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真实与虚无

    路西法的怒火已经rou眼可见了。但是他仍旧忍着没有出手。因为就在刚才，眼前的这个外来者，展现出了一种无所顾忌的狠辣。他需要这具rou身，虽然失去了它也不会死。但是无法自由的活动，会受到人间法则的压制。无法使用全部的力量。

    眼前的这个家伙显然清楚这一点，所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路西法甚至想要放弃这具rou体，不惜一切代价撕碎对手。但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你想要什么？”

    “这就对了？当你的对手手中，有足够的你的筹码的时候。你应该表示出足够的尊重。而且我今天来只是想问几个问题而已。比如说，你为什要跟上帝反目？”

    路西法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天使与人类同样都是他的孩子。但是他实在是太偏爱人类了。身为长子，我无法忍受。”

    “好吧。”林轩无奈的摊了一下手。紧接着就是萨姆的另一声惨叫。他的另一只手也被斩断了。这一下，就连凯特琳都无法接受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林。你疯了吗？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猎魔人。”

    “在这种场合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凯特琳。萨姆如果真是一个普通的猎魔人的话，我面前的这位会乖乖的跟我在这里谈话？”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个名为萨姆温彻斯特的猎魔人，是路西法选中的rou身。按照你的理论。为了不让路西法完整的复活，你应该直接杀掉他了。”

    听到这话之后的凯特琳，没有继续出声。也没有继续追问各种细节。她非常明智的往后退了一步，掏出了一瓶魔药，保住了萨姆的性命。她现在终于回过神来。眼前的局面过于高端，显然不是她能够掺和进去的。林轩的行为有些过激，但是一想到他面对的是传说中的灭世魔王，路西法。一切都也不是不能说的通。她现在所做的就是尽量不要拖林轩的后腿。

    “你在干什么？”路西法再也忍不住了，下意识的就要冲上来。但是林轩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他停了下来。

    “你在说谎，到了我们这种级别，能不能不要玩这种幼稚的手段。我虽然无法知道我想要的信息。但是我至少能够判断出真假。路西法，收起你这种幼稚的表演。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路西法没有答话，只是深深的望着林轩。许久之后，只见他右手一挥，无数的死气从他手上飞出，迅速的融入了现场所有的流浪神灵的身体。而一众神灵则是纷纷倒地。虽然没有死去，但是确被封闭了所有的感官。然后他才开口道。

    “你究竟是什么？”

    “我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接下来会做什么。这取决于你给我的答案。告诉我，你为什么背叛上帝？”

    “你有没有一种经历。某一天，你突然发现了一个颠覆你前半生所有时间的秘密。在那种时刻，你会作何选择呢？”

    “我确实有过这种经历。在那一天之后，我的生活彻底的改变了。”

    “我也有过这种经历。在某一天，我知道了某些不应该知道的东西。我害怕了，然后我逃离了天堂。”

    “也就是说那些传说都是虚无的了？”

    “传说？写下那些东西的人，有资格接触我们的世界吗？”

    “也对，现在可以说一下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吗？”

    “你知道上帝是什么样的存在吗？”

    “老实说我从未直面过上帝，所以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肯定不是圣经中记载的那样。”

    “圣经？一个凡人编的故事而已。我跟随了上帝无数的岁月，从这个世界诞生之前就存在了。他告诉我，他创造了我，是我以及所有天使的父亲。我对此深信不疑。直到有一天，我突破了某种限制。开始思考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问题。上帝创造了我，那么是谁创造了上帝？”

    “思考这种问题，可是很容易陷入死循环的哲学问题的。”

    “呵呵，我们这些存在，有着大把的时间，所以无所谓了。不过这种问题，你如果真的找到了答案，那就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了。这世间所有的真相，总是带着某种黑暗。而我发现的真相，则是代表着这个世界的最终极的黑暗。”

    “混沌？”

    “我一直没有想到如何形容那个真相。不过这个词很贴切。就是混沌，在上帝与黑暗之上，是混沌。最初的存在。”

    “直觉告诉我，这只是你所说的黑暗的开始吧。万物诞生于混沌，这算是正常的起源了吧？”

    “万物？如果混沌从未诞生万物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混沌并不是指一种状态，而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而一个之高无上的存在，为什么要创造一群蝼蚁呢？”

    “我们接下来是要讨论宇宙大爆炸，以及生物的起源吗？画风似乎跟我们的身份有些不匹配啊。”

    “没有宇宙大爆炸，也没有上帝创世。事实上，整个世界，所有的天使，魔鬼，怪物，人类，都是虚无的。或许看破了真相的我，以及来自外面的你，算是真实的。但也仅此而已。”

    “我穿梭过很多世界。曾经听过某种诡异的传言。在宏观层面的多元宇宙中，存在一种至高无上的生物。它们在宇宙的某个角落沉睡，在漫长的岁月中。它们无意中扩散的精神波动，或者用一种更为直观的形容词来形容，它们的梦境，会自然演化，甚至成为一个世界。”

    “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不愧是外来者，我以为在这个世界，不可能有人能够理解这种情况呢？不过沉睡其实并不准确。在我看来，它其实应该处于某种蜕变状态。但是我们的语言，无法形容那种级别的生命进化。我只能说，当它完成蜕变，就是梦醒时分了。”

    “我能够理解你所说的状态。但是我还是很难想象。如果这个世界是虚无的，那么我为什么能够进入呢？要知道我的状态是非常特殊的。我应该只能进入那些真实的世界才对。”

    “虚无的？为什么说是虚无的。在人类的科技观念中，有一个理论。质能转化定律。意思是能量与物质都是可以相互转化的。混沌的精神力也是能量的一种。所以，这个由它的精神力演化的世界，本质上也是真的。能量是真的，物质是真的，规则甚至生命也都是真的。唯一不同的是，所有的能量都并没有完全的脱离混沌。当它苏醒之日，所有的力量都会被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