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送子庙还是那么热闹,送子庙地下密室里,一个个人无暇顾及他人,专心于自己的研究之上。 顾今夕前往范泽熙专门的实验室,但是这一次,她看到了其他人。 “阿夕来了。”范泽熙第一个察觉顾今夕的到来,随即,他拍了拍身旁之人的肩膀,道,“我出去会。” 范泽熙身旁之人点点头,继续埋头于各种药物之中。 “李复?”顾今夕看着男人熟悉的背影,她看着范泽熙,道,“你怎么把他弄来了,舅舅那边没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范泽熙耸肩,道,“而且我在京里没多少时间可以待了。” “顾何给你来信了吧。” “恩。”顾今夕不惊讶,“水清阳醒了。” “我算倒了。”范泽熙拿出帕子擦手,每一根手指都仔细的擦干净,道,“药是我留的,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我去南边,一段时间回不来,这里的进程可不能放下。” 闻言,顾今夕无奈,道,“研制这么多毒药,兄长难道要大开杀戒?” “这可说不定。”范泽熙指着顾今夕,道,“现在用不到,不代表以后用不到。” “兄长说得有理。”顾今夕抽了抽额角,道,“什么时候启程?” “后天。”把帕子扔到一旁的火盆里烧掉,范泽熙下巴微抬,道,“跟他交代清楚再走。” “要不然我这么久的心血可就全浪费了。” “兄长既然去了南边,东瞻那边时常留意些。”两人一起折身离开,顾今夕道,“诸国只有利益之交,我虽然利用水清阳,让水溶叛变,但是东瞻国并非水溶独大。” “水灏也是一方皇帝,他若是没有一点手段,东瞻国的朝堂早就是水溶一人的。” “你放心,我会时常督促恪王的。”范泽熙明白顾今夕话里的意思,“他若是有难,我也会出手帮助。” “盟友总是要互相帮助,才能信任。” “好了,你也被在这里待着了,该走了。”范泽熙拍着顾今夕的肩膀,道,“后天你也不用送我,我自个走。” “有消息会联系你的,还有,我会帮你看着慕容瑚的,那小子一旦有什么异动,我一定让他清心寡欲一辈子!” 知道范泽熙所说的清心寡欲,顾今夕噗嗤一声笑出来,道,“那一切就交给兄长了。” 五月是万寿节,明年才是整寿,今年的寿诞依旧是较为简陋。 可是皇帝的寿诞,说是简陋,又能简陋到哪里去? 总归是觥筹交错,伶乐舞娘,君臣同乐。 万寿节过去了,五月也就没什么大日子了,之后便是六月。 六月却是有大喜事,这件大喜事,必须得大大的cao办! 从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是给惠皇贵妃冲喜的。 端王府不在东市,而是在距离东市两个坊市的能元坊,从三月开始,能元坊就张灯结彩,到处可见的红色,已经让能元坊成为红色的海洋。 六月已经到来,端王府同样是喜气洋洋,下人们走动脚下带风,唯独端王府的主人,司铭瑞眉宇夹着一丝愁绪。 “三哥在担心什么?”合德公主司璇琉封母妃之命出来帮忙,同时,也是借着机会和未来的驸马爷见一面。 只不过一直在忙,两人至今都没见上,倒是合德公主收到了传说中驸马爷亲手为公主做的东西。 听闻公主得之十分欢喜,特地寻了荷包珍藏在身旁。 “没什么。”司铭瑞微笑,道,“你看错了。” “三哥还当我是小孩儿?”合德公主佯作不渝,道,“到底是开心还是担心,我看得见。” 合德公主仔细看着端王,心下了然,道,“三哥在想阿夕。” 端王一愣,随即苦笑道,“我想表妹做什么?我马上就要成亲了。” “正是因为所娶之人不是三哥心头之人,婚期越近,三哥心里越苦涩。” 合德公主给端王倒水,一杯沁凉的水,好似能按下端王心头无端的烦躁。 “三哥向父皇求娶阿夕不成,更得知父皇欲将阿夕赐婚给太子。” 眼底冷光一闪,合德公主噙着笑,却有一股子冷意,“三哥,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争取,反而在这里自怜自哀!” 扯了扯嘴角,端王看着蓝色的天空,飞而过的鸟儿只留下一片羽毛,从空中慢慢的落下来。 端王伸手,似乎是想把这片羽毛抓在手里。 “因为我知道,阿夕对我无情。”羽毛终究是从端王的指缝间飘落,最后落到了地上。 “她既无情,我又何必为了自己的情强迫她与我一起。” “向父皇请旨赐婚,是我对她最大的不尊重。” “三哥!”合德公主不喜端王所言,可是她也知道,如果得知阿夕不喜欢三哥,她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想办法取消两人的婚约。 一个是她的嫡亲兄长,一个是她至交好友,她能说什么? “婚期已定,三哥放下阿夕,好好善待未来三嫂。”合德公主在心里叹了口气,道,“孟氏的姑娘,是极好的。” “你放心。”风吹起,那枚羽毛飘飘荡荡不知去了哪里,端王嘴角噙着笑,是那样的自然,只是眉宇间挥不去的愁绪。 “她是我的王妃,我一定敬重她的。” 只是敬重而非爱护。 合德公主看着自家敦厚的兄长,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可是一想起母妃在皇宫中所受的苦,她紧了紧五指,指骨掐得泛白,心里憋着一口气,绝对不能动摇! 孟氏嫁女,五月就已经到了京城,于孟氏在京中的别院里待嫁。 美丽温婉的少女,正对镜梳洗,她身后坐着与她年岁相差不多的少女。 “茹jiejie,马上就要到婚期了,你紧张吗?” “等到了你成亲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孟茹,是端王司铭瑞未来的端王妃,出身世家一直养在深闺的她和一直随父亲走遍各国的孔婉如不一样。 她一颦一笑,都是世家小姐的优雅。 “爹爹和娘亲说再等几年,我还要等很久。”同样是世家之女,但是因为父亲是大儒,时常在各国行走,孔婉如的性子看似同她名字一样的温柔,实际上骨子里是跳脱的。 “你啊。”孟茹从琉璃镜里看到还如同少女的孔婉如,轻笑,道,“莫要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