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暮雪再至
逐月公子眼见张雪晴脚下忽然涌起阵阵寒冰巨浪,将他推向数十米高空,宛若寒冰神女,不由感叹道:“还真是美丽与残忍的化身。” “紫月,我的同桌,你会如何面对呢?”李铭也望着紫月,紫月的脸上始终挂着那从容不迫的笑容。 现在李铭越看紫月,越有一种熟悉之感。 望着她,他仿佛想起了,雪,暮雪纷飞。 “你见过雪吗?”紫月面对滔天冰浪毫无惧意,笑着问道。 同样的话语,不同的面孔,却是同样的绝代风华。 天,下起了雪。 紫月的月牙瞳孔终于不再眯着了,取而代之是一双如明月般皎洁璀璨的星眸月瞳。 “是她,果然是她。”李铭望着紫月,不禁有回想起了那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不过,那些失败现在想起来,也没有这么不堪。 毕竟,没有那些失败,又怎能铸就现在的自己呢? 紫月虽然面容未变,但此刻的紫月你却绝不会觉得和之前的紫月是同一个人。 因为,二者气质何止天壤之别。 雪,飘落。 人,已然不见。 再出现时,却是已然站在了张雪晴身后,贴在她的耳边,笑问道:“这雪,漂亮吗?” 雪,飘落。 血,飘落。 人,无语。 因为,一柄匕首,不知从何而来的匕首,已然刺在了张雪晴的心上,穿心而过。 殷红的血逐渐渗出,染红了深蓝的衣裙。 张雪晴的意识逐渐迷离,迷离的意识中浮现出一张笑脸。 那张笑脸,熟悉而又陌生,厌恶却又温暖。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她只是冷冷的撇了一眼,在雪域张家她都是实至名归的天之娇女,他人称呼上多用敬称,而此刻这个最弱学府的老师竟然用长辈称呼晚辈的方式,称呼她,实在是对她身份的侮辱。 “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叫东岳,是你的班主任。”东岳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那种淡然,充满阳光的笑容。 “知道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老师,你的名字。” “张雪晴。” “大雪逢晴,万物生长,好名字。” “我讨厌别人评论我的名字,还有,我讨厌晴天,更讨厌你脸上这种充满阳光的笑容。” “那你是不是喜欢我这个样子。”东岳故意板着脸。 “无聊,无聊透顶。”她遥头道。 “雪晴,别老是一个人,多和同学们聊聊天。” “叫我张雪晴,还有,你很闲吗?” “如果和学生交流感情是闲事的话,那我希望我能闲一辈子。”东岳的脸上又露出了那样的笑容,阳光而又温暖。 “无聊,无聊透顶。” “雪晴同学,能不能这么高冷。” “再说一遍,叫我张雪晴,还有,我的事,你别管。”话语依旧冰冷,却不知何时,心却动摇了。 “雪晴同学,这个活动你要参加吗?” “雪晴同学,你一个吃饭吗?” “雪晴同学,…………” “无聊,无聊,无聊透顶。” “为什么,这么无聊透顶的人会是魏国细作?为什么,我不信,我不信。” 一滴泪,自眼眶划落。 眼泪在极度的寒冷下,化为了一滴晶莹的冰珠。 这一刻,张雪晴笑了。 他那如冰雕一般冰冷的脸,露出一抹笑容,笑容阳光而又温暖,像极了她记忆中的那个笑容。 可惜,那个人,再也,再也,回不来了。 张雪晴,你可以败,但是,你绝对不能败给那个叫姜维的人的弟子。 就是因为他,让那个无聊透顶的人再也,再也,回不来了。 迷离的意识,在一刻变得比任何时候还要清醒。 微弱的生命之火,再度燎原而起。 落下的双手,再度握为双拳。 被鲜血染红的衣裙上的血色逐渐淡却,被最寒冷的冰雪所覆盖。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自张雪晴身上爆发而出,犹如潜藏着无尽力量的一扇门被打开。 紫月感受到这股力量,本能的退开,然而,还是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给封成了冰雕。 “想不到,我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圣跃竟是在这种情况下。”李岳笑道:“看来,伯约,这一次是老哥我赢了,那万年冰晶粹,老哥就却之不恭了。” “咦,府主莫急,胜负还未分呢。”姜维笑道。 “胜负未分?伯约,你也未免太过自信了吧。”李岳笑着道:“冰冷圣体之寒意,莫说在九宫境,纵使是星宫境(七魄境)想要挣脱也非易事,更何况,纵使挣脱又有何用?” “圣体一旦完成圣跃,那就是同阶无敌,越阶而战的主,九宫境中,除了同是圣体外,少有与之抗衡的存在。” “我知道,但我更相信紫月,因为,她是我的学生。”姜维坚定道。 张雪晴望着被冻成冰雕的紫月,手一划,化出一柄冰剑,握于手中,冷冷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就在张雪晴要终结紫月之时,被冻成冰雕的紫月周身的冰块忽然冒出一团气体。 气体不是其他,正是蒸气,因极致的高温,所产生的水蒸气。 随着水蒸气的冒出,冰雕瞬间炸开,无数未被融化殆尽的冰块如一柄柄锋利的冰刃射向张雪晴。 张雪晴一手握冰剑,另一手伸手一化,化出一面冰盾。 冰刃射在冰盾上,竟是反补冰盾,令冰盾变得更加巨大。 “完成了一阶圣跃,好像有点意思了。”紫月手握双匕,脸上挂着一如既往,从容,随意的笑容。 话音落下,紫月已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然出现在张雪晴上头,双匕,狠狠刺下。 张雪晴冰盾一档,随后,运转体内冰寒圣力,冰盾之中,产生无比强大的寒冰之气。 寒冰之气透过插冰盾上的匕首,再度将紫月化为一座冰雕。 随后,张雪晴手中冰剑刺入冰雕之中,却发现,冰雕中的紫月尽是化为了一滩雪。 “你见过暮雪吗?”一声贴耳轻语落下。 这一刻,张雪晴看到了天空中降下了无数白茫茫的花朵,那是雪花。 雪花落在张雪晴的身上,冷,冷极了。 生长在雪域的张雪晴可不是李铭那种没有见过雪的人,她可以说是在冰天雪地长大的,可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雪。 这雪,好冷,好冷,比冰还要冷。 每一片雪花都如一柄柄利刃一般,斩在张雪晴身上,这种痛是从骨子里传出来的。 刺骨的寒意过后,痛消失了,因为她死了。 死前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天空下着雪,铺满了擂台,淹没了寒冰。 肩上,脚上,都被雪花所覆盖。 但白茫茫的雪花却覆盖不住那一抹骇人的红。 那红不是其他,正是她的血。 鲜血交织着白雪,雪与血相融,谱写出一曲华美之舞,是为雪夜血舞。 “天麟战队紫月胜,东岳战队张雪晴败。”冰冷的机械音响起落下,所有关注这场比赛之人,无不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