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 决择
常娥接过黑色的斗篷，披在她已然化为虫族的身体上，接着所有露在外面的肤色开始退去那层金属的光泽，变得水嫩、白皙…… “我曾经是一个人类，一个女人，可惜，我这一生也只能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常娥的声音再次变得娇美，傍晚的微风抚过城墙，将她在斗篷下的那曼妙的身躯勾勒出令人**的曲线。 可是，但凡能看到这一幕的男人，却再也无法对那副身躯产生任何的遐想。 “我也想成为术师，可是，残酷的事实却告诉我，我这一生都不可能成为术师。” 常娥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讲诉着别人的故事，如果抛去她现在虫族身份不提，她此刻的心态足以下方大半人敬佩了。 “就在我已经放弃成为术师这一梦想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人来找我，她说有办法让我成为术师，甚至，还带来了我曾经的同伴向我证明。” 说话这里，下方原本一些窃窃私语声都消失不见了，显然，众人都被常娥的故事所吸引。 “所以，我那颗已经认命的心，再度活了！可是，那个女人告诉我想要成为术师是需要条件的……” 常娥的声音轻柔而宁静，仿佛在哄着即将如睡的孩子，让人不由自主地去倾听，却又不忍心打扰。 “这个条件就是——背叛！” 一声悠悠地叹息从常娥的口中发出，紧接着她一字一顿地道：“为了自己，我同意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下面的数万人居然也跟着齐齐地发出一声叹息！ 从常娥讲述故事开始，人们的心里就早已对后面发生的事情有了结论，可是，当这个结果真的从常娥的口中说出的时候，人们依旧忍不住发出一声惋叹！ 人们惋惜的并非常娥的背叛，人们惋惜的是常娥背叛了战友，却没有换来她想要的结果！ “结果，我并没有成为术师，在古京市城破的那一天，我被那个女人推进了虫堆之中……” 常娥的竖瞳再次锁定了闻珍珍！ 闻珍珍的脸色惨白，那种被人紧紧握住心脏的窒息感再度向她袭来…… “好了，那天是我把你推进虫群的，你找错人了。”汤浩磊挡在闻珍珍地面前，抬头注视着城墙上方的闻珍珍。 “别忘了，我是虫族！当初留在我背后那只手的气息，自今还在我的鼻间环绕……” 常娥突然一撩那头柔顺的长发，向着城下的汤浩磊抚媚地笑着。 “闻珍珍手下第一号忠犬，有没有兴趣背叛你的主人？” “哼！”汤浩磊冷冷的一哼，却不回答。 “我跌落在虫群之中，被虫子用利爪穿透腹部，拖着向虫剿前进……” 见到汤浩磊无视自己挑斗，也不着恼，只是继续讲述着她的故事。 “我仰面进天地看着那只虫子拖着我前行，感觉着自己的鲜血流淌进我身下的土地里，我甚至能感觉到每一颗划破我背后的石子那锋利的边缘……”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一个女人仰央朝天，肚子上被一只行军虫兵的虫钳紧紧插住，向前移动的话画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他们的眼中。 人们甚至于看到了女人面若死灰的表情，看到了女人眼中闪现的泪花，看到了女人那或是不甘、或是懊悔、或是憎恨、或是恐惧…… 每一个人在他们的大脑中都不由自主地脑补一副相似的画面…… “那时的天空好蓝，阳光照在我的脸上，身上，刺得我睁不开眼睛，可是，我的眼睛却一直瞪得大大的，看着天，看着阳光，看着那只拖着我的虫子，直到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常娥的声音平静得没有波动，这样的她，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声音，让人们不由自主想到了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为什么？只因为我是普通人，就可以任由你们这些术师们玩弄吗？为什么？我想拥有力量难道错了吗？为什么？我就活该被你们这些高傲的人当成棋子。” “难道就因为我是个普通人，我就活该吗！！！” 常娥的声音突兀地变得尖锐，高昴，她声声的质问让下方的普通人看向身边术师的眼神里透出了敌意…… “你们，普通的人类，你们，还没有觉悟吗？我们都是炮灰，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术师掌心的玩物！” 常娥说完一指汤浩磊厉声斥责道：“他，就在刚才还布暑了突围计划的他！来到我这里的普通人类，你们好好地想一想，谁才是有被第一波牺牲掉的炮灰？是不是你们！” 一声声斥责，一声声责难，一声声血泪控述，常娥在普通人与术师之间划出一道无法弥补的鸿沟。 “让我们离开吧！” “你说得对！” “我们不是炮灰！” “……” 城下的普通人终于躁动起来！ 常娥轻轻地勾起了嘴角，她缓缓地抬起手，对着下方的人群轻轻地压了压，普通人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汤浩磊终于露出了苦涩地笑容来，他终于知道常娥的目的了。 “来吧！加入虫族吧！你们会拥有力量，你们会拥有神志，只要你们愿意，你们不需要向人类挥起屠刀，只要你们愿意，你们甚至可以在无尽的大地上种地！没有虫族在去猎杀你们，也没有人会再逼你们拿起手中的武器去战斗……” 图穷匕见，常娥终于现出了她的真正目地！ 如果，是刚开始，常娥这样说，下面的那些普通人想都不会去想的就拒绝，可是，现在，他们沉默了。 “看看，她，他，他们……”常娥用指着着下方的闻珍珍、汤浩磊一行人，不屑地哈哈大笑着。 “跟着这样一群无耻的小人，我昨天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明天！别忘了你们只是普通人，在虫族的面前，你们是食物；在人类的面前，你们是炮灰，是棋子，是玩物……你们要怎么选择？！” 常娥的声音高昂，慷慨，没有一丝的自愧…… “想加入我的，这是你们唯一的生路，只要你们穿过我脚下的这扇门，你们就是强者！” 最后一句话说完，常娥不在言语，而是俯视着下方的人群！静静地等待那些普通人的决定…… 寂静无声，术师们警惕地盯着身边的普通人！而这些被常娥网开一面的普通人，有的神色刚毅，有的满面复杂，有的犹豫不定，有的双眼放光却不停地看着四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