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王皋的第一次约会
第二天下班，王皋的车就停在裘骏公司的楼下，那座大楼坐落在城市最繁华的街道，远远看去，那高耸着的大楼，雄伟壮观，仿佛泰山般稳稳地坐落在十字路口处，气势非凡，与旁边的楼宇相比，显得有些鹤立鸡群，超凡脱俗的感觉。 王皋远远地张望着大楼的出入通道，神色紧张而又亢奋，他通过裘骏知道亚琼还在大楼内，他并没电话约亚琼喝咖啡，而是设计了一场偶遇。 偶遇是多么的自然又不会唐突，即便被拒绝也不会掉面子。 时间滴答滴答地溜过，此时，对于王皋来说，是那么漫长，他不断地看着手表，又不时地抬头望着大楼的出入通道，怎么还不见出来？在干什么呢？楼里已经涌出了许多下班的人，可就是不见亚琼，莫非她还在加班？不可能，裘骏知道我约她，不会让她加班的，那会不会被同事拉去做什么了呢？王皋焦虑地等待着亚琼的出现，此时他感受到等人是一件多么煎熬的事情。 这是他第一次追女生，心情忐忑，有预谋的，却没有什么套路，也没有什么张法，他只能尽能力想尽办法，去赢得成功，却不知，爱情这东西，是发自内心的，是心与心的撞击，是心与心的交融，只要两心相悦，根本就不需要张法，常言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喜欢你，你的缺点我也看着顺眼。 目标终于出现了，亚琼如往常一样，漫不经心从大楼内走出，她尖尖的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打出细细均匀的节奏，由远而近，又由近而渐远，精致的rou色连衣裙，配上一西装款的上衣，头发梳理得很整齐扎在脑后，苗条飘逸的背影却一点也不失去职业女性的文雅与端庄。 仅此就足以融化王皋的视线，他收拾了一下狂跳季动得心，启动油门尾随向她驶去。 车在亚琼身边嘠然停下，王皋伸出头露出一脸笑容，笑容自然而隐藏着深深的紧张，“真巧，下班了吗，去哪？我搭你。” 亚琼先是一楞，而后想起那天裘骏跟她提起王皋的那段话，内心多少有些许明白。“好的” 亚琼坐上车后，还未来得急说话，王皋就急不可待的炮轰过来，“要不一起吃完饭，难得一次巧遇，也许是老天安排的，天意不可违。”说那话的时候，一点没有懒散的样子。那些都是他早就密谋想好的，他绝不能在她面前冷场，决不能在她面前尴尬。 说到天意了，亚琼真就觉得没必要违背了，“好，正好今晚也没事可做。”亚琼这么说，是因为她不想错过王皋的约会，至于她白天约好去吴焱家吃饭，但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也不是非去不可的事，因为她们经常约在一起吃饭，只要没事，想找人聊聊天，她们就会约在一起，她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同学，只是读大学时，因为报考的学校不一样，才分开的，他们无话不谈，好得如同姐妹般。 亚琼想想，觉得该打个电话告诉吴焱一声，免得她等她，她拿起手机拨了号码，“喂，吴焱，今晚我有事，不去你家吃饭了，改日有空再去吧。” 安静的车厢里，声音像杯掉落在地上的玻璃，灌入王皋耳膜。 “吴焱跟你什么关系？”他唐突的问。 “同学，闺蜜，莫非你也认识她。”亚琼漫步精心的反问，她显然从问话里知道王皋认识吴焱，但又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王皋忽然想到裘骏是亚琼的上司，不能随便传播别人的秘密，就说；“不认识，只是朋友提起过这个名字。” “你经常去人家家里吃饭？”王皋灵机一动试探说道。 “是啊，那有什么出奇的，我们俩关系如同姐妹，自从她丈夫因一场车祸死亡后，她就带着孩子独自住，她也挺孤独的吗，也希望有人陪陪，唉！我觉得她挺不幸的，人聪明，美貌，医学院毕业的高才生，跟自己的大学同学相爱结婚，郎才女貌，当时班里的同学都羡慕死了，羡慕她怎么那么顺利，可是谁也没想到，忽然一天，大祸就降临到她头上，老公跟医院里的几个医生，开车出外学习，路上横遭车祸，不幸身亡，同车上的几个人都身负重伤，最后被救活了，只有她老公死了，尽管被医院当成工伤，赔付了一笔钱，但终归是人死了，钱又当个啥用呢？想想看，人真得不知哪天会有福，哪天忽然又有祸，世事难料啊，羡慕她的同学又转而可怜她了。”亚琼滔滔不绝地说着，她一改她不多说话的习惯，因为她必须拉近她跟王皋的距离，使他们很快随意接近起来，而吴焱只是一个话题，她却不知道王皋是多么热衷这个话题，他需要了解多点吴焱的信息，好说给裘骏听。 “那么年轻就丧夫，真是可怜，还有那么长的岁月，该怎么过呢？”王皋显出一副同情的样子。 “其实同学中好多男生还没结婚，有几个男生对她又意思，不计较她是已婚的女人，可她不愿意，她嘴上说自己拖个孩子，不想连累人家，但我知道，他骨子里是挑剔的，不愿意将就随便嫁人。”亚琼只顾自己说了一大通吴焱的故事。 “哦，好女人，不将就好，要对自己和对方负责。”王皋随口回应。 接着是一阵沉默，车内的安静与车外的喧闹形成强烈的反差，车窗外是城市繁华的街道，夕阳给城市铺上了一层金黄，算是大自然周而复始赠与人类的美丽，那些匆匆的脚步，不时地踩在光暗交错地板上急速而过，人们似乎没多余的时间放慢脚步，去欣赏大自然的美，去欣赏设计师们独具匠心的建筑作品，生活中每一细小的美丽似乎都被人们忽略，甚至无视地抛于脑后，而只有此种状态下的亚琼，才会忽然觉得原来她每天走过的街道是那样迷人，甚至楼宇的形状，窗户的设计，路灯的材质与色调，都带着别具一格的舒适感，与金色的光线交融出一种柔和而怡人的味道。 亚琼的思绪又转到王皋的朋友认识亚琼，那朋友会是谁呢？莫非是裘骏 亚琼是一个极其敏感的女人，她的直觉常常是极其迅速而又准确，在这点上，王皋跟她很相似，所以裘骏直觉到他们是属于比较和谐的一对，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敏锐，能使两人看问题的深度相似，能使得观点相仿，是沟通畅通，这是人与人之间距离拉近的根本规律。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王皋的车已经停在一家小院门口。 亚琼环视四周，玻璃屋，小院，树木，花草，别具风格，安静而又浪漫气息的餐厅。 “这地方真美。”亚琼赞叹道。 亚琼想：来这种地方的，绝对是有点情调的人的所为，绝不会是那种平庸，俗气，平民化的人所选，那些平民，只喜欢去那些简陋的大排档消费，肆无忌惮地裸露着身体，以排解身体的热量，随意的坐姿，舒服的喝着啤酒，大声的谈论一些琐事。 除此之外，亚琼早在第一次见到王皋时，就发现他开着车，尽管不如裘骏的车子威风，但至少能证明他是一辆小车的主人，他的经济能力，可以负担得起一辆小车，对于那么年轻的他来说，应该属于很不错了。 其实亚琼的骨子里很在意钱，这源于她的出身，她的父母属于那种并不富裕的阶层，她很不满意她家庭的状况，有着强烈要改变的愿望，自从她开始有寻找另一半的意识时，她就决心找一个有钱人，有钱是她选择对象的先绝条件。而她又是那么的幸运，王皋不仅能满足她选择的先绝外，还能满足她所有的虚荣，他是那样的完美。 亚琼暗想：这大概要归咎裘骏，是裘骏让她认识了王皋，所以说，一个人的圈子很重要，圈子会决定你的人生，跟什么样的人接触，将会带来什么样的机会，带来不同的命运。 王皋看着她脸上满意的笑容，心中升起一股得意，这就是他期待的结果。“你喜欢就好。” 他们找了个靠着落地玻璃的边上坐下，透过玻璃，亚琼欣赏着玻璃外的景色，那刻，她刚好看见落山的夕阳，把天边染成一片红色，可谓丹霞似锦，光芒四射。 “真美！看来我们品味很近似，我很喜看落红胜似万里花的景象”亚琼侧脸贪婪欣赏着天边的霞光，她侧着脸，一面被光照亮，一面在光的暗影中，那五官被光感衬托的格外错落有致。 那种美被王皋瞟见，心轰的一下，像被火焰爆开。 服务生过来为他们点菜，王皋礼貌地将此工作交给了亚琼，他说她做惯这项工作，比较有经验，还是她点好，其实王皋是希望亚琼点自己喜欢吃的，只要亚琼高兴，他就开心，王皋是一个十分善良，与世无争的人，无论跟谁在一起，他都很在意对方的感受，希望对方感觉舒服。 亚琼也没推，就自己盘算着完成得非常出色。 良辰美景，少年风华正茂，在亚琼眼前，勾勒出一幅唯美的画面。 亚琼此刻觉得自己很幸运，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遇上那么出色的男人，聪慧的，而又温存着，尽管过去也遇到过许多的追求者，但她都觉不是她想要的那种，既然不想要，也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痛痛快快的告诉人家说，不合适，让别人也死心吧，所以，她并没真正恋爱过，爱情在她心里是圣洁的，但又是很现实的，现实到能跟物资联系在一起。 其实，她真正喜欢什么样子，她也不知道，只是大致是聪明的、温柔的，具体模样嘛，含混不清，此刻王皋坐在他面前，面对面的，近距离的，十分真实的坐着，她脑海里白马王的样子，越来越清晰了，应该就像王皋的样子。 尽管亚琼是一个现实的女人，喜欢钱，但她有时一个极其感性的人，也喜欢浪漫，喜欢王皋身上那种仿佛荒漠里一片彩虹的味道，那种跟钱毫不沾边的味道。 她其实对自己的老板裘骏是十分欣赏的，裘骏在她眼里，帅气，才气，高不可攀，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所以只能把那种爱慕深深埋葬在心底，她也知道公司里，许多女生都喜欢裘骏，只是裘骏从不把她们放在心上，他对她们只是回敬礼貌的笑容，这使之在她们心中，更加有风度，更加绅士，从而更加情不自禁。 天色渐渐暗下，晚风轻吹，凉气拂面时，王皋关切问亚琼冷不冷，少女第一次被男人关心，心暖融融的，像风起的纱飘起无限的柔情。 少年的脸孔越来月朦胧，笑容越来越醉人，她心脏的起搏器开始热烈运动起来，将血液运送到大脑个个部位，使血液充盈，灵感倍生，嘴里的话越来越多，像山里的鸟正歌唱。 她说：“你们软件工程师，整天对着电脑，累不累？” “现在不叫软件工程师了，叫键人” “为什么？” “天天对着键盘，所以简称键人，还有另一个称呼叫鼠辈” “嘻嘻，为什么？” “天天按鼠标。” “嘻嘻，你真幽默。” “嘿嘿，不是幽默，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ou。” “嘻嘻，干嘛要把自己丑化成癞蛤蟆？” “青蛙思想保守，坐井观天，不思进取，是负能量，癞蛤蟆思想前卫，想吃天鹅rou有远大目标，是正能量。”王皋用这种幽默，巧妙地传递了自己喜欢亚琼的心思。 “嘻嘻，笑死人，肚子都笑痛。”亚琼被王皋逗得越发想笑。 看着平日温文尔雅的亚琼，脸笑成了花朵，王皋越发被她的美丽迷住了，她在他眼里，不是浓艳的，是清淡的，是安静的，就像静静绽放的水仙，她的迷人，不是扑面而来的，是一点一点渗入心房的。 亚琼收住了笑容说：“你说嫁给一个帅气的男人好不好？” “你先回答，你说我算帅气还是不帅气？” “明知故问。” “不知才问。” “帅气吧。” “当然嫁给帅气的男人好了，其一悦目，其二有吸引力，其三讨人喜欢。”王皋说。 “男人本来就不专一，加上帅气喜欢的人就多了，很容易被sao扰，很容易花心”亚琼反驳。 “你这结论不对，男人专一，女人善变。女人五十年代喜欢工人，六十年代喜欢军人，七十年代喜欢读书人，八十年代喜欢诗人，九十年代喜欢富人，现在喜欢贪官，而帅气跟不帅气的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始终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你说是不是男人更专一？” “歪道理，”亚琼瞟了王皋一眼继续说：“连你都说男人喜欢漂亮女人，那叫我这种不漂亮的女人怎么活呀。” “谦虚，你就是漂亮女人，在我眼里是美若天仙。” 亚琼羞红着脸说：“胡说八道”，但嘴角却露着得意的微笑。 王皋又把话题拉到了吴焱身上，他是想确定是不是裘骏喜欢的那个吴焱，他真是发自内心关心着他的合伙人，他跟裘骏属于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而生意伙伴的关系仿佛是被他们之间的默契和友情淹没了。 “诶，那个吴焱是哪家医院的？”王皋问。 “怎么？像是查户口似的，莫非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亚琼略微警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情绪。 “没有了，只是想要是看病，说不定能找她开个后门什么的。”王皋随便编了个谎言。 “呸呸呸，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谁都不要病，谁都不要进医院。”亚琼急忙说，她见王皋没说话，就继续说，“吴焱是威市第一人民医院工作的，外科副主任医生，算得上年轻有为，医术高明。你那朋友跟吴焱什么关系？好像你对她很关注。” “我也不知道他们啥关系，你都说吴焱长得好看，可能是喜欢她吧，暗恋，我也说不准，只是揣测的。”王皋说。 “那要不要我做红娘？”亚琼说。 “等我问清朋友再说吧，先谢谢你。” 第一次约会，王皋跟亚琼的关系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升温，或许是因为帅哥美女的缘故吧，或许是因为彼此本来就很投缘吧。 亚琼内心极想知道王皋的经济状况，可她明白，要是直接问，必会显得俗不可耐，王皋是不会喜欢俗气的女人的，她必须隐藏她的个性。她又觉得，关于王皋的经济状况，也没必要去打听，因为可以从他的消费中看出，他一定不属于平困一族，凭感觉王皋不错的，不要着急，不要显得急功近利的样子，这样会 毁掉自己的爱情的，她也感觉到，王皋属于书生气较重的人，不会喜欢俗气十足，重物质的女人，既然自己也喜欢他，就不必太看重物资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