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假打
“姜凡！”古雷获胜下台之后，令狐轩等六一虎便走至姜凡所属的擂台下面，边观战边等待，偶尔还要应付一下那些过来招揽姬灵儿和古雷的各学生帮派势力的星探们。当然，出面应付星探这种体力活，便责无旁贷地落到了东方羽的身上了。东方羽打着哈哈，陪着笑脸，应付着那些烦不胜烦的星探的纠缠。好不容易，终于听到了姜凡的名字被叫到。 “姜凡，到你啦！”此时，天色都已经有些暗了下来，令狐轩等六人一虎都等得百无聊赖了，听到姜凡的名字被叫到，众人都颇有些提不起劲，东方羽打着哈欠对姜凡道，“肚子都饿啦，你赶紧打完收工，我们要回去吃晚饭啦！” “东方羽，你怎么能这么漠不关心呢？”古雷虽然也有些昏昏欲睡，听到东方羽这么催促姜凡，还是忍不住批评东方羽道，“怎么说，姜凡都是要上去比武打擂啊！” “切！”东方羽不屑道，“这家伙你还用得着替他紧张？他上去打擂，纯属欺负人好不好！谁跟他对手谁倒霉！” 姜凡懒得理会东方羽，与令狐轩等人略一示意，便缓缓走至擂台边，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人就已经站在擂台中央了。姜凡身着黑衣，黑袍自头罩住全身，负手而立，从容地站在擂台中央，等待着对手。 令狐轩看姜凡跃上擂台，也没有特别在意，向古雷讨了一块牛排，递给小白。小白大喜过望，依偎在令狐轩身边，用一双前爪捧住牛排，开心地大嚼起来。 姬灵儿看小白在吃牛排，只觉得肚子里咕噜地响了一下，便从左手储物戒里掏出一串糖葫芦，津津有味地舔了起来。 令狐轩这一群人里面，就只有梅英对姜凡的打擂比较感兴趣一点。她看着姜凡跃上擂台的动作，目光一亮，颇有赞许之意。梅英看出姜凡是先天境界，与自己相差无几，但还没见过姜凡真正出手，难免有些好奇，故而对他上台比武颇有些兴致。 主考官有些怪异地看了一眼姜凡，似乎从他的着装里看出了些什么，不过也没有太在意，随即就念出另一个名字。天古学宫招收学生，不拘一格，从来不会在学生出身来历上纠结。 随着一声犹如黄莺出谷般清脆的应答，众人忽觉眼前一亮，只见擂台上已站着一名娇滴滴的少女！少女身着一袭绿裙，身形婀娜，面容甜美，气质清雅，一看就是位出自名门的大家闺秀！ 天色已有些暗了下来，主考官和擂台下面观战的子弟本来都已有些懈怠，看着姜凡那位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黑粽子也没什么醒目之处，突然看到这么一位娇美动人的少女跃上擂台，都不禁精神为之一振，颇为期待地看着擂台上这位娇美动人的少女，等待着她的表现。 绿裙少女应声跃上擂台后，先面朝主持台，向三位主考官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礼，然后再转身面向姜凡，很有涵养地行了一个礼，檀口轻启，犹如黄莺般脆声道：“小女子苗若谷，还请师兄多多关照！” 姜凡看绿裙少女比自己还小，却气度高雅，礼数周全，也不敢怠慢，急忙抱拳作揖道：“在下姜凡！我们都是来应考的，不必太客气！” 绿裙少女点点头，然后缓缓拔出湖绿腰带上所挂佩剑，双手倒持剑把又再向姜凡作揖行了个礼，脆声道：“请师兄指教！” 姜凡仍然从容地负手而立，平静道：“不敢当！请尽力施为便是！” 苗若谷持剑在手，刚欲进招，看姜凡仍然负手而立，不禁有些诧异道：“师兄为何不取出兵器？” “我的兵器已在手中，请进招便是！”姜凡淡淡道。 “请师兄小心些！”苗若谷没看到姜凡手中兵器，便再提醒了一句，然后轻盈进步，宝剑前送，轻飘飘地刺出了一剑。只见她绿袖轻扬，青霜轻送，身形婀娜，举止优美，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小孔雀！ 姜凡看出苗若谷此举乃是虚招，脚步未移，身形微侧，苗若谷宝剑便已收回。苗若谷宝剑收回，顺势挽了一个剑花，脆声提醒一句“师兄小心！”手中宝剑轻送，又向姜凡的肩膀轻飘飘削出，却是实招。 姜凡上身不动，左脚后退半步，便即让过苗若谷的剑势。姜凡左脚后退半步，重心便已转至右腿，右腿甫一踏实，丹田一叫劲，力沉右脚底然后复升，左腿便顺势踢出。 苗若谷手中剑势用老，看姜凡左腿扫至，已来不及挥剑抵御。好在姜凡腿势并不甚疾，苗若谷不慌不忙，柳腰轻摇，婀娜身姿犹如风摆杨柳一般，前后摇曳，便让过了姜凡的左腿。手中剑势已回收，便顺势向姜凡肩膀轻飘飘地劈去。 苗若谷绿裙飘扬，剑舞轻盈；姜凡虽然全身黑衣黑袍，身形高挑，举止从容，两人见招拆招，剑来腿往，便斗到了一处。虽然是在这干系到进入天古学宫修炼资格的擂台上，但两人打得轻描淡写，毫无烟火，只见优美，不见杀气，在这天古学宫入学考核的演武场上，倒是打出了别样的景致。 下面观战的弟子，看到擂台上那绿裙少女，身形婀娜，面容甜美，手执宝剑翩翩起舞，宛若空谷幽兰一般，实在美不胜收，只狠不得她能战在擂台上多呆一会，因而都颇为安静地观赏着，台下的喧嚣一时都少了几分。 令狐轩、东方羽、梅英、古雷和姬灵儿站在擂台正前方观战。正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看着绿裙少女那翩翩起舞的身姿，令狐轩、东方羽和古雷都颇有些欣赏之意。东方羽看着姜凡那轻描淡写的见招拆招，怪笑道：“想不到姜凡这小子，还会来这一手啊？” “哪一手啊？”古雷难得凑趣道。 “假打呗！”东方羽鄙夷道，“这小子，看着美女，就不舍得出手啦！平日看这小子一本正经的样子，想不到也学会了怜香惜玉啦！” “啥叫怜香惜玉啊？”古雷不耻下问道。 “呃！”的一声，东方羽冷不丁被古雷的不耻下问给噎住了，一时无言以对，内心不禁升起一丝对牛弹琴之感！ 姬灵儿边舔着手里的糖葫芦，边东张西望地观看着，显然注意力主要还是在手里的糖葫芦上。 梅英嘴角微翘，边听着东方羽和古雷的瞎扯，边看着擂台上姜凡和苗若谷的比武较量。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梅英是先天境界，修为较之姜凡只高不低，所看到的当然不是擂台上的俊男美女那优美的身姿，而是透过姜凡那轻描淡写，毫无烟火的进退趋避，看出了姜凡的高明之处。其实，那绿裙少女虽然谦逊娴静，剑舞轻盈，但实质功底扎实，剑法颇为不俗，从梅英的眼光看来，绿裙少女显然系出名门，经过名师的悉心调教，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再反观那姜凡，在绿裙少女的剑舞下，进退趋避，丝丝入扣，配合得十分完美，一般子弟根本看不出他的相让，只会觉得绿裙少女剑法精彩，姜凡被那精彩的剑招所笼罩，每每堪堪躲闪。换句话来说，姜凡的假打太成功了，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擂台上，姜凡双手自然下垂，笼在黑袍长袖里面，别人不知深浅，也看不出他手里是否有兵器。只见他黑色的身影，被笼罩在绿裙少女的剑光里，在霍霍剑光中，进退趋避，躲闪腾挪，偶尔也会还击一二，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被绿裙少女剑光所胁，只能防守格挡，明显处于下风。 擂台下面观战的一众子弟，看着上面的绿裙少女与那黑袍少年相斗，开始时只觉得她剑法特别优雅，毫无烟火，待几十个回会下来，有些人慢慢也看出了绿裙少女剑法的不凡之处，那看似轻飘飘的剑招，往往暗藏精妙后招，让人难以应对，特别是看到那黑袍少年在绿裙少女的剑招下被动防守的样子，更是确信自己的猜测。 与姜凡相斗的苗若谷，却有着与旁人截然不同的感受，正所谓冷暖自知！开始时，她看到姜凡手中似乎根本就没有武器，怕不小心伤着对方，出招处处都留了几分余地，招式中更是虚多实少。看到姜凡在自己剑招下躲闪腾挪，时有险象，也是格外小心翼翼，怕不慎误伤了他。然而，随着比武的持续进行，和姜凡换了十几招之后，苗若谷便感觉不对劲，有时就会使出险招，试探一下姜凡，发现姜凡每次都能堪堪应付，有惊无险，她便越来越怀疑：姜凡莫不是在让着她？！ 几十招过去之后，苗若谷心中更无怀疑：这名叫姜凡的黑袍少年，根本就是一直在让着她！无论她使出何等精妙招式，姜凡都能化险为夷，毫发无伤，简直是深不可测！苗若谷心性恬淡，知道姜凡深不可测，一直在让着她，便再无争雄之心，只想着在这一方擂台上，展露一下自身所学，刹那芳华便是对自己的交待。 姜凡身负万钧重担，进入天古学宫势在必行，绝不能把胜负拱手相让，便只能陪苗若谷走架，让她在擂台上一展所学，算是对这名谦逊有礼的少女的一点照拂。 苗若谷心无旁骛，一心一意把整套剑法尽情施展出来，剑走轻灵，妙招迭出，婀娜身姿，翩翩剑舞，犹如一只轻盈的小孔雀，刹那芳华，令人心驰！ 台下观战众子弟，见到苗若谷犹如一只轻盈的小孔雀一般，翩翩剑舞，一时芳华无双，只看得如痴如醉，都忘记了这是一场干系到天古学宫入学资格的比武较量，只管沉浸在那唯美的画面里！只见台上那绿裙少女整套剑法走完，收式立定，便由一只翩翩剑舞的孔雀，变回了一位娴静处子。 “唰！”的一声，苗若谷宝剑回鞘，媚目深深地凝视一眼姜凡，脆声道：“谢谢姜师兄！” “师妹无须多礼！”姜凡淡淡一笑，双手抱拳作揖回礼道。 苗若谷盈盈一笑，然后转身向主持台鞠躬行礼，再回眸向姜凡一笑，便纵身跃下舞台，转眼消失在人丛中。台下观战众子弟看到绿裙少女突然停下，罢战认输，少数人心中了然，大多数人错愕莫名，看着那远去的窈窕绿影，却都不禁怅然若失！ 待主考官确认胜负，姜凡紧了紧头上的黑袍，便纵身跃下擂台，瞬间闪现令狐轩等人身边。 天色已暗，今天的考核已经快要结束，不待那些学生帮派势力的星探的sao扰，令狐轩、姜凡、东方羽、梅英和古雷带着姬灵儿和小白，便疾忙走出演武场，取道往山上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