⑨梦尘
贵在坚持的武侠,敬请各位读者阅览! 。。。 。。。 “名逝烟在大雪山等到了雪莲花开,却不记得为何枯守,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似乎为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名逝烟摘了雪莲,带着兰天香回到名域山庄,也即是现在的梦尘山庄,庄里已没有了名嫣,只得一个琼柯。名逝烟颇觉失落,偏却是情不知所起,他依旧叫琼柯jiejie,琼柯好像已习惯了他这样唤她。没有人记得以前的事了,名逝烟便恍惚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两个名字——尘多海、兰大哥。他能轻易使出不同的武学,而每一种武学,都牵系着脑海中的一个模糊的人影,他却始终无法看清那些人的容貌。名逝烟用梦来解释他的这些不可解释的际遇,让人感觉或真或幻,又因他常常低喃一个女子的名字,故而江湖人称其为‘梦尘’,与梦幽、梦落并称‘三梦’。” 冉红裳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说给了谁听,她往右看了看白玉楼和兰天香,一切都正常,原来她的话,只是说给自己听。 白玉楼早已发觉冉红裳一路来神情恍惚,见冉红裳扭头看来,便道,“meimei,你还好么?”冉红裳说没事,好得很。 快到山庄门口,兰天香突然停下道,“小弟,你不给jiejie确认竹篓里的画卷,jiejie倒没什么怨气。不过在进庄之前,莫怪jiejie没提醒你,你听着:第一、单以容貌而论,你我确实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弟,爸爸看到你的模样,也会询问清楚,倘若你说谎,后果自负;第二、你背上的竹篓里若没有mama的画像,不管你是谁,武功肯定全被废掉!” 兰天香盯着白玉楼背上的竹篓,眼馋道,“jiejie可不是唬你,趁现在还未进庄,咳咳。” 兰天香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 白玉楼没让兰天香看画,自有他的打算。他知道兰天香从未见过尘多海,即使画上有署名,她看了也会觉得虚幻,只有在名逝烟确认后再给她去观画中人,才会让她觉得真实可触。 白玉楼用手掌遮住兰天香视线,微微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也别打歪主意。” 兰天香很不甘地将人带进庄里,怨叹道,“真是人心不古呀,防亲如防贼呐!” 白玉楼略微一笑,没说什么。 兰天香又道,“爸爸平时都在安适亭里,我先去打个招呼,你们在此稍候。” 白玉楼似自言自语道,“安适亭?” 兰天香回道,“对啊,有什么问题?” 白玉楼摇摇头,道,“没什么问题。” “哦…”兰天香看了白玉楼一眼,带着疑问快步进入内院。 名逝烟将会客亭命名为安适亭,兰天香以为“安适”二字是取安静闲适之意,名逝烟也没有去纠正。 其实名逝烟也不知道为何会取“安适”二字,但“安适”二字却有一出处,即《古诗十九首·明月皎夜光》,摘全诗如下: 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 玉衡指孟冬,众星何历历。 白露沾野草,时节忽复易。 秋蝉鸣树间,玄鸟逝安适。 昔我同门友,高举振六翮。 不念携手好,弃我如遗迹。 南箕北有斗,牵牛不负轭。 良无盘石固,虚名复何益? 此是怨怀之诗,若以全诗烘托“安适”二字,与名逝烟气度不合,取“白露沾野草,时节忽复易。秋蝉鸣树间,玄鸟逝安适。”四句之意,似乎十分符合名逝烟梦幻际遇之后的感情——感叹光阴流逝,物是人非,情不知所归,爱终之将逝。 兰天香进来安适亭,见名逝烟在亭中背身而立,即嘻嘻笑道,“爸爸,我请了两位客人进庄。” 兰天香此前从未带人进庄,连胖子也不例外,故而闻此一言,名逝烟也颇觉好奇,但话声永远静如淡水,“天香,难得你有此雅兴,好生招待他们罢。” 兰天香却不依,半带着谐谑又道,“他们是一女一男,只论相貌,那男的恍惚是天香的小弟。” 名逝烟心动转身,“竟有如此奇事?” 兰天香笑道,“女的名唤冉红裳,是天下三奇之书奇,他们有故人消息带来。” 名逝烟点头道,“请他们进来罢。” 兰天香却坏笑道,“爸爸就不怕他们是骗子?” 名逝烟也笑了,“爸爸还真不怕。” 兰天香又道,“爸爸,那男的名唤白玉楼,是天下三奇中的玉奇。他自称是爸爸的外甥儿,天香的表弟。” 名逝烟问道,“还有么?” “有。”兰天香皱了皱眉,又道,“不过有些幻,爸爸听了也不要太当真。” 名逝烟道,“嗯。” 兰天香便道,“他们说身上有mama的画像。” 名逝烟闻言心头猛地一震,却很快又冷静下来,淡淡说道,“是真是假,天香,你去把他们叫进来,一切便都明了。” 兰天香犹豫道,“若是假的呢?” 名逝烟道,“不用担心,请他们进来便是。” 兰天香退下,到了外院也没说什么,只是有些怪怪地看了看白玉楼,随后便将白玉楼和冉红裳带到安适亭。 名逝烟心中既有所希望,其时已十分期待,却正因为十分期待,他反而不敢看着入亭的方向,而是似往常一样背身立着。 兰天香将人带至,道,“爸爸,我把人带来了。” 名逝烟闻言却并未转身。 白玉楼进入时已注意到亭楹上的“安适”二字,不觉欣喜,以为名逝烟还记得许多事,此时在后唤道,“舅舅。” 名逝烟闻言转身,这舅舅俩字对他而言,既来得莫名,也来得突然。他有一个女儿,有一个魂牵梦绕的多海,还有一个不知身在何处的兰大哥,另外便是藏在各种武学背后的模糊的影像。 一个已经出嫁了的jiejie——即使有,他也记得模糊了。今日却有人叫他舅舅。名逝烟希望能借此追溯一些故人往事,虽有心理准备,乍见白玉楼,“兰大哥”三字竟也几乎是脱口而出。 名逝烟微动了动双唇,凝视着白玉楼,不知怔住了多久时间,听到一个声音道,“爸爸!”才猛地一回神,问白玉楼道,“你父亲是谁?你母亲又是谁?” 白玉楼恭谨道,“舅舅,甥儿的父亲名唤洛白衣,母亲白安适。” 名逝烟并没有什么印象,道,“洛白衣?白安适?” 白玉楼点点头又道,“父亲曾化名兰时雨。” “兰时雨?”名逝烟因为太过惊讶,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白玉楼,忽然失声道,“兰大哥!” 冉红裳也不无奇异地瞅着白玉楼道,“阿哥,原来是你叫兰玉楼哟?” 白玉楼只点点头,正要回答名逝烟的话,却见名逝烟一掌扑来,急忙躲开道,“舅舅!” 名逝烟也不打话,连番进击,白玉楼无法闪躲,若硬受掌劲,免不了粉身碎骨,只得道,“舅舅,甥儿得罪了!”随即翻掌应战。 名逝烟见状,腾挪之间,打出一记大宗式掌法,白玉楼聪慧之极,当即会意,同使大宗式掌法。 名逝烟将掌劲悠然化去,退开几步道,“你母亲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