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战
翌日 水镜起床时,日已上三竿。连她自己都很奇怪,平时为了练功,都是鸡鸣就起,如果不是肚子饿,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她在竹楼内搜索着,希望能找到些吃的。 竹楼内静悄悄的,她觉得很不对劲,师父、师叔、映,他们到哪里去了? 经过大堂时,她发现木匣子和神脉剑都不在了。 她慌了,他们去办葬礼了?她跑出竹楼,随即又想到,她好像连他们去哪里办葬礼都不知道。她只好又回到竹楼。 等他们回来好了。 忽闻一阵喘息声,水镜循声走去,来到一个小屋前。她透过窗户望向屋内。 竟然是映。她坐在地上喘着气,额上汗珠涔涔,看起来有些疲惫。 映抬头望见水镜,忙奔过来。 “快帮我开机关!”映急道。 “机关?”水镜茫然,“什么机关?” “就是屋外房梁上的横木,你把它错开些便可。” 水镜抬头,果见一根手臂粗的短木横在两柱间。 这房梁框架分明,结构精巧。不过水镜顾不得细看,她飞身上去,两脚抵在一柱一墙之间。原以为需用很大力气,没想到轻轻一挪,那横木便南北倒转了。 忽然,“咔”地一声,屋子竟然松动了。水镜大吃一惊,正茫然无措,忽觉腰上被人一揽,整个人便飞离了屋子。 等水镜回过神来,她已站在离屋子丈远的地上,再看屋子,已轰然倒塌。 水镜惊讶至极,天知道映被困住时对屋子做了什么。 “你没事吧?”映对发着呆的水镜道。 水镜回过神来,“你怎么会被关在里面?” “师父不想让我们二人卷入纷争,在我熟睡时启动了这机关,之前只在罚我时用过一次……想必师父暗里对你下了安眠香。”映看着水镜还有些倦意的脸说道。 “难怪……那师父和师叔去哪儿了?” “糟了!谷外面怕是已闹成一片了!快走!” 映言毕便施展轻功离去,眨眼便不见人影。 “等等我啊……”水镜望着映远去的方向无力地说道。 那样的轻功,她望尘莫及…… 映见水镜迟迟没有追上来,只好返身,抓起水镜的衣领便飞奔而去。 时至正午,却不见阳光,但见天沉如墨,浓云似铅,暗雷远响。呼啸而过的风中,夹着血腥的味道。 映和水镜赶到安乐谷外的平原,那里已聚满了人,黑压压一片,比现在的天空还可怕。 人群尽头,是石筑的祭坛。此时,一若和东郭禅就在祭坛上,五大派掌门虎视眈眈地盯着神脉剑。 映和水镜跳上一块巨岩,借旁边的密枝将自己隐蔽起来。 斌上派掌门温久璘的声音传来,“一若,我们敬重你师兄弟二人是剑圣的徒弟,本不想与你们动干戈,只希望你们能让出神脉剑,反正这对你们也无所害处,你们又何必固执呢?” 言外之意,一若和东郭禅已和他们交过手,可能还受了伤。 “温掌门这话说得有理,”试剑庄掌门陆青锋道,“你要将神脉剑拿去作剑圣的陪葬品,此心诚可感人,但是你这么做却埋没了神脉剑,剑圣的毕身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陆掌门,你已有无痕剑,还来争这神脉剑做什么?”说话的是金陵女子乐坊的掌门金丝娥。她怀抱一把琵琶,精心修饰的美貌看似只有二十多岁,丰姿绰约,其实她已四十过半,只不过养颜有术罢了。 “就是就是,”燕畿堂掌门钱钟道,“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陆掌门,这神脉剑你就不要争了吧?” “你懂什么,”陆青锋道,“神脉剑乃剑圣花费毕身心血铸就,何等精良,自然需取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哼,神脉剑岂是你能参透的?”钱钟小声叱鼻,转身又对一若道:“一若,与其将神脉剑埋了,不如卖给我,我愿意付很多钱,让你这辈子,包括下辈子,都过得逍遥自在!” “哼!”东郭禅用力叱鼻,“神脉剑的价值岂是用钱能量出来的?只有你这类钻进钱眼的人才,才有此低俗的想法。” “你又比我好多少?”钱钟闻言怒道,“剑圣一生高洁孤傲,不屑名利,而你却攀附皇家,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东郭禅被噎了回去,他瞪着钱钟,却无词再辩。若不是一若执意出谷,而他作为师兄又不得不相随,他才不想来此取辱,还被这些人皮狼心的禽兽饱打一顿。 “一若,问你最后一遍,神脉剑你到底是埋,还是让?”荆门派掌门经泓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