来了,若是说出去,岂不是成了本君擅闯魔界了,那样七凰帝君不高兴影响了魔冥两界的关系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抬手让棠阕坐下,棠阕心里是有些迟疑的,但是既然都来了,也不矫情,直接坐下,接过渊胥递给他的茶。 “多谢渊胥帝君抬举我,我不过是魔界的一个护法,哪里有此荣幸同渊胥帝君喝茶。” “哈哈哈。” 渊胥突地笑起来,执了茶杯放在唇前,浅浅抿了一口后搁下茶杯站起来,旁侧的火炉里面水已然煮沸,可是没有人管它。 “并非本君抬举棠阕护法,而是棠阕护法聪明天下无双,这般人才,恐怕只有魔界才有,本君是妒忌七凰帝君啊。” 棠阕盯着煮沸的水,饮了一口茶,心困惑俞浓。渊胥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是企图拉拢他吗?可他明明都已经是一界的最高护法,渊胥又可以给他什么呢。 “其实在本君的心里七凰帝君一直都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可惜啊,她在楚洛封地管理的事情判断失误。” 渊胥状似不经意道,而听话的棠阕却微微变了脸色,片刻后恢复正常以后方才松开茶杯,望向渊胥的方向道 “渊胥帝君何出此言,在楚洛封地管理的事情面,帝第一次启用护法管理,虽然新颖,但是纣铭护法一向管理不错,甚至魔君管理更好,帝哪里判断失误了呢。” 渊胥回过头,面笑意看的人心里发毛,他那样看着棠阕,棠阕亦镇定自若,仿若无事一般看着他。 “用护法管理固然新又没有错,可是七凰帝君错错在挑错了人,而且这世间的事偏偏那么巧,该当任邯席护法重病不能前去赴任,由本来不该任的纣铭护法去了,他本来是个临时护法也无碍,可最后一去不返,此成了封地护法。棠阕护法,你说,这事情只是那么简单吗?” 他“简单”二字咬的极为重,棠阕是见过世面的人,风云不动,处变不惊,沉着冷静,泰然笑道 “多谢渊胥帝君替魔界着想,的确,纣铭护法的本事不如邯席护法,也不是帝心适合的护法人选,可惜是不凑巧,邯席护法去不了,固然可惜,也是没办法的事。况且纣铭护法将封地经营的井井有条,也算是不辜负帝所托,所以渊胥帝君所说帝看错了人棠阕不能认同。” 棠阕以打太极的法子否认了渊胥的说法,两个同样心思深沉的人很难挑明了说话,都是彼此暗斗心眼,套彼此的话。 渊胥对棠阕的回答也不以为,勾唇一笑,移开目光,走过来重新坐下,一挥手灭了火炉里的火,煮沸的水也开始一点点冷下去。 “棠阕护法见多识广,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药叫做'控心丹',这药呢,虽然药性特殊,不过也非药,只要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动心,便以被动心者的血加以药,辅以法术炼制,最后再给动心的人服下,哪怕那个人没有多么喜欢另一个人,他也会完全对另一个人死心塌地。这种药最称之处在于无法察觉,除非被他人告知,要解也只能用被心动的那一个人用血炼制的药才可以。如果本君没有猜错的话,棠阕护法正是对邯席护法用了这样的手段才让邯席护法去不了封地赴任吧。” 话音落下的刹那,渊胥明显看到棠阕眼底最深处的神色剧烈变化了一刻,棠阕的变化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想。 自打景恕回来回禀过棠阕的异样之后他仔仔细细查过棠阕,本来一个在邛厉是位于三等护法的人,因为战功在七凰夺权之后一点点爬来,他要真是一个简单人,他渊胥把帝君之位让给他都可以。 俞查棠阕俞觉得他不简单,在他得到的信息当荒祭并非一个野心大到会想叛乱做帝君的人,可是为何棠阕刚刚去了荒祭的封地不久荒祭造了反,造反之后棠阕更是功臣,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荒祭的封地在魔界是一块重要的地方。后来魔界又开始兴胜封地由护法和魔君共管封地的法子,连挑选护法的环节也是一波三折,他也是帝君,自然体谅七凰不肯选纣铭为封地护法的想法,然而邯席病了,七凰不在,棠阕擅自拿了让纣铭做临时护法的主意。 这一切的一切,完全不是巧合或是其他,棠阕,根本是一个心思深沉,隐藏极深的人。可能在荒祭之事之前棠阕已经做了很久的部署,最近的一切事端不过是他要动作的征兆而已。 七凰打仗是好手,这分人辨人却缺了些道行。他本来的打算是借景恕靠近七凰,查查她和夜漓之间的真正关系,但最后七凰竟然阴差阳错知晓了景恕去魔界的真相,他的计划被迫停了,但是他想知道的事情是一定要知道的,所以想到拿棠阕下手。 棠阕想对付七凰让他对付吧,必要的时候他还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只要七凰和夜漓关系不寻常,他相信等到棠阕掀起风浪,魔界风云变幻的时候夜漓一定会出现的。算夜漓不出现,七凰和夜漓没关系,棠阕搅乱了魔界,也会使得两界大乱,无论如何,对他都是有利的。 棠阕的护法一点点凝聚了冷意,手微微握拢,似乎没想到渊胥会查到这些,垂首瞧着茶杯, “渊胥帝君,我敬你是冥界帝君,但是污蔑魔界护法这种事,我相信帝未必会容忍。况且您是私自来的魔界,被帝知道了恐怕会动怒的吧。” 杯盞的茶水之清明地映照着棠阕的眼眸,墨黑如漩涡。 渊胥拿起茶壶,替棠阕斟了一些茶,那种玩味的笑意从头到尾没改变过 “本君既然亲自冒了这样大的险来找棠阕护法没有害棠阕护法的心,说白了吧,本君可以助护法一臂之力。” 新的开水倒入平静的茶杯之,本来沉寂的茶叶又开始浮沉起落,棠阕一下子抬起头,眸满是惊疑。只见有渊胥胸有成竹的笑意,那种笑意好像把一切都握在了手一般。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是魔界的护法,出了什么问题也该由帝处置,轮不到渊胥帝君惩罚或者帮忙吧。” 棠阕攥紧了茶杯,茶杯的茶叶本该沉寂下去,但是由于他心绪不宁,所以攥着茶杯的手未控制好力道,杯的水不断震动。 “棠阕护法不必否定,本君来之前已经明白今日棠阕护法十有八九是不会承认的。本君只是来表明心意而已,天下四界相分,局势本来太平,可是七凰一出现打破了很多,首先夺了魔界帝君的位置,而后和長止走的又那么近现在仙神两界联姻。所有的一切全变了,说真的,本君是有些担忧这种改变的。七凰長止彼此有情,不会相互攻打,仙神二界联姻更是亲密,要是三界联手对付我一个,即使冥界兵强马壮也是难以抵御的。所以与其说是想帮棠阕护法你,不如说本君是想帮帮自己扭转局势。” /html/book/43/43197/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