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问心
弥天大雪，寒气逼人。 一日，过得如此之快。 在他的脑海中，依旧是回响着水珊珊那句不留一点情面的话。 漫天雪花，冰冷寒心。 凌凡站在山头之上，所有的植物都是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雪，银装素裹。 没有被水珊珊选上，便是意味着在这里等死！ 妖流来临时，能从妖流中生存下来的人太少，十不足一。 而生存下来的未来前途将是光明的！因为他抵挡住了天道无情压力！ 凌凡行走在雪原。 便在这时，风云巨变，大地猛地一颤。 随后烟尘滚滚，从凌凡站着的这个地方望去，就好像是污浊的海水正在嘶吼着，呼啸而来。 凌凡面色大变。 “妖流终究是提前到来了！” 鬼哭狼嚎，寒霜飞雪。 在这一刻，所有被遗弃的衍门弟子都听见了这声音。 顿时，冰原上的弟子全部乱了。 妖流，是云灵大陆最为严重的灾难！ 妖流分三级，凌凡知道眼前的妖流是三级！但虽说是最低的三级妖流，其危险程度却高得离谱！ 天空之中，突然多出了十匹烈焰飞马。 红色的翅膀在半空中不停地扇着，红色的光芒对于任何人来说显得很刺眼。 “衍门的精英弟子全部走了！” 有位弟子悲愤地发出这样的话，话虽说得很愤怒，但更多的是绝望。 这十匹烈焰飞马乃衍门最为珍贵的灵兽，它们可日行万里。 在这十匹赤火翼马中，有一窗帘缓缓地拉开，随之露出了令所有男性迷之的精致面容。 凌凡望着这精致的俏脸，双手死死地握着。 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水珊珊对他说过的话。 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精致得不能再精致的面容！ “你一定会看错我的！” 因为凌凡知道在没有绝对实力前，说这话无疑显得很苍白。 水珊珊的视力很好，她的双眸往下看，不禁意间，看到了面色略微苍白的少年，她望着这位少年，想起了之前对少年说过的话，皱了下眉头。 十匹烈焰飞马化为十道红色光芒向着远方飞去。 凌凡望着离去的它们，脸色极度的复杂，随后想到了什么，面色不由地苍白了下来，跟着人群疯狂地逃跑了！ 他要活下来！ 死了，什么都没有，这个世界上的人也不会记得有他这个人物。 凌凡体内血气不断翻滚着，双脚微微一动，速度就快上了不少。 这步伐叫疾行之伐，这是衍门最为基础的步伐，几乎所有的衍门弟子都会。 远处，妖流就宛如滚滚烟尘呼啸着过来。 “啊！” “救命！” 人群中响起了凄惨的声音。 三级的妖流对于整个东境领的武者来说是个巨大的灾难！ 很多的人当得知妖流来临时，第一个反应就是逃！ 远离这个灾难的地方！ 但是很多人刚一作出反应便是被那些凶残的兽给吃掉！ 泥泞的土壤上时不时会钻出长满了刺的凶兽。 此兽全身金黄，雪花飘在了它们的身上，看上去颇为诡异。 这是被修士称为金纹甲兽的生物，见人便张口撕咬。 修士便是被这群残忍的生物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吞完后，它们还舔了舔嘴唇，那模样令人心生恐惧与颤抖。 一幕幕凶残的画面落在了凌凡眼中，他的面色很苍白，毫无血色，气喘如牛，心惊胆战。 他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眼看泥泞土壤上突然多出了金纹甲兽，这金纹甲兽见到他，瞬间露出了口水，想要扑上去咬他一口！ 他双眸猛地一缩，面如土色。 就在这时，一位虎背熊腰的少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少年拿起了长剑对其猛地一砍。 金纹甲兽仅是愣了一会，但也就是这一会，少年带着凌凡远远地离开了这片危险地区。 “呼！”凌凡呼出一口气，望着旁边的少年，惊讶地开口道：“程不伟，是你？你怎么没有被选上？” 救了凌凡这一命的是凌凡最为要好的朋友程不伟！ 凌凡知道程不伟的天资要比他高很多，在整个衍门中，他这种天赋至少能排得上前十的存在，但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 程不伟的身躯很壮，他望着凌凡一眼，露出苦笑，面色阴沉，道：“水珊珊看不上我的天赋，罢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听到这话，凌凡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只是他总觉得对方的话语并非是内心真话，不过话又说回来，被淘汰是一种很痛苦的感受，而被当面淘汰更是一种痛苦！ 凌凡轻轻地拍了拍程不伟的肩膀，说道：“你我好兄弟一场！若能避过这场灾难，将来出人头地了，我们必要去见水珊珊，让她瞧瞧我们并不是她眼里的废物！” “好！” 程不伟精光闪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双手紧紧地握着，望向上方。 那个方向正是水珊珊离开的方向！ “走！”凌凡拉着程不伟的手，然后向着远方飞奔而去。 三级妖流并不会一直延续下去。 它是每隔一阶时间便会出现！出现时就会带走无数人的性命，直到这里全部都是尸骨。 凌凡知道从今日起衍门已然不在了。 从此以后，他将会过着生与死徘徊间的生活。 就在这时，一道怒吼声陡然响起。 被寒霜包裹起来的古树突然全部一一脆裂开来，随之露出了一身高约莫四米高的寒灵冰熊！ 寒灵冰熊迈着沉重地步伐，它落下的每一步，都能让大地轻微地颤抖一下。 凌凡望着这一幕，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换血境上等三重的妖兽！ 而他不过是换血境中等一重，程不伟乃换血境中等三重！ 他俩加起来也是打不过对方！ 这该如何是好？莫非我凌凡今日就要死在这里？ 凌凡暗暗心惊，恐惧瞬间占满了他的全身。 程不伟疯狂地逃跑，他望着傻愣在原地的凌凡，喝道：“你在干什么呢？你想死，我可不想死！” 他话音刚落，便在这时，一道流光猛地扫了过来，瞬间来到了寒灵冰熊上，随后轰地一声，巨熊便是倒在了地上。 凌凡呆呆地望着这一幕，张开口，话都说不出来！ 强者！ 无疑有强者要来！莫非我有救了？ 程不伟也是一愣，随后他双眸变得火热了起来。 他也知道来者是一位强者！ 而且此人很有是突破了换血境界达到封光的强者！ 在东境领中，修士能有封光的修为就一定是强者，而他到了衍门之后，便直接能成为衍门的长老！ 封光境修士在整个东境领中极为的罕见！ 但在下一瞬间，凌凡就知道自己想错了，这根本就不是封光境界的强者，而是比封光还要高的强者。 这是聚神强者！ 这是位中年修士，他手持着利剑，身上爆发出一道刺眼的蓝色光芒，光芒忽闪忽闪，时而亮时而暗！ 这真是聚神境界的强者！ 凌凡心中一惊，在面对如此强者中，他站都站不稳。 灰尘滚滚，中年人踏着积雪走来，眼神中充满了火热的光芒。 寒灵冰熊虽说等级不过换血境，但浑身上下可都是宝！看得出，这中年人对此很是满意。 而此时，妖流停顿了下来，周围的妖兽随着中年人的到来而安静了许多。 望着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中年人笑意十足，随后他发现了凌凡与程不伟！ 他望着凌凡两人，嘴角一抹冷笑道：“今日，我心情好！便有了收徒之念！我看你俩资质还算可以……” 话到了这，凌凡和程不伟的脸上皆是露出了兴奋之色。 听得出，中年人要收徒了！ 中年人可是有着聚神的修为！要是能成为他的徒弟，岂不是飞黄腾达，一路高歌？ 凌凡内心有些激动，但听着中年人下一句话，他的双目就变得冰冷了起来。 “但是修炼界是残酷的！我只能收你们当中一人为徒弟，谁能杀了对方！获胜的那位少年便是我的徒弟！还有，我叫东方求悔！” 说到这，东方求悔对着凌凡和程不伟眨了眨眼睛，戏谑地望着。 东方求悔！ 凌凡深深地望着他，要把他这令人讨厌的面孔给记住。 该死的！ 凌凡阴沉着脸，不吭道：“东方求悔！我未听过！再说，为了能成为你的徒弟，杀死朋友？我岂会做这种泯灭人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