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节:双方的对策
“所有人都过来,到北城门集合!” “是!” 趁着战斗间隙,张胜下令,召集所有士卒在北城门脚下集合……那些宋军士卒不知是计,按照命令,陆陆续续到达了北门。 按照张胜的计划,高达站上了一处高台, “张将军和本官决定了,召集一支军队出城袭击鞑子,然,我等还需要一百人留守北门,负责接应,不必随大军出战,有谁愿意站出来留守城池?” 士卒们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有几个兵油子站了出来,争先恐后地向着张胜举起了手: “将军,让我们去守城!” “让我去!” 不多时,经过一阵推搡,士卒们总算是选出了一百个人,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贪生怕死的兵油子。 “张将军,守城军队已经准备完毕!” “很好!” 张胜抖了抖眉毛,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突然,他脸色一变,霎时就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一般: “来人,给老子砍了他们!” “得令!” 过了一会,随着鲜血喷溅,一百颗人头滚落在地,其中的大多数还睁着眼睛,到死的那一刻,他们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还有谁想留下来?” 张胜恢复了笑脸,又问了全军一遍……这下,再也没有人敢吱声了。 “谁想和本官出战?” “我——” 士卒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张胜大喜,当即拔刀出鞘,指了指城门吼道: “诸位,跟我上!杀光这群狗鞑子!” 城外,蒙古军的大帐刚刚化为灰烬,忽必烈也只好搬到了一辆马车上歇息……刚刚想喘一口气,他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阵sao动,紧接着,还传来了“啪啪”的枪响和隆隆炮声。 “怎么回事?” “王……王爷……蛮子来了!” “呸!” 忽必烈呸了一口,抄起马刀,匆忙披上铠甲,翻身上马,带着几个怯薛,径直朝着鄂州方向冲去。 “所有人听着,王爷有令,逃跑者杀无赦!” 有了忽必烈的命令,那些怯薛当即大吼一声,拔出马刀冲着那些狼狈逃窜的士卒就是一顿猛砍,一时之间,鲜血四溅,血rou横飞,在宋军和怯薛的夹击之下,那些普通士卒死伤惨重,死者不计其数。 “杀——” 宋军前锋抄起刺刀和朴刀,对蒙古军就是一顿乱捅砍杀,在阵中,宋军士卒则赤膊上阵,拿着步枪跟在后面,面对垂死挣扎的蒙古军,就给他们补上两枪。 “忽必烈呢?给老子抓住他!” 张胜抓起一把马刀,冲着坠马不起的蒙古兵的脖颈就是一刀,片刻过后,他叫来了一个亲兵,对着他大喊一声,示意道: “传令,抓获忽必烈者,赏黄金千两!” “杀——” 重赏之下,宋军士气高涨,冲着阻拦的蒙古军就是一阵猛冲,渴了就咬破蒙古军士卒的喉管,喝一口“匈奴血”,饿了就咽下一口“胡虏rou”,蒙古军再野蛮残忍,也没见过这副模样的宋蛮子,万般无奈之下,忽必烈只好调转马头,对着自己的怯薛们吼道: “全军听令,撤!” “大人,鞑子跑了……” 张胜从尸首身上抽出马刀,顺着亲兵所指望去,只见,鞑子漫山遍野地向北逃窜,已然是士气全无……见此情景,张胜只是轻蔑一笑,吼道: “战车呢?让他们给我追!” …… “陛下,如今鄂州即将不保,还望陛下早日有所打算!” “卿打算让朕去哪?流球吗?” 正当宋军与蒙古军厮杀得难解难分之际,在临安府,赵嫣却在试图劝说赵昀早做准备,为朝廷寻找好退路。 赵嫣摇了摇头,抬起头直视着赵昀,回答道: “陛下,妾身绝无此意,只是觉得,如今,蒙古军兵锋日渐逼近,倘若不早做打算,到时候万一有变,那可就束手无策了!” 赵昀蓦然,沉默许久,他这才哼了哼,回答道: “倘若是在兵变前,朕尚且对你有一丝信任,然,如今,你不得知晓任何朝廷之事……” “果不其然……” 离开缉熙殿之后,赵嫣直接回了自己的和宁殿,却不料,刚刚进门,她就赫然发觉自己的电话已经不翼而飞,很显然,在她出去的那一刻,有人闯入了这里,将电话给搬走了。 “这……这是谁干的?” 不多时,徐姈从屋子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打量了空空如也的桌子,忽然,她扑通一声跪下了: “赵皇后,方才,徐姈……徐姈因为太困睡着了,以至于……不小心把电话丢了……还请恕罪……” 此言既出,赵嫣大惊,一把就将徐姈拉到了自己身旁: “哎呀……你咋能大白天睡觉呢?” 徐姈欲言又止,就在这时,一个人悄悄地走到了赵嫣身后,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襟。 “赵皇后,想必,你想知道,复州是怎么失守的?” “你是……你是袁玠!” 赵嫣又是一惊,转头逼视着身着禁军戎装的袁玠,而袁玠依旧是一脸伪善,走到赵嫣面前之后,忽然,他扬起手,对着赵嫣的脸颊就是一记耳光。 “死婊子,要不是因为你,老子也不会丢官……也不会被朝廷追捕……” 挨打之后,赵嫣本想伸手捂住脸颊,不过,当她手触碰到脸颊的那一刻,她又很快放下了自己的手: “袁玠,我告诉你,你被朝廷罢官,绝非赵嫣一人之愿,而是天下之心……难道,你会因为少一个人,就可以免于天下人的责罚吗?” “是吗?” 袁玠嘿嘿一笑,一转身,转而掐住徐姈的脖颈,徐姈越是挣扎,袁玠却越掐越紧……见此情景,赵嫣除了扑打之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大声呼救了: “杀人啦,快来人啊……” “你喊吧,这儿根本就没人能救得了你们……” 终于,徐姈摇晃了一下,四肢无力地垂了下来,赵嫣咬了咬嘴唇,跟着也倒了下去。 “呸——” 袁玠朝着赵嫣的脸颊吐了口唾沫,之后,若无其事一般,离开了和宁殿。 “醒醒……” 袁玠一走,方才还在装死的徐姈急忙翻身坐起,伸手摇了摇赵嫣的手臂,片刻过后,赵嫣这才苏醒过来,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卧房: “徐姈,等会,你去帮我……帮我把床底下藏的一个梳妆盒交给赵珍仪,她会告诉你,该怎么对付袁玠和丁大全……” “圣人勿忧,徐姈自会做到的……” 深夜,在皇城外的敷文书院,一个宫女模样的少女正焦急不安地等待着,而在她的手中,则捧着一个梳妆盒,梳妆盒的盖子上,还贴着一张纸条。 “你是何人?” 半个时辰过后,一个男子匆忙赶到了敷文书院门口,直截了当地来到了少女面前。 “在下宋京,奉贾大人命令,来此与公主殿下会面!” “呵呵,本公主为何要相信你?” “公主殿下,你看看这块令牌吧!” 赵珍仪接过令牌,借着烛光端详片刻,这才笑了笑,将梳妆盒放在了宋京的手中: “这是赵皇后给我的,里头有袁玠和丁大全的罪证,快拿去给我舅父吧!” 宋京低头打量了梳妆盒片刻,抬头朝着赵珍仪郑重其事地说道: “公主殿下,你就放心吧……在下定然做到!” “多谢大人……” 几天过后,贾似道组织朝廷上下,对丁大全发起了一次猛烈的进攻。在贾似道的授意下,朝廷中的官员纷纷上书,弹劾丁大全勾结袁玠和阎贵妃,借机排挤与他意见不和的官员,破坏了大宋的祖宗之法,和朝廷坚守的道义。 “贾师宪啊贾师宪,想必,你这是与赵嫣商议好了,意图串供对付本官吧?” “什么串供?” 面对丁大全的质问,贾似道只是哼了哼,抚须浅笑道: “这些不都是事实吗?袁玠潜逃这么久都没被捕,想必,也有你丁大人的一份功劳吧?” 此言既出,朝堂里鸦雀无声,文武百官纷纷噤若寒蝉,唯恐得罪了这两个权势滔天的人物……看着大臣们的这副模样,赵昀不由得苦笑两声,问道: “各位爱卿,不知,今日为何如此缄默不言?” “陛下,不是朝臣们不想说,而是……而是丁大全,纯属欺人太甚!” 赵昀定睛一看,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吴潜,就在他惊愕之际,吴潜抚须浅笑,又抛出了一枚重磅: “陛下,前些天,臣家里人在给本官送衣食的路上,无意之中在政事堂附近看见,袁玠打晕了一个禁军士卒,换上了他的戎装潜入皇宫,不知去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还不是去威胁赵嫣去了?” 贾似道不假思索,就将赵珍仪传给他的消息和盘托出,紧接着,吴潜冷笑一声,朝着丁大全举起了朝笏: “丁大人,在下曾听说,袁玠就躲藏在侍郎桥的邸店里,而且,你还去见过他,可有此事?” “绝无此事!” 丁大全矢口否认,然而,这些尽在吴潜的意料之中,沉默片刻,吴潜再次举起朝笏,对着赵昀拜了一拜: “陛下,臣有袁玠的确切行踪,陛下若是不信,可当即派人抓捕,当廷验明真身!倘若臣有所隐瞒,自当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