⑨飞花山庄
本卷讲述王三百岁命案,敬请各位读者阅览! 。。。 。。。 仍是清晨。 同样是一行六人,却缺了公子霜钟。西门乱春加入行列,而且理所当然的成为此行之主。 陆庭中早已在飞花山庄庄外等候。 西门乱春答应邀约一瞬,陆庭中已经兴奋得几欲跳舞,拜别西门乱春后即赶回飞花山庄,一路飞奔进入庄里,手舞足蹈半天,只把庄人吓得目瞪口呆。 陆庭中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兴奋,即命人安排。庄人这才知道庄主乱蹦乱跳不是突然发了疯,却是因了西门乱春答应进庄赏花之故,心中大石落下,转而欢欢喜喜,为赏花事宜各自准备去了。 陆庭中不敢有丝毫大意,跟在庄人身后指示,无微不至。最后洒扫庭除,夜里大雨忽来,陆庭中感受着冥冥天意,脱口吟道,“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陆庭中本想扫出一个洁净天地,此时只笑道,“自然造化,鬼斧神工。” 经过彻夜难眠的两夜,陆庭中终于又一次在庄外看见西门乱春的倩影,只不过此次还同时看见另外五个人的身影。 陆庭中看到白玉楼和冉红裳亦如约而至,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而看到鸟风阕却有些意外,更意外的是同行中有两个陌生之人。 六人近前,鸟风阕道,“风阕不请自来,还望陆庄主万莫笑话。” 陆庭中忙道,“花魁登门造访,庭中唯恐求之不得。” 三千桐此时一揖道,“在下三千桐,冒昧叨扰。” 陆庭中闻言一讶,忽而朗声笑道,“双绝不期而至,庭中未能远迎,实在是失礼,失礼了。” 西门乱春道,“陆庄主,若还让客人立在庄外,就真失礼了。” 陆庭中闻言忙道,“对对对,快请进!” 西门乱春六人随即步入庄内,但见庄内雨迹未除,一片狼藉,掩映各处盛开之花,境界自然而出,不觉一阵畅快。 山庄甚大,遍处皆是牡丹花影,而其中牡丹后院之牡丹又最盛,陆庭中将客人引至后院观赏。 此行既为赏花,也为成人之美。 白玉楼五人在后院流连一个时辰后,托言走往他处继续观赏。 鸟风阕道,“meimei,难得来此观赏牡丹,不可轻放,与陆庄主在此小酌几杯,方能称意。jiejie和玉琴公子几人先到别处观赏,失陪片刻。” 西门乱春应道,“meimei片刻后来寻jiejie。” 鸟风阕应下,便与三千桐几人离开了后院。 待人离去,西门乱春与陆庭中步入后院小亭坐下,拿起酒杯道,“感谢陆庄主不厌其烦的邀请,乱春在此先敬陆庄主一杯。” 陆庭中与西门乱春碰了一杯,又将酒斟满,举杯道,“感谢春姑娘请来尘绝琴绝,庭中也敬春姑娘一杯。” 西门乱春饮下杯中之酒,问道,“陆庄主,你知道乱春为何如此厌憎牡丹么?” 陆庭中闻言却未语。 西门乱春又道,“乱春厌憎牡丹,却喜欢爱甚牡丹的jiejie。” 陆庭中道,“如庭中所料不差,春姑娘厌憎牡丹之由,要追溯到五年前春姑娘独自一人来飞花山庄的时候罢。” 西门乱春微微点了点头,却道,“五年前我并非独自,厌憎牡丹,由此而发。” 陆庭中道,“那日庭中未见还有他人。” 西门乱春道,“他爽约了。” 陆庭中道,“他为何爽约?” 西门乱春道,“因为十万火急的事。” 陆庭中道,“如此应是情有可原。” 西门乱春道,“我知道原因后也觉得情有可原,事实上我也确实不再介怀。” 陆庭中不解道,“那为何…” 西门乱春摇摇头道,“我从来不恨他,只恨当年相约观赏的牡丹花,让我一而再地想起他,想起恨事。他不告而辞,是因事发突然,情非得已。五年来我一直在等他来信跟我说明原委,哪怕只有一句,我也甘愿。可他没有。我想忘记他,可这些牡丹却偏跟我作对,要我想着他。你说,我该不该厌憎它们?” 陆庭中不知如何回答,便道,“既然如此,春姑娘为何要来?” 西门乱春道,“我想知道一大片牡丹出现在我眼前时我是不是会更想他。如果是,我就继续厌憎下去,而且更甚。” 陆庭中闻言神色一变,试探道,“那结果是?” 西门乱春道,“与陆庄主在牡丹丛中饮酒,似乎忘了好多事。” 陆庭中当然知道,“若哪天庭中世事忘尽,只求还记得此生曾与春姑娘在牡丹丛中饮过酒。” 西门乱春抿嘴一笑,回道,“你若不记得,我帮你记着吧。” 陆庭中会心一笑,点头不语。 西门乱春又道,“jiejie留给陆庄主和乱春许多时间,该是时候叫jiejie回来了。jiejie其实早已想入庄观赏此处盛放之花,却因乱春之故总不能成行,为此公子对我已是深恶痛绝。” 陆庭中见西门乱春已有余情玩笑,开心道,“嗯,花魁深爱牡丹,踏入后院一瞬即神采飞扬百倍,一个时辰的时间确实拮据了。我们走吧。” 此时鸟风阕与三千桐、洛出水、白玉楼和冉红裳已走出后院甚远,青石小路、亭台水榭、竹木台阶、别致假山,各处皆有牡丹点缀,入眼缭乱。 鸟风阕心情大好,随口吟道,“明王猎士犹疏在,岩谷安居最有才。高虎壮言知鬼伏,葛龙闲卧待时来。云藏山色晴还媚,风约溪声静又回。不独春光堪醉客,庭除长见好花开。” 洛出水不甘落后,也道,“春雨有五色,洒来花旋成。欲留池上景,别染草中英。画出看还欠,蓪为插未轻。王孙多好事,携酒寄吟倾。” “好个王孙多好事,携酒寄吟倾。”鸟风阕闻得酒字,顺势道,“说到饮酒,明日是王三百岁的寿诞,风阕已应下邀请,玉琴公子既然来了,不如同去?” “同去同去!就知道同去!哼,自见面之后就一直明目张胆地缠着妙音不放,脸皮也是够厚的!”洛出水暗暗抱怨一通,郁闷不已,阻道,“怎么能同去呢?你有收到邀请,我跟妙音可没有,冒昧前往,要被笑话的!” 鸟风阕道,“出水meimei前日曾说花魁登门造访人人求之不得,玉琴公子乃天下三绝之首,不应更是人人都求之不得么?” 洛出水竟被逼得哑口无言。 冉红裳笑道,“小丫头,去凑凑热闹又有何妨,你不是很爱闹的么?” “咳!”洛出水猛咳了一声,正色道,“你说差了,我本是大家闺秀!” 白玉楼闻言微微一笑,也劝道,“昔时初唐四杰之首王勃路过南昌,恰逢南昌都督阎伯舆重建滕王阁,大摆宴席,王勃慨然入席,传世名篇《滕王阁序》挥洒而出,此典洛姑娘必当熟知。玉琴公子赴宴,同属此道,但看玉琴公子之意。” 三千桐道,“玉,嗯,玉成美事,在下乐意为之。” 三千桐本是想问白玉楼是否也已收到宴请,不料却说漏了嘴,玉字一出,势不能收回,只得以“玉成美事”四字掩饰过去。 洛出水见三千桐答应,皱了皱眉,心道,“玉哥哥为什么用化名啊?”思及此,即开口问道,“玉,呃…你叫什么来着?哦,冉公子,你有没有收到邀请啊?” 白玉楼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