⑤会公子
大主线,新篇章,故事精彩纷呈,曲折不容错过! 。。。 。。。 送走郗道遇,王文君急急返回府中,让卫朝英妥善安置龙秋蝉,自己则带着几名北灵府将,轻车简从地去访公子世家。 公子赋其时正在家中,听闻王文君来访,心中一奇,连忙出来迎接,“不知相爷来访,赋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王文君开门见山,“未能事先通知,是本相失礼。赋先生,本相此来,是为了与令公子一会,不知令公子在何处?” 公子赋命人去叫公子霜钟,又请道,“还请相爷移步湖上楼,犬子不刻即到。” 公子霜钟今日恰巧抱病,不在风烟阁,却在太古琴房里。太古遗音静卧,其上覆着一幅人物画卷,正是鸟风阕的肖像。 公子霜钟此时不想被人打扰,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不禁咳嗽起来,随之起身开门,跟传话的人道,“你去复命吧,我随后便来。” 公子霜钟掩上房门,便向卧房走去。进入卧房,公子霜钟拿起桌上的一小壶酒——是那牡丹药酒——看了看,不觉又咳嗽起来,“没有风阕看着,你真是难以下咽。”说着却拔掉酒壶塞子,一口气将药酒都饮了去。 公子霜钟来到湖上楼,精神了许多,王文君看见公子霜钟,起身笑道,“公子还是如此神采奕奕,美不胜收!” 公子霜钟道,“相爷来此,有何贵干?” 如此回应,若换作是别人,怕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的,即使还有人敢这么回应,或也不会为之——这实在是太过傲慢无礼了。公子霜钟却生就如此,他认为是他先被打扰,当然无须跟打扰自己的人客气。 王文君的度量远在此之上,更何况有事相求,报之一笑,回道,“本相听说贵宅内所植竹篱之木世所罕见,特来观赏。” 公子赋闻言看向公子霜钟。 公子霜钟道,“相爷若欲观赏,自去便是。” 王文君却道,“这不成,听说公子与竹篱之木可称知己,若无公子相陪,本相只能看个皮相,究竟不知其质。” 公子霜钟听得出王文君话里有话,却假装不知,“相爷倒真是消息灵通,连本公子自己都不知道的事,相爷竟听说了。” 王文君笑道,“公子真是谦虚。” 公子霜钟伸手一请,“走吧。” “请。” 王文君随同公子霜钟进入宅子深处竹篱之园,公子赋并未跟去,只叫一名下人跟着照顾公子霜钟。 来到竹篱之园,王文君观赏着簇簇竹篱之木,但见竹篱之木经秋不衰,反而越发青翠,不无得意道,“秋赏青木,可得一番惬意,奈何无琴声。” 公子霜钟即命下人道,“叫弄环jiejie来。”待人离去,公子霜钟又冷肃道,“相爷此来所为何事,不妨直说。” 王文君便把事情说了。 从王文君口中听到的事情竟与自己所想不符,公子霜钟不无疑虑道,“兹事体大,相爷可有确信的消息来源?” 王文君道,“龙秋蝉龙将军亲自快马赶回报信,这个来源可否确信?” 公子霜钟没有说话,此时弄环也已到了。弄环见过王文君,便坐下来抚琴助兴。 公子霜钟并未放松警惕,“为何选我?” 王文君答道,“公子高才。” 公子霜钟当然不会信这等鬼话,不无轻蔑地看了王文君一眼,冷冷道,“相爷这四个字毫无诚意,相爷明明很清楚,在琴之一道,我不及三千桐。” 王文君却笑道,“本相若无诚意,岂会亲自造访公子世家,公子乃竹篱之木的知己,倒不如听听竹篱之木说了什么。” 公子霜钟哼了一声,“能得相爷抬爱,真是受宠若惊,就不知在相爷眼内,本公子却是怎样的?” 王文君笑道,“在本相眼里,公子的琴艺并不比三千桐差,在某些方面,甚至是三千桐远远不及的。”公子霜钟知道王文君所指为何,并不理会王文君的目光,默而不语。王文君便接着道,“至于第二个原因,也许公子并不爱听。” 公子霜钟冷然道,“相爷但说无妨。” 王文君即直言道,“三千桐离京游历,人已不知去向,只能找上公子。” 公子闻言果真难以忍受,猛地咳嗽起来,弄环的琴声也为之一断,只见弄环快步离座来扶住公子霜钟,一面为公子霜钟顺气,一面小心翼翼地指责道,“相爷,你又是何苦?” 公子霜钟止住弄环,柔声道,“弄环jiejie,我无碍,你回去弹琴。” 王文君抱歉道,“弄环姑娘,本相无意冒犯。” 弄环回到座位上,继续抚琴。 公子霜钟深知弄环脾性,便代为应道,“弄环担心我的身子,言语唐突冒犯,还望相爷大人大量,不要放心里去。” 王文君却道,“公子还没有给本相答复呢。” 公子霜钟道,“相爷似乎胸有成竹。” 王文君笑道,“难道不是么?” 公子霜钟不满道,“我若是不答应呢?” 王文君暗藏锋利道,“我相信公子不会这么做。” 公子霜钟转身背对王文君,以示不从。 王文君便又道,“也许是公子没有想到更深处,才会如此。” 公子霜钟并未转回身子,“说。” 王文君道,“公子是天下第一公子,有天下第一的风华、天下第一的痴情,拥天下第一之多,举世罕见,却只是天下第二琴师,实为可惜。现在机会摆在眼前,公子完全可以借此成为第一琴师。” 公子霜钟拒绝,“如此第一琴师,非我所求。” 王文君却道,“但不论如何,第一琴师这个名号,也许可以换得佳人青睐。” 公子霜钟闻言不由自主地转回身子,弄环的琴声再次中段,却很快又续上。 王文君乘胜追击,“竹篱之木也会赞成本相这一说法,公子,你说是吗?” 公子霜钟忽然闭上眼睛,却不知是思考,还是压制,终于睁开眼睛时,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王文君道,“越快越好。” 公子霜钟道,“好。” 王文君得到答复,随后离开。 公子霜钟并未送客,弄环也只是起身目送,待王文君走远,弄环忍不住道,“霜钟,你真的答应他?” 公子霜钟道,“他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弄环闻言默然不语,面上忧色却甚重。 公子霜钟看着弄环,忽然笑了笑,“弄环jiejie,你且放心,我将要去的地方,那里有很好的人。” 弄环忽道,“如果是因为竹篱之木,你大可不必理会。” 公子霜钟咳嗽起来,转又轻轻笑道,“竹篱之木是其中一个原因,也是王文君在谈话中唯一释放的颇有用意的讯息,他要我去,却对我并无十分把握,口气又毫无余地,有些事情就已经很明显了。” 弄环听得糊涂,公子霜钟又道,“即使没有竹篱之木,他也知道我一定会去的,之所以还要故意提到竹篱之木,是聪明人的自负。” “自负?” “是。”公子霜钟解释道,“他口中的竹篱之木的意思是:好自为之。” 弄环闻言大惊,“此行有凶险!” 公子霜钟并不想让弄环担心,“不过是一个不懂音乐的人自以为是的想法而已。” 弄环似有所领会,终于还是询道,“你要去一趟风烟阁?” 公子霜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