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汪洋里的弄潮儿
沔城道:“至于我们,会先回到的古堡去,才和我的汉族兄弟‘分道扬镳’,护送王者天下归来等几位大财主到中土去的重任,则交给精兵劲旅团的兄弟,不用担心他们会遇上拦路截劫的山贼。哈!”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痛快之极。 王者天下归来叹道:“想起可和众位兄弟遨游神州,以前所有苦难都是值得的。” 郑吉道:“这就叫做‘苦尽甘来’嘛!” 沔城道:“可惜酸少‘不辞而别’,否则当可听到他新鲜独特的见解。” 万千浮云点头道:“酸少确是个令人怀念的家伙,在山南驿时我只希望他有多远滚多远,现在却嫌与他相处的时间太短了。” 接着有感而发的道:“人生的遇合非常离奇,在我正要葬身沙漠的当儿,遇上常爷,从一个‘无名小卒’摇身一变而成乌孙的铸大师,又得如花美眷,到今天与诸位欢聚于白鹿野,若如一场大梦。在我们举行路祭的一刻,这个感觉更强烈。” 万千浮云口中的路祭,指的是他们抵龟兹城前到当年执行任务时惨遭遇袭兄弟们身亡的地点拜祭。 万千浮云的话,令常惠想起刘病已的“冥冥之中,自有主宰”,刘病已说这两句话时,龙心是否真的相信人生是如此呢?对此常惠有深刻的体会,实情异常复杂。 命运就像汪洋里一个接一个的浪头,浮沉其中,中间会从水里冒起头来,看到自己处于浪峰之间,得到清醒的一刻,就像刘病已说出这两句话之际,又或如万千浮云人生如梦的强烈感觉。可是当浪头打过来时,会将你完全淹没,忘掉一切,心不由主地迷失在人生的浪涛里。 当他第一次听说仙门的事,在那一刻他清醒过来,就像从未到过水面上活在深海的游鱼,从汪洋里冒出头来,看到习以为常的世界,只是更广阔天地的部分。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深陷在汪洋里,忘掉曾见过的景象,甚至连那种感觉也似乎记不得来。 演技无情的声音传入耳内道:“今晚特别难得,我从未试过这么的‘轻松写意’,这般的懒洋洋,每当想到我们终于成功了,会打从心底开心起来,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许延寿笑道:“看来除了常爷外,谁都没有返帐里作梦的念头。对吧!” 众人一起哄然大笑。 常惠尴尬的道:“许兄也来耍小弟,我的情况叫‘身不由己’。明白吗?” 各人笑得更厉害了,他们的这群人愈聚愈多,超逾百人,一起狂笑,声震野原。 常惠长身而起,道:“诸位大哥不用理会我,可尽情说笑直至天明。小弟走哩!” 在欢笑声里,常惠返帐去也。 常惠隔远便从萧秀瓶的呼吸,听到美人儿睡得很甜,显示她抵达白鹿野原后、松下来,不用担心壶衍鞮单于突然而来的报复。 不管城和斯特林要塞是壶衍鞮单于最后的努力,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推荐阅读: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凶险处犹过于被李陵千里追杀,但他们终于度过,安然返回南方,享受到眼前的成果。 他想起因当年在龟兹城伏击自己的仇人,除壶衍鞮单于仍是“逍遥自在”,呼延荒已经“身首异处”,风中狼王则是“家破人亡”,荀活在这人世间“生不如死”。但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壶衍鞮而非其他人,此人掠夺成性,视其他人为低等民族,始终是中土的大患。而为了对付他,就必须要团结西域各个国家,让他们与大汉同心协力。 这也是政治,更是战略布局,此事须从大局去“审时度势”。 他刚揭开帐门,萧秀瓶醒转过来,在帐内柔和的灯光下,她更是美丽至不可方物,独特的气质使她和任何美女亦迥然有异,常惠只恨自己没法用语言形容出来,常惠心中生出萧秀瓶是塞外最珍贵资产的动人感觉,这位没有男人不想染指的美女,本身正是最夺目的异采,没有萧秀瓶此行会变得黯然无光。 美人儿喜孜孜的坐起来,伺候他宽衣,她身上只有单薄柔软的贴体丝质内衣,将她曼妙的线条体态尽显无遗,诱人至极,登时一帐皆春。 自第一次欢好后,这位凯多族圣女对他再没有任何保留,不过她对常惠的爱,一如她的步伐般悠扬荡漾,温柔婉约,若如在空山灵谷里默默淌流的清泉。 常惠笑道:“过去每次都是由小弟来宽衣解带,只有今次反由你来伺候我。” 萧秀瓶含羞白他一眼,垂下天鹅般的秀项,将额头点在他胸膛处,轻轻叹息。 帐外远处传来野火宴的欢笑声,这里却被一种无法言传的沉寂笼罩。 或许因离别在即,常惠这一晚有着特殊的感受,一半的他是抽离地从一个鸟瞰的角度审视自己的处境,另一半却忘情地投入眼前的现实去,无法区分出这两种真实,又或许他和其他人的最大分别,是战争只是暂告一段落。 王者天下归来、擎天大佬等不用说,“大摇大摆”地去“寻欢作乐”,享受人生; 郑吉和许延寿会回到各自的家中,演技无情接受新任命,万千浮云回国继续当他备受尊崇的铸大师,精兵劲旅团一众兄弟则“解甲归田”,“衣锦还乡”。只有他常惠是从一个站头到另一个站头去,没法停下来。周遭的所有人,正活在现今的光明里,他却是活在未来的黑暗中,只能期待有朝一天,黑暗会带来夺目的日出。 常惠用手逗起美人儿的下颔,吻她香唇,爱怜的道:“为何不说话呢?我爱听你的声音。” 萧秀瓶霞生玉颊,仍努力为他解钮扣,以微仅可闻的声音道:“有可能回到古老日子更单纯和简朴的生活吗?我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因为这是不容易实现的。” 常惠将她搂进怀里,道:“我最爱你的‘胡思乱想’,何况还是你的感慨。我不敢断定进步是否只带来灾难,但肯定须付出昂贵的代价,且不会令我们生活得更美满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