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戾气爆发
因而对太极卸劲的掌握,可以说是他所有会的招式中,少数达至炉火纯青的招式。 可即便是李铭掌握如此之好的太极卸劲,在眼前的盔甲人面前,也唯有崩毁一途。 因为,他的剑,太快,太利。 鲜血,飞溅了一地。 人,侧飞而出,连续翻滚了数个跟头,方才堪堪停下。 李铭站起身来,却见那盔甲人已然冲至眼前,一记膝击,踢飞李铭。 李铭口吐朱红,身形直接飞上数十米的高空,随后,模糊的视线中,浮现出这样的一幕。 盔甲身形微微下蹲,做出前世投标枪的动作,将手中的剑掷向自己。 速度与力量的完美结合,一声嗖的巨响,震得李铭耳膜阵阵的响。 李铭心知若中此剑,则胜负将分。 而如果就这么输,他甘心吗? 他不甘! 本来是为了来这里体验无双割草的快感,如今却被人当草割了,求他此刻的心理阴影面积。 不过此刻也不是计算心理阴影面积的时候,因为剑以至眼前,胜负,生死,迫在眉睫。 这一刻,李铭多想,奇迹在出现。 白发李铭再度将他拉入意识空间,对他进行醍醐灌顶。 又或者白发李铭再度取代他的身体,帮助他战胜眼前之人。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刹那闪过的念头罢了,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剑,已然刺破了他的衣服,即将划破他的皮rou,贯穿而过。 就在这来不及眨眼的瞬间,李铭的手下意识的碰到了剑身。 那剑竟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宛若石头一般于空中落下,摔在了地上。 盔甲往后走的身形停下了,转过身,用那双猩红的光眼看了会李铭,见李铭缓缓站稳身躯。 随后,盔甲缓缓走到剑落之处,拾起了那把剑,用剑指向李铭。 李铭此刻正是惊魂未定,心道:“好险。” 在最后的一刻,李铭不管不顾,凭借身体本能做出了选择,将手触碰到了剑身。 阴差阳错之再加上强悍无比的身体本能,竟是施展出了这个他连名字都不清楚,却中过一次的振谐指。 他的振谐指比之姜维自然是弱了无数倍,但在他这个境界,居然能阴差阳错间施展出这样的绝技,若是姜维看到,估计又会叹为观止。 振谐指,通过共振的原理,以相同的频率轻轻一点,在剑体内产生一股足以抗衡外部施加给剑的力,二者相互抵消,方才有了剑落地的一幕。 不过,那也只是千钧一发时爆发的巧合罢了,此刻若让李铭再施展一次,是万万做不到的。 李铭心知防守无用,唯有以攻代守,方可辟开胜途。 步踏方圆,如踏水波,惊奇阵阵涟漪,又逢微风吹过,乱了一湖宁静,正是水风行步。 水纳风势,风行水势,在蛮兽森林的三日磨砺,令李铭对于水风行步的掌握终于臻至圆满如意之境。 就如同,你本身对这件事物的理解已经达至那个高度,只是未曾实践,而一旦实践,之前的理论底蕴就会突显出来,令你的进步一日千里,以最快的速度达至知行合一之境。 李铭虽步踏水风行步这等至柔至道之步,攻式却是选择了刚猛非常的开山掌。 开山掌,招如其名,掌威可开山。 那盔甲好似也被水风行步这等步伐给迷惑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 李铭见状开山掌打在盔甲胸前,随后又绕到盔甲后脑,直接将悬浮的头盔打得弯了下去。 随后,李铭再行水风行步,运转金刚拳,一拳打向之前被打弯的头盔。 李铭三式连环,出招极快,看着就如同瞬间所发一般,所发招式又皆是至刚至猛之招,李铭相信,纵使是蛮兽森林里的二阶蛮兽中了此招,也要疼得嗷嗷叫。 然而…… 连中三大至刚至猛之招的盔甲却给出了李铭最有力的回应…… 一拳,快,准,狠,猛,砸在了李铭脸上。 轰! 李铭的脸直接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撞出一个大坑。 随后,盔甲另一手丢掉长剑,将倾倒的头盔抬起,再度露出猩红的光眼。 盔甲收回手,又是一脚,重重踩下。 一脚又一脚,最后,纵身跃起,跳向空中,旋转几圈,直坠而下。 轰然一响,地面瞬间裂开一个大坑。 可坑中,膝下,却是毫无一物。 烟尘中,一双同样猩红的眸,望着盔甲。 戾气,杀气,终于在一次又一次极端的压迫下,彻底爆发而出。 三日与兽血战,经历内心之考,再受姜维几番戏弄,几经折磨,又受镇魂甲士连翻血虐,他的内心终于崩溃了。 他内心的杀性,戾气,终于,彻底侵蚀了他的内心。 之前,也曾有过一次,那就是与暮雪倾城一战。 但这一次的杀性,戾气,比之暮雪倾城那一战更要强上数倍乃至十数倍。 人,自诩万物之灵长。 问曰:“万物为何?” 答曰:“飞禽走兽,千虫万兽,谓之万物。” 问曰:“人何以为万物之灵长?” 答曰:“万物之凶性,不及人也,是奉人为灵长。”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唯杀一途,可登天道。 烟尘散却,赫见李铭身形有些弯曲,如凶兽一般冲向盔甲。 盔甲见状正面一拳,打向疾冲而来的李铭。 李铭中了一拳,呕出一口口水,但盔甲也好不到哪去。 因为,盔甲也中了一拳,那一拳,无招无式,却至凶至狠,直接将盔甲打出一个深深的拳印。 两方各自退开,在脚下划开道道纹路。 李铭仿佛浑然不知疼痛,竟是强止退势,再度扑向盔甲。 盔甲猩红光眼中浮现李铭身影,当即一脚踹去。 李铭出于本能抱住盔甲之脚,张开嘴巴,用力咬了下去。 登时,盔甲出现道道裂缝。 盔甲也似感受到一阵剧痛,双拳如暴雨一般在打李铭的头上,势要让李铭松口。 可李铭却是纹丝未动,仿佛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痛,自然是有,可有一样东西,凌驾于了痛之上,那就是杀。 李铭现在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眼前的盔甲撕成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