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乱流

    “你竟然还能站起来。”赤炎豪拖着狼牙棒朝着宋缺走去，神情说不上戏谑还是叹服，“这次就让你彻底躺下去吧，我没时间陪你玩了。”

    宋缺的脚步还是有点踉跄，他朝着自己的长刀挥了挥手，连接长刀和他身体的锁链开始收紧，在心脏的剧痛中，长刀回到了他的手中。

    “没用的，你的想法完全被我看穿，你的攻击完全对我无效。”赤炎豪再次扬起了自己的武器。

    宋缺一直低垂着脑袋，他的双手下垂，长刀的刀尖抵在地上。

    “来吧，小子，让我看看你死前脑海中场景。”赤炎豪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用化身的能力窥探自己对手临死前的想法正是他的癖好，这让他有一种病态的快感。

    这时候他肩膀上的白猿化身好像也兴奋了起来，挥动着自己的爪子，一双橙黄色的眼睛睁得很大。

    “你觉得窥探别人的想法很好玩？”宋缺猛一抬头，红色的双眸中闪出一阵白光。

    向着他走来的赤炎豪突然猛一退后，肩上的白猿化身的巨大的眼睛直接炸碎，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然后就化为了虚无。

    赤炎豪抱着脑袋跪在了地上，瞬间接受的信息流太大，他的脑袋完全承受不了，以至于自己的恒武化身都无法维持了。

    宋缺的长刀架在了赤炎豪的脖子上，但是他却浑然不知。

    赤炎豪的脑袋里是无数人立誓的声音，成千上万句话和无数人那一刻的心情同时钻进他的脑袋的时候，无异于一把电钻直接在他的脑子里转了起来。

    宋缺拿着长刀的手还非常不稳，他终究没有解开誓言之链的封印，只是将誓言之链完全展示了出来。誓言之链是镇远军团的战士在第一序列战死者衣冠冢前的执念所化，它本就是人的意志凝结物，在流光族的誓言之光和恒武能量的共同作用下，意志化成了这介于现实和虚幻之间的锁链，它给宋缺带来的是极端的痛苦和力量，其他的人很难感受到它的存在，只有那些共同的立誓者偶尔会有感应。但是赤炎豪的恒武化身的能力就是读取意识，然后通过白猿缠绕在他脖子上的尾巴传导到他的脑海里。

    有了这个恒武化身，赤炎豪在战斗中能完全读出对方的计划，自然是无往不利。看清一个人的思想能够轻松分析，但是一下子接受了数千人的思想，那只有奔溃一途了。

    白猿化身正是这巨大的信息流的冲击下崩溃的，而同样作为思想承接者的赤炎豪当然也变成了受害者。

    赤炎豪的双目双眼双耳中都留下了血液，当他抬头看向宋缺的时候，眼神非常空洞，好似失去了神志。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宋缺看着失去神智的赤炎豪叹了了口气，挥动了自己手中的长刀。锋锐无比的长刀一下斩落了赤炎豪的脑袋。这次，长刀上的血液没有顺着刀身流淌下去，而是渗透进了刀刃之中。

    长刀在饮血之后，刀身上亮起了一个红色符文。宋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抽搐了一下，扎在他心脏中的誓言之链变得更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