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七 章 勇猛海战
水手班长小王拿着自己那支原护船用的破马枪,不时伸出头去打敌人。待了一会,当敌人知道新四军每一个指战员都是不屈服的,机枪又在民船四周叫嚣起来了。 头舱里突然发出一声叫唤,张主任的妻子张明给打倒了,田旅长的妻子陈洛连身上也挂了花。按着伤口,陈洛连说:“到了我们最后为革命牺牲的时候了……” 张明抬起头来,对张主任说:“我不行了,你们打,赤民,你们一定坚持到底……” 一男同志们说道:“我们先死,你们后死,大家死在一块好了。” 下午一点多钟,战斗更为激烈,敌艇围绕着我们新四军战士扫射,又有一些同志牺牲了。是时,有的同志提出:“跳海,新四军战士决不当敌的俘虏。” 有的同志提出:“炸船,***人死也死在一起。” 田旅长派警卫员去请示参谋长。参谋长指示说:“现在跳海还为时过早,我们死也要死得有价值,等敌人上来,我们拉响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太阳有点偏西,海面泛着无数的金光,枪声渐渐稀疏了。不知外面情况怎么样,张主任想上去看看,他的警卫员戴云天自告奋勇地要去,但张主任要亲自去看一看。于是,他两个人爬到舱顶上去了,敌人没有走,巡逻艇还很近。侧面射来一枪,正打在戴云天腹部,他俩退了下来。戴云天包扎一下伤口,继续冲到上面,打击敌人。 戴云天打了一会,枪打卡了子。于是,他匆匆跑过来,满头满脸是汗,在找程世清。戴云天是盐城人,才十八岁,可是浑身闪着勇敢和饱满的精力。 他,虽然是四0年才参加新四军的新战士,但是革命军队已把他锻炼得很坚强了。于是,找到程世清,向他要了一把二十响盒子,他自己那把盒子打卡子了。接过新的驳壳枪,象增加了无限的生命力,他又跑上去,趴在隐蔽处修他那卡子的二十响。子弹在船上面呼呼地飞来飞去。 船舱里注着红殷殷的血水,象一条小河,河里躺着负伤的干部和水手。田旅长虽然晕船,他一直还是勉强支持着,带着大家要坚持下去。他指挥船上没受伤的同志们,搬船板和被子,连女同志也无声地曲着背在搬运着。脚踹在血水里,溅得满腿是血。用船板和被子把四面堵起来,抵挡子弹。 一阵急骤而沉重的步子,警卫员把伍部长背了下来,他脑部受了很重的伤,迷迷糊糊地喃喃着:“我的革命已经成功了,你们继续打敌人!他把手里枪递给警卫员,“去,坚持下去!坚持到底!” 战斗在继续着,伍瑞卿的头部又一次负伤,向前一栽便昏倒,一直昏迷了几个小时。 “坚持到底”这句话说出了大家的意志。 接着,最后一个水手,那个粗眉大眼四方脸的小张腹部也受了伤。敌人的机枪还在象煮沸了水似的响着。 保安处处长黄国山看看我们仅有的十多颗手榴弹,二十多条手枪,子弹也快打差不多了,他把手榴弹的发火线拉出来,想炸船,同归于尽,免得子弹打完了做敌人的俘虏。张主任迅速把手榴弹抢了过来,大声地说:“还早着呐!再多杀几个敌人,咱们再死也不迟!” 战斗到下午三点多钟,敌人停止了射击,我们也停止了还击,双方沉默地对峙着。 一个小时以后,敌人狡猾地用冷枪试探,我们一枪不发,再射击,船上仍然是沉寂。敌人以为我们全部牺牲,便从东南方向向我们的大船开来,想把大船拖走。 戴云天同志隐蔽在船板上一动不动,当敌艇离我们十公尺时候,小戴突然跳出来双枪对敌人开了火,四十响连续射出,七八个鬼子被击中,有的倒在甲板上,有的栽到海里去。敌艇发出一种难听的叫声,拖着死尸向连云港方向驶去。 敌艇走远了,戴云天高喊:“同志们!敌人逃向远处了。” 田旅长、张主任从舱里上来,紧紧抱着戴云天说:“你是我们的好战士,你胜利地完成了战斗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