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 惨痛的胜利
有虫族在的地方，连鸡鸣声都听不到！ 当清晨的阳光再一次普照大地的时候，麻木的人们脸上终于现出了一丝灵活的神彩！ 他们又活了一天！ 太阳明没有如昨天那般升起后，便一直高悬空中，晒得人头晕目眩。很快，一缕缕白云把太阳的毒辣吞噬干净。 潮水般的虫兵对空气中微凉的风对没有什么感觉，它们只是尽职地完成常娥离去前的任务。 可是，对于人类，尤其是已经陷入麻木的人们，这缕清风无疑是唤醒意识的一剂良药。 有人终于记得攀上城墙，爬高望远，将近一天二夜战斗，原本看不到边际的虫兵已经露出了边际。 “加油，我们要胜了！” 墙上的人大声地吼了起来！ 可惜，他没有常娥的能力，只有城墙根下寥寥数人听到了他兴奋的吼声。 很快，那些听到他疯狂叫喊的人们，顾不得休息，纷纷跃上墙壁望向远方。看着原本让人绝望的虫族大军终于看到了尽头。 “看到了，看到了！虫子们快死光了！” 墙上的人们在欢呼雀跃中一个个把持不稳纷纷坠落，可越来越多的人去向墙壁上爬去…… 汤浩磊并没有阻止人们的欢呼，只是在场面失控以前拉回了人们那根兴奋的神经。 如果因为太过兴奋而出现大量的伤亡，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种兴奋借着微凉的清风，持继了整整一天…… 所谓望山跑死马，看得到边际的虫军边缘经过一天的撕杀，似乎依旧摇不可期。 下午的时候，汤浩磊就已经不在让人爬上墙头去看虫兵的数量了。 到了晚上，努力堆积了一天的白云终于将自己染成了黑色…… 白天，虫兵对凉风没有丝毫感觉；夜里，它们对即将来到的雨水自然也不与理会。 当大滴大滴的雨水冲走人们身上的血腥时，他们开始还能借着雨水的到来说上几句苦中作乐的俏皮话。 可是，当小雨变成大雨，大雨变成暴雨的时候，人们都沉默了！ 从天上倾泻而出的暴雨，如瀑布般砸在人们的脸上，身上，灌满人们的口鼻，眼睛被雨水模糊了，看不清虫兵的利爪落下的方位，人们只能凭借本能躲避已经无法看清的危机。 只用了短短的数十分钟，人类的伤亡数量再次暴增…… 突然，如同般的感觉浮现在人们的脑海中，正在与虫族交战的人们突然发现虫族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攻击方位都清清楚楚地印在他们的脑海里。 他们不需要用眼睛去看，一切是那么的清楚，此时，他们再也感受不到雨点落在身上的湿粘，再也不用在虫族利爪纷飞间去努力抹一把眼里的雨水…… 战斗，战斗，战斗，他们只要全身心去的战斗就好！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闻珍珍突破了！ 当初，上官雯菲跟随丁奇逃离山城的一幕被她复制了出来，得到她指示的意术师们组成了信息的传递网。 她与他们不用覆盖整个军队，只需要给最前线的人们提供“视野”支撑就好。 缩水版的全军精神共享！让闻珍珍能够支撑更长的时间，直到一个多小时的暴雨过去，身处最前线正与虫兵交战的人们突然发现，刚刚暴雨中那道令他们爽上天的感觉，就如同它出现的时候那样，又突然的消失了。 这时，已经挤在人群中间，离前线并不算远的闻珍珍嘴角边挂着一丝血迹，此刻她正被汤浩磊抱起来，缓缓地向后面退去。 闻珍珍的双眸紧闭，眉头也是同样锁了起来，她的脸色苍白得令人心惊，所有看到他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为两人让出一条路来。 就在刚刚闻珍珍终于支撑不住，陷入了昏迷之中…… 亲眼看到这一幕的人，悄悄地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其他的人，渐渐的闻珍珍为了整个队伍，凭一已之力苦苦支撑到暴雨结束的事情在人群中散布出去。 原本对她不肯为大家牺牲而颇有怨言的人们都闭上了嘴巴，曹世邦用他的死成功的掩盖了闻珍珍自私的本性。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因为曹世邦的擅自功击，而迁怒闻珍珍一行人，现在，他们心中的那口怨气己经随着这两天两夜的战斗，发泄得精光。 此时，闻珍珍不惜透支意术师的力量，为人们甘愿做雨中的眼睛，再次让人们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当初，离闻珍珍身边较近的那群人，甚至将她要举刀自尽却被曹世邦自作主张，坏了她一番舍己为人的心思也说了出去…… 气势！人类这方的气势随着闻珍珍的昏迷再次回来了！ 将闻珍珍放在地上汤浩磊敏锐地查觉到人们情绪的高亢，他果断地将半小时一轮攻击时间，改为了十五分钟，这样，借着众人这种振奋情绪还没有倦怠，每一轮冲到最前面人，都能保持着最好的状态。 而长时间的战斗，注定让他们无法长时间地将这种兴奋维持下去，因此，十五分钟的“换岗”期，是最为合理的！ 这一夜的战斗就在这短时而密集的轮换中过去了，当人们再度迎天新一天的晨光时，战斗中的人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没了！没了！虫族的大军没有了…… 他们赢了？真的赢了？真的？真的吗？ 每一个刚刚解决掉对面虫兵的人，都僵直着身体缓缓地转动着脑袋，仿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终于！人们的大脑再度运转起来！ 他们赢了，真的赢了！ 人们互相望着，咧着嘴，想要大笑…… 可是，还没等他们唇边的笑意出现，突然有人一头栽倒在地，接着就传来那震天动地的鼾声。 顿时，人们仿佛接到了什么信号一般地纷纷躺到地上，昏天黑地的睡了起来…… 整个战场上，一地的虫尸，一地人类残败的肢体，一地的血污，一地的由血水化成的水滩…… 每一处都有人鼾声如雷，整整二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战斗，人们太累了，累得已经顾不得再去思考就这样原地睡去会不会安全…… 看着就连常期跟着自己的齐涛云、余双两人都躺地自己不远处，睡意正浓的样子，汤浩磊忍不住叹了口气，痛惜地看着已经被他抱在怀里的闻珍珍。 他俯身在闻珍珍的耳边轻轻地喃呢道：“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