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绝望帝都 第四节 夜之黯灭
夜之黯灭 序诗 黑夜总能给人以幻想 但更多的是恐惧 不是惧怕于无尽的黑暗 而是恐怖于未知的绝望 那诞生于鲜血之中的王啊 注定要在这黑暗里永生 那本从未启封的 黑暗圣经 就是您要君临天下的诏书 来吧,吾王啊 世界终究要归于一片绝望的死寂 而您注定要统御 这片亡者的国度 ——斩华灵 斩华灵的双眼开始流下那暗紫色的液体,蕴含着惨淡的让人不安的力量,慢慢地,连她的嘴角也开始渗透出这液体,气氛有些古怪了,伴随着液体的出现,红光也从那些东西里散发出来。 此时在一旁看着的夜泽突然抚着自己的额头,似乎有些站不稳了,他身边的月暝连忙帮他站起身,让夜泽靠在自己身上。不经意间,月暝的脸红了。 “主人,您怎么了?”月暝还是问了出来。 夜泽的脸上恢复了原来的柔和,与刚才的那个铁血的帝王不同,现在的他更像是仁慈的君主。 “月暝,告诉我,我刚才是不是,说了许多,说了许多奇怪的话。”夜泽很不安地问。 “不,”月暝很清楚自己的立场,她爱温柔的王,但更爱那个冷酷的王,“您说的很对,我的王,双生之圣子。” “月暝啊,不要骗我了,爷爷说过,在灵释放血契的时候,由于这波动与我的本身属性契合度太高,我会暂时,暂时失去自我的,就像那时一样,一样的可怕,我不想再次堕入那深渊,月暝,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我觉得我似乎说了很伤人的话,是么?”夜泽现在很乱。 “主人啊,确实,的确是很伤人的话,”月暝被泽打断了,“那么,月暝,我是说了你不好的话么,你会原谅我么?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夜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他依旧是那个懦弱的孩子,他在这20年的岁月,一直在逃避,是的,他一直在逃避着。 月暝没有再说什么,她第一次对夜泽撒谎了,第一次对着夜泽,她的主人撒谎了,她笑着把夜泽拥入怀里,她那即将发育完全的身体火热而需要人的安慰,“主人,其实你说什么都没关系的,月暝我,我早已是您的了,从您第一次选择了我开始,我就是你的了,不论你是利用我,还是就这样对我,我都不会背叛您的,我都会追随着您的,所以,我不会原谅您,因为,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伤害与原谅,只有,心甘情愿与理所应当。”月暝笑得更加诡异了。 夜泽任由月暝紧紧抱着自己,现在他才发现,或许只有月暝会这样吧,就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自己,月暝她绝对会向自己敞开怀抱的。 就在此时,黑暗里的隐秘的对决却已经分出了胜负,斩华灵现在无疑就是这黑暗的女皇,她变得比以往更加地美丽了,不,说是美丽也不准确,平常的她是恬静的,娴静的,惹人怜爱的,却会在回眸间一笑倾城的美丽;而现在的她是妖冶的,艳丽的,充满诱惑的,也会在举手投足间散发出魅惑的美丽。 “斩华灵小姐,可以了,停下吧,我们输了。”是多萨克的队友。 “雷蒙德,住口,我还没有输,还不可以输,”多萨克还没说完,斩华灵就挥舞着手,黑雾形成的巨大黑手,将多萨克的脖子死死掐住了。 “在您的“黯灭”的面前,我等只有俯首称臣的份了,走吧,再做纠缠的话,会让人耻笑的,而且,斩华灵小姐没有取我等的性命,这已是莫大的仁慈了。”雷蒙德一边说一边扶起了多萨克,再次消失于暗夜之中。 夜泽和月暝没有仔细观察战斗的实际情况,但还是大概了解的,“黯灭”在灵的身上果然发生了变异,只是不知道这变异会有什么反噬,所有血契变异都会反噬,像夜泽的“死战”一样,非要夜泽重伤时才能发动。 斩华灵的那个纤细的身影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摇曳于风中,迟迟不肯就此倒下,她已经到了极限了么。 夜泽不失时宜的出现在她的身后,将斩华灵揽入怀中,夜泽又自言自语道,“体力会透支么,不过还好了,灵,只是会有些累么?” “不,为了你,泽,你看到了么,我,做的怎么么样?”斩华灵有气无力地问。 “嗯,”夜泽慢慢用手拨动着她的头发,然后,轻轻摸着她的头,“斩华灵,你做的很好,所以,为了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会好好珍惜的。”夜泽说得很轻很温柔啊,在这个满布着废墟的绝望帝都。 的确,这里荒凉的可怕,是一片怎么也无法望不到头的废墟,繁杂的破损不堪的街道穿插其中,可以推测,这里曾经是一座繁华的大都市。 无边无际的,裸露的钢筋,缠绕着那些几乎碾成粉末的水泥,犹如一块块矗立着的墓碑;月光不偏不倚地映照在残垣断壁之上,苍白的犹如一具大到无边无际的枯骨。 让死者去埋葬死者。 因为逝去的东西,他们本身所带有的失落,是不能够被理解的,这意味着,无论你一无所知,还是拥有相同的经历,都不能还原出曾经的希望,去复原那梦中的图景。这种情感本身,这就是一种错误吧。 夜泽的目光犹如即将滴落的蜡油,烫而明亮,却很短暂。 “那,能抱得紧一些么,我,好冷。”斩华灵在向夜泽撒娇么? 夜泽释然的笑了,用那种看自己meimei一样,看着未长大的孩子一般的眼神看着斩华灵,他抱得更紧了,还俏皮的问,“我的公主,这样可以吗?”夜泽,他从内心里还是一个有些懦弱的人吧,他不适合去斗争,他接受自己的命运,从他知道,自己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那一刻起,他就开始用自己的方式接受了,他知道,他这一辈子,注定是孤独的吧。 斩华灵没有回答他,斩华灵已经睡着了,在夜泽温暖的令人安心的臂弯里,安然入睡了。 “月暝,怎么样了,还有两个小时天亮,其他队伍呢?”夜泽抱起斩华灵,与月暝一起狂奔在这废弃的失落帝都高耸入云的建筑的顶上,一同向着目标是A区的中心赶去。 “根据我的夜神蝶们的报告,”她现在全身被一种奇怪的蝴蝶所包围,“还有这个扫描仪的显示,包括您和斩华小姐的队伍在内,还剩下二十五支队伍,全是这一届的黑马或是精英,而那黑马,除了您之外,还有一支队伍,而且关键是,您似乎认识的,是冰之一族的。”月。 “夏夕若么,是么?”夜泽正慢慢地将怀中的斩华灵交给月暝。 “是的,最近才出现的,但,名声及其响亮的“永冻的女王”——夏夕若,而她的队友,据我了解,您小时候就认识他的。”月。 夜泽的抱着斩华灵的手颤抖了,差点没有把斩华灵摔在地上,“你是说,小伟吗”月暝从未发现夜泽竟会如此的不冷静,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失态。 “嗯,主人,是的,夏袁伟,怎么了,您似乎有点奇怪啊?”月暝。 “带着斩华灵,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避免一切战斗,还是那句话,你不要出手。”夜泽的眼里燃起了从未有过的光与热。 “怎么,要会会他们?据说冰之一族这早就没落的一族,到了这一代,终于出了他们姐弟两个人,她jiejie的血契是“寒封”,四大元素顶级血契之一,级别和“炎瀑”,“雷贲”,“风蚀”一样都是本神级别,而且早早就觉醒了第二血契,更是千年难遇的“冰河世纪”,要知道,当年三皇之乱里,冰皇就是靠着“冰河世纪”,和您的先祖血皇一起发动的三皇之乱,据说不久前,第三血契觉醒,至今没人见过她用出来。”月暝。 “是这样吗?月暝,夏夕若强到如此吗?那小伟呢?”夜泽。 “夏袁伟,是她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血契反转,一直被族人看不起,他一直忍气吞声在实界生活着,跟您是一起玩到大的挚友吧,但他跟您一样,身上也有封印,他自己打开了那扇门,是“黑日”,超神级别的血契,本该在暗之一族里出现的顶级血契“黑日”,跟“黯灭”差不多,他们姐弟横扫3支强队,已然是本届除了您以外的最大黑马。”月暝。 夜泽不再说话了,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两个好友,夏家姐弟,都这样强,他以前在孤儿院里,一直照顾他们两个的,没想到,他们俩也是不可一世的十三血裔之一。 “还要去吗,主人,您手上也有扫描仪吧,斩华小姐的状态不好,无法参战,现在您一个人过去,别说您可能无法对他们二人出手,就是我也去了,也不一定可以全身而退呢。”月暝。 “没事的,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去见他们,我有些事想单独和他们谈谈。”夜泽头也不回的走了。 月暝带着斩华灵,找了一处废墟,斩华灵需要休息,她跟那两支队伍交手后很虚弱,月暝只好在一边保护她。 扫描的结果显示,夏夕若姐弟在F13区域,红点不止一个,又和什么人接上手了吧,夜泽全力赶了过去。 一路上残垣断壁比比皆是,但这些巨大建筑留下的遗迹却无法抹去这座恢弘的城市曾经的荣耀吧,第一帝都。 。。 第五域帝都域绝望帝都F13区域 一个略显单薄的背影出现在漆黑的残破街道上,远处黎明就要来临,但现在,这两支队伍却必须分出高下。 “冰之一族的族徽,你们是哪一队的?”一个男性的声音传来。 “你没必要知道,你们俩是要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上?”夏袁伟身上不知不觉间,透露着一种可怕的气息。 “狂妄之徒。”一个黑影杀出,用的是一把长匕首。 夏袁伟一个侧身躲过了致命的攻击,另外的队伍的两个人都带着面具,不用说,是暗之一族的人,他们在自己的域外是要佩戴面具的。 “哦,暗之一族,”夏袁伟,“你们两个血契是黯灭么?” “干掉冰族的人,需要血契吗?”他们两个一起冲了上来。 在那一瞬间,夏袁伟的周围起了变化,他用的武器是一把九尺长刀,比他还要高出一截的刀刃锋利无比。 “濉切。”随着他出刀,一轮黑色的月亮月牙一样的东西出现在半空中,攻进来的两个人连什么东西都无法看清,就被这黑洞一样的东西给吸住了。 “是黑日,你到底是谁,这是我们一族的黑日。”他们一齐说道。 “jiejie,杀了他们的话,没问题吗?”夏袁伟。 “小伟,他们看不起我们呢,你说呢?”夏夕若在一边冷冷的说。 “是的了,这里杀人是合法的。”说着,他的黑日把那两个人给吞噬了,不留一丝痕迹。 在远处观战的夜泽看的目瞪口呆,某种程度上,“黑日”比“黯灭”还要霸道,而小伟现在的黑日也只有一轮月牙一样大,完全体的黑日有多可怕,夜泽无法想象。 而且,这两姐弟似乎变了性格一样,夜泽不知道他们两个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但从眼前的一幕看,夏夕若和夏袁伟杀了人,连对方是谁都无需多问,只是想杀戮而已,这理由,无情但是很充分。 夜泽不知道自己这次贸然来到F13区域是否来错了,他不知道,是否可以对着自己的童年挚友下手,况且,那可是夏夕若啊,以前一直在自己身后,有自己保护的比他小一岁的meimei一样的女孩,为什么现在如此的嗜杀了呢? 突然,一阵寒意传来,还有一个幽幽的声音,“泽哥哥,你是来看我的吗?”夏夕若突然出现在夜泽的背后,那种威压的寒意让夜泽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