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应余睐度神,在殿试之前把张家所犯下的磊磊罪行全部调查出来,并且证据确凿! 据说那本折子,厚得把御案上的所有折子都比下去了。 第二天,章帝在朝会上大雷霆之怒,和张家有关的所有大臣都被撸了,但是有趣的是提拔上来的官员,章帝让太子、端王和怀王都参与提议。 元和24年,朝廷里的夺嫡风云,已经渐渐从平静的水中冒出了一点点尖端。 这天,怀王一如往常的下朝,大力士抬轿抬得很稳,他昨晚看书看得太晚,如今困乏的很,于是在一晃一晃中,睡了过去。 皇城距离怀王府不近,但是当怀王醒来时,却现他的轿子被看不到尽头的人群给堵住了。 “华安。” “王爷,您醒了。”轿子旁边,有个公鸭嗓的太监低声道。 “恩。”怀王靠着,道,“何故停下?” “今个是张家阖府游街。” “游街?”怀王眉头微皱,道,“不该是在白天吗,现在都……” 知道自家主子忘记现在什么时辰,华安立刻补上,道,“现在是申时一刻。” “张家罪大恶极,要游街一天。” “百姓们今天都没上工,在街上站了一天,听说那些臭鸡蛋烂叶子,都扔了好几十斤了。” “怪不得。”怀王似乎刚睡醒,还没彻底清醒过来,“本王也去看看。” “哎哟,王爷,外头乱着呢。”虽然阻拦,但是华安还是挑起帘子,“您瞧瞧,这路都被堵着了。” “眼瞅着就要申时二刻了,过了四刻还没回去,王妃该派人出来找王爷了。” “无碍。”怀王摆手,道,“本王就去旁边的茶楼坐坐。” “你派个人回去和公主说说,今晚不必等本王用膳。” “是。”华安应下,立刻打了一个小太监回怀王府,而他赶紧跟上怀王,他可得伺候主子。 张家这样十恶不赦的一家子,前几天放出要游街的消息,这街道两旁的茶馆都被预定了,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 店家合不拢嘴,恨不得多来几次。 怀王并没有预约,店家看着怀王的穿着就知道不是一般富贵人家,只能一个劲的赔罪,华安气愤,要求一定要让出一个包厢。 “好了。”怀王看得开,道,“随性罢了,不必麻烦店家。” “可是主子……”华安不平,说话间还不忘狠狠的瞪一眼店家。 “就拼桌,坐会,等人散了再回去。” “怀王殿下。”但是怀王的话音才落,就有一个家奴从二楼下来,看着衣着,有些眼熟。 “奴才刘沪给怀王殿下请安。”刘沪笑道,“我家主子请殿下上去一起坐。” “你家主子是何人?” 刘沪恭敬有礼,道,“奴才主家和殿下同一个姓,但是长居城东。” “原来是叔叔!”怀王微微讶异,道,“前面带路。” 刘沪应了下,在前面引路,倒是店家在怀王离开之后,狠狠的摸了摸额头的冷汗。 皇亲国戚!皇亲国戚啊! “良王叔。”一进包厢,怀王就看着身批月白披风的良王,还有一个年轻人,坐在他对面。 紫色的衣袍衬得他富贵,但是在皇家面前,谁敢自称富贵? 可是这位青年,称得上富贵,又有些军人的铁血。 “世子?” “秦蓉见过怀王。” “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怀王上前扶住秦蓉,满脸的亲和道,“恭敦皇妹可好?” “托殿下的福,公主极好。”提起恭敦公主,太平公世子秦蓉眼角眉梢是化不去柔情蜜意。 “恭敦素来端雅,你两人定然会琴瑟和鸣。” “多谢殿下。”秦蓉客气再次回礼,在怀王说话前,他做请的姿态,道,“殿下请坐。” “你们两人……”良王笑着摇头,道,“做这些俗礼做什么。” “你是恭敦的皇兄,秦蓉是恭敦的夫婿,你们两人就是兄弟。” “我是你的皇叔,也是恭敦的皇叔,自然也是秦蓉的皇叔。” “这房间里,没外人,不必端着君臣的架子。” “皇叔说得是。”怀王一副恍然,道,“是我迂腐了。” “老五你怎么会在这里?” “散值回府,没想到被堵了去路,便打算在附近茶馆坐着,等百姓散了再回去。” “的确。”良王笑道,“我也和老五一样,被堵了去路,无奈之下打算坐坐,没想到今天一个空包厢都没了。” “幸好遇到了秦蓉,要不然我可真是要在外面站到天黑了。” “今天张家游街,我原本想和公主一起出来看热闹的。”秦蓉无奈道,“谁曾想到公主今天约了安诚公主,我只能一个人看热闹了。” “幸好,两位王爷的到来填补了我的空虚。” “都道女人独守空房,今天我倒是见到男人独守空房了。”良王大笑,道,“说来我也是,家里两个孩子都是不成器的。” “兄妹两人自个跑去玩了,让本王只能自个进城。” “其实该感谢皇妹。”怀王坐下,失笑道,“若非六皇妹去找五皇妹,我和皇叔恐怕现在正在外面并排站着。” “哪里好意思打扰你和皇妹相处。” “看来我今个回家之后明天必须打人去府里给侄女送礼,感谢她。” 话落,两位王爷一位驸马对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 他们不在意张家游街是不是到了楼下,三人谈天说地,更是约好下次有时间再聚聚。 天色昏暗,华灯初上,游街已经结束,街道上满是臭鸡蛋和烂叶子腐烂的味道,难闻的很。 在怀王妃三催四请之下,怀王乘轿离去。 良王和秦蓉站在灯笼下目送怀王离去。 “如何?” “不知道。”秦蓉冷淡道,“要不这就是他的性格,要不就是他掩藏很深。” “很深?”良王忽然冷笑,道,“他藏得再深,明年也轮不到他。” “怀王和银珰公主成亲是两国邦交,最好连妾都不纳。” “他怎么和太子争。” “那么,世子可有希望?” “垠儿?”良王嘴角的弧度敛去,道,“二房虽然没用,但依旧姓顾,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