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派出所所长
我在房间里暴走,端着电话训斥唐非:“这么大事儿你们都不知道?还国家安全局!给我这5万块钱,就想保护这群国宝?你当我是谁啊?詹姆斯·邦德?孙悟空?还是动感超人?” 唐非沮丧的声音传过来:“这事儿吧?确实有点疏忽,来的太突然,你们打架那会儿我还监控呢,这么会儿就出事儿,我比你着急。” 我怒吼:“你着急?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瞧瞧,92式,除了装备特警,哪儿来的这么牛逼的枪?你就跟我这装吧,装吧!” 唐非也有些火:“瞎说什么呀你,咱们这不是解决事儿嘛,你扯用不着的干嘛。” 我继续骂骂咧咧:“你们不都挺牛逼的吗?我撒尿你们都能瞧见,这回怎么都没音儿了?房间里枪响的跟过年放炮似的,警察在哪里?你们这帮老特务在哪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俩大活人让人家绑走了,我他吗的不管了,爱怎么着怎么着!” “嘟嘟嘟……”电话断了,估计是唐非被我气迷糊了。 我有气无力的躺到沙发上,吩咐:“把门窗什么乱七八糟都给我关紧紧的,别一会儿在窜进来一群基.地.组织,再绑俩走了,你们华夏帝国可割地赔款吧!” 我正抱着头气急败坏,路璐拉着黎筝款款走到我身边,柔声道:“华夏,别发火了,想想怎么办吧?” 我委顿道:“能怎么办啊?等人家猛虎组织的电话呗。” 忽地,手机铃声大作…… 众人本来委顿不堪,如丧考妣,听到电话铃声,都跟踩到尾巴猫似的,窜到跟前,眼巴巴的瞧着我。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号码挺牛,好多8那种,我接听,一个陌生男人挺冲的声音:“你好,是华夏吗?” 但凡这么说话的,一定没好事儿,说不准这又是哪路诸侯,我手头现在还有五个国宝级现货,还能有三次被各路组织绑架的名额,放胆都来吧!哥儿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列位看官——你们不想顺手牵走两位? 我调匀了呼吸,声音微怒道:“我是,你又是哪位?”我很奇怪,为什么加了个“又”? 对方的环境貌似比较嘈杂,分贝提高了些,道:“我派出所的,居委会张大妈反映说你那有几个朋友是吧?从和平小区租的房子?” 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今天好像日子不太好,倒霉事儿都赶一起了,我得找找天桥的刘老六看看,最近是不是流年不顺? 啧啧,派出所的,咱可不敢得罪,只好耐着性子道:“啊,是啊是啊,我这刚搬过来,啥都没弄齐全呢,昨天刚搬,今个儿上街买点东西什么的?怎么的?咱这需要啥手续?”我小心翼翼回答。 那片儿警飞快道:“带着租房协议,你那些朋友的身份证,你的身份证,到派出所这办个暂住证,一会儿就过来吧,找我就行,我姓赵,赵鹏飞。”说罢没等我反应,就挂了电话。 我瞅瞅路璐,道:“派出所,让办暂住证,我上哪儿找这帮人的身份证去?你说你们这个破小区,居委会那帮大妈都是治安积极分子吧?” 路璐皱眉道:“这是个事儿,租房协议咱这也没有,身份证更没边,哎你找唐非啊,他神通广大的,跟派出所打个招呼什么的?” 我瞟了路璐一眼,道:“你也知道他神通广大啊?” 路璐讪笑道:“这不是刚知道的嘛。” 我抄起电话,继续给唐非打电话。 唐非的情绪倒是平和了不少,说让我直接过去,和所长见个面什么的,废话少说,就说是几个朋友在这住几天,他马上就给打招呼,另外告诉我说绑架的事儿他正在协调,让我别着急云云。 听了唐非的电话之后,我心里宽心不少,琢磨着这事儿要是国家安全局出手,应该问题不大,寻思至此,对众人道:“大家都别哭丧个脸了,没啥大事,只当你们的殿下和总参谋长让人请走接风洗尘去了,过几天就回来,你们该干嘛干嘛,我这就给你们弄《良民证》去。” 我心事重重的下楼,往派出所走,顺便把这两天的这些事整理了一遍,看来这是一个很大的阴谋,可能在卫斯理演讲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引起各路诸侯的关注。 忘了是哪个富豪说过:善于从不可能的事情中发现机遇。结果熊猫集团“发现”了、猛虎组织“善于”了、靠,倒是把我给“机遇”了!熊猫集团,火鸡小流氓,鳄鱼设局,猛虎组织,我掉动物园了吧? 要说这人们为啥都喜欢用畜生做名字呢?还都喜欢猛兽,越猛越厉害,想想也是,你要是弄个鹌鹑镶到美国陆军的帽徽上,谁怕你啊? 路璐的身份也让我很怀疑,熊猫集团应该知道国家安全局和中科院已经介入这件事,他们安排路璐打入我们内部,目的不仅仅是想借助爱因斯坦博士的力量来达到他们试验成功这么简单,熊猫集团财力雄厚,自己的实验室完成时空门应该只是时间问题,他们是大财阀,看来是有更大的利益阴谋在我们这里,是什么呢? 猛虎组织,很显然是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组织,但绝不是黑社会那么简单,中国的黑社会咱懂,基本上处于初级阶段,武器装备基本上都是冷兵器,弄得跟农民起义军似的……再看这个猛虎组织——他们组织严密,装备精良,92式手枪都用上了,绝不仅仅是割据一方的黑社会那么简单,这次他们兴师动众,心思缜密的设计圈套,最后实施绑架就能看出来:他们对李继开和韩一慎是志在必得,可是他们要挟什么呢?听那个不男不女的“枪神”的口气,倒像是想要挟整个华夏帝国,还可能不是钱那么简单的问题,要挟一个国家…… 我想到这儿,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对手这都是什么人呐! 总之也想不通,索性不想,溜溜达达着就到了派出所,我探头探脑的挨个屋子门口看,也不知道赵鹏飞在哪房间办公。 一个漂亮的小女警官抱着一垛子什么法律宣传册,见我行为猥琐的左顾右盼,喝问道:“你干嘛的?找谁啊?” 我点头哈腰:“那个……赵鹏飞警官打电话让我过来办暂住证。” 漂亮女警官打量我几眼,用下巴往走廊尽头端了端,道:“最里屋,所长办公室。”随后嘟囔一句:“赵所怎么这事儿都亲自打电话啊?” 所长?我以为丫就一片儿警呢,我道了声谢,径直走到所长办公室,房门虚掩,我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一声不太友好的回答。 我蹑手蹑脚的钻进屋,探问道:“您是,赵鹏飞赵警官?” 我发现派出所或者公安局这样的机构,往往给人一种压抑感,甭管是否良民,到这里来都跟作jian犯科有案底的犯罪嫌疑人似的,平头百姓几乎个个都猫腰躬身,点头哈腰。这和中国几千年传统的关系,总觉得这里就是原来的衙门,进来之后一帮衙役都跟庙门口哼哈二将似的,二话没有,先用审犯人似的眼神瞪着你,人手一把水火棍,然后义正言辞的高呼:“威……武……” 这就叫震慑犯罪分子,不过我觉得犯罪分子没怎么被震慑,倒是把平头百姓震慑够呛! 办公桌前一位做忙碌状的一名警官,约莫三十来岁年纪,浓眉大眼,气宇轩昂,闻言抬头瞥了我一眼道:“有事?” 我满脸堆笑道:“您是赵警官吧?我叫华夏,您刚给我打完电话。” 那警官站了起来,眼里精光一闪,忽然热情道:“哦,我是赵鹏飞,小华哈,来来,坐,你的情况呀,上头刚才来电话了,有点儿特殊情况是吧,呵呵。” 什么情况? 赵所把“云深不知处”的我摁到沙发里,端了个茶杯给我倒茶,续道:“我这是基层,不太了解情况,唉,这不是也是例行公事嘛,这回知道了,作为基层工作人员,我们会配合的领导工作的,呵呵。” 这一番话说的我一愣,我怎么摇身一变又成了领导了?忽地想明白了,唐非的电话当量很足,没准儿是哪个“上头”来的电话,吩咐派出所给我行方便,说我有什么任务之类,估计说的比较含糊,派出所的所长不明就里,只当我是执行“特殊任务”的特务呢——我怎么回到现代还是个特务? 我想明白这套,也开始神秘兮兮,拿腔拿势:“理解理解,你们基层工作比较琐碎啊,也怪我,到这办点儿事儿,没来拜山头啊。” 赵鹏飞尴尬的笑了笑,把沏好的茶端到我身边,清雅氤氲,茶香四溢,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关切道:“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没?” 我心里不禁好笑,刚才电话里还口气生硬,颐指气使呢,现在反过来倒是要配合我工作了。 我微笑道:“暂时还没有,劳您费心了。”——俩人被绑了,这事儿他一个派出所所长,办得了吗? 赵鹏飞笑道:“听上边的意思,你们得住段日子是吧?有啥事儿需要帮忙,尽管这招呼一声,刚才那电话就是我手机号,存上存上。” 我这闲聊了几句,装模作样的品了品茶,便起身告辞,赵鹏飞拿起手包道:“我送你过去,顺便瞧瞧住处,呵呵,别多心啊,这不是上头有交代嘛,在我这辖区要是有点儿啥事儿,我这……呵呵。” 我笑了笑,按住他道:“不用不用,以后保不齐少不了麻烦你,这近的很,我溜达回去就是。” 俩人虚头八脑的一阵客气,最后赵鹏飞在众民警讶异的眼神中,把我送出派出所大门口,亲切而又热烈的握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