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章 诡异之处
刀疤也许只知道“神眼”的大概位置，张本福则知道它的确切位置。前半段路，由刀疤带队，下了车以后，他们迷路了好几次，就在刀疤停下来，从新判断位置的时候，张本福终于说话了。这一路上来，他由于看不惯刀疤的作风，同时把自己向导的位置抢去，就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后来李炳光向他求救的时候，他先是摆着架子，说了一顿李炳光，应该相信当地向导，而不是外面的人。之后，他才重新把前进的方向调整。刀疤表示无所谓，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做领路人，他只是来协助他们拿到“泪液”。 按照张本福的说法，在中午之前就能抵达。李炳光从下车冷得要死，走了两三个小时下来，手脚暖了，再到后来的热死了。刀疤则说李炳光属于“肝阳上亢”，气郁化火，上实下虚，才导致容易发热。 “你还懂中医了？”李炳光说。 “啥都懂一点，跑江湖嘛，在所难免会用到。”刀疤的着装很简洁，太阳完全出来以后，李炳光才看清楚他身上穿的衣服。一身户外衣裤，还有一个背包，一条针织栗色围巾。李炳光又扫了一遍他身上，并没有发现老朴口中的降魔鞭。 “跑江湖是干嘛的？”沈燕的兴趣来了。 “啥事都做，找两口饭吃，按现在的话说，就是打杂。”刀疤说。 “你跟正叔都是吗？”沈燕似乎对刀疤的经历很感兴趣，她对于任何没有听过的名词，总要问个不停，尤其是刀疤出现以后，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是的，我们两个一起，跑了有十年以上，后来才找一个地方稳定下来。”刀疤说。 “当时是什么把你们分开的呢？”李炳光插嘴问到，他对刀疤的过去兴趣不大，却想从中套出一些跟老朴有关的事情。 “这个嘛，你还是去问老朴吧，时机合适的时候，他应该会跟你说的。”刀疤笑呵呵地说。老江湖毕竟是老江湖，不会这么容易被套话。 “可是，我想知道你的事情。”沈燕说。 “我无可奉告。相信我，你也不会感兴趣。”刀疤直接拒绝了沈燕。 “那你就把那个故事结局告诉我嘛。”沈燕的语气带着撒娇的味道。 “我说了，那个故事没有结局。”刀疤不厌其烦地回答。 “好了，你们少点说话，我在找方向呢。”张本福不耐烦地打断他们，他自己一个走在前面，看上去像个领路人，实际上却是被排除在谈话外。 “好好好，我们不说，你好好辨别方向。”刀疤脸上并没有不悦，反而觉得张本福有点有趣。 只见张本福拿出指南针，蹲在地上好一会，他的左手上，还拿着一张纸。不断地低头又抬头看几眼，李炳光打算过去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此时，张本福站起来，朝他们做了一个移动的手势，那个手势饱含却饱含愤怒。 不知什么时候，太阳黯淡下来，却又未完全被遮蔽。黄沙漫天，每个人拿出准备好的口罩戴好，风沙大得出人意料。不一会儿，李炳光便感到脸上都是尘土。他们还缺少一副护目镜，李炳光心想。风沙时有时无，太阳始终黯淡，前面又是一个上坡的地方。 “前面不远就是了。”张本福的话，像兴奋剂一样，刺激了李炳光。他加快脚步，等待这一刻来临，似乎太久了，他必须要把水壶装满。李炳光拿出水壶，迫不及待地冲上坡，憋足一口气，跑了上去。 他们跟在后面，刻意放慢脚步，好让李炳光第一个登顶。王莹，我们就快见面了，李炳光心情激动。他冲上坡顶，眼前见到的一切，不亚于当初罗倩在公园里，拒绝他的时候。 这里只有一片戈壁，乱石岗，还有两个已经干枯的坑。哪里有什么神眼，哪里有泪液，李炳光不敢相信，他立即跑下去，站在两个坑的中间，无助地看着四周。 “怎么会这样，水都到哪去了？”张本福的惊讶程度，并不逊色于李炳光。沈燕来到李炳光面前，没有说话，她看着他，脸上流露出同情。 “有没有来错地方？”刀疤自己也清楚，那时不可能的是，他只是想给李炳光一个缓冲。 “不可能，这里就是神眼，我不是第一次来了。”张本福回应道。 “水去哪了？”刀疤问。 “我若是知道就好了。”张本福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最绝望的人，莫过于李炳光。他内心想到的，第一个就是王莹，他跪在地上，很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沈燕在一旁不停安慰他。 刀疤走到坑边上，他蹲下来，伸出手触摸到坑里的泥土。泥很硬，已经被风干了。刀疤正要站起身，准备离开。不对！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尖锤。用钝的那头把泥土表层磕掉。又用尖的那头，把开口的面积砸开大一些。果然，随着深度加深，底下的泥，越来越软。 湿的，这就对了，刀疤心想，水大概是昨晚退去，亦或者是在几个小时前消失。总之，泥是湿的，就代表水在不久前还存在过。可是，水跑去哪里了？这又是个问题。 “也许水早些时候就已经干了。”张本福走到李炳光面前说。李炳光当然不会怪他，张本福自己也说过，已经很久没来了。 “要不再看看，有什么别的办法，能把王莹救醒。”沈燕说。 “不，来不及了，即便是现在回去，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就三天左右。”李炳光说。他不知道回去要怎么面对王莹，他已经尽力了，可还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