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逆风0015
义勇军走了。 劳工们炸营了。 大声议论甚至谩骂者有之;窃窃私语者有之;更有胆小怕事而嚎啕大哭者。 鲍宪文见状说道:“大伙儿不要吵,也不要哭了,用不了多长时间,RB人就得知道这事的,等明天RB人来了,我们大伙儿可得统一口径。大伙儿不要怕,RB人来了,看到我们这样被人五花大绑地绑着,谅不至于把我们怎么样的!尽管当初说丢失或是谁私下里动了这些军需物资是要杀头的,但毕竟我们谁也没私下里做手脚吧!” “就你能,RB人对中国人的狠,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你可别在这给大伙儿吃宽心丸了。RB人想怎么处治就怎么处治吧!”一人说道。 “就你能!不怕死的劲还上来了。不怕死,你也当义勇军去啊?给咱中国人长长脸多好!”鲍宪文一句话把刚才说话的人抢白得无话可说。 “再说了,那RB人不是还没来吗?我们总不能这样一点招法都不想,坐着等死吧?”鲍宪文有些不耐烦地回应道。 “是啊!老蔫儿说的对,大伙儿谁都不要出声了,行不行?等老蔫儿说完了大伙儿再说话,看看他说的主意能不能行得通再说吧!”又一个人无奈地说道。 鲍宪文接着说道:“上几天,我们不是把电线埋起来了吗?就从这一点,RB人也不会治我们什么大罪,我们这是在尽心尽力的把事情往好里办。RB人要问是谁把埋电线的地方告诉义勇军的,我们可谁也没说啊!” “老蔫儿,你这是什么主意啊?这么几个人,RB人一动手打人,用不了几下子,就得有人承认的了!” “先别插嘴,听老蔫儿说完再说话不行吗?”刚才不让大伙儿说话的人急切地说道。 “我说统一口径,指的就是这事。RB人问埋电线的地方是谁告诉义勇军的,我们就坚决咬定谁也没说。大伙儿不会忘吧?这刚挖完的坑,又是大老秋了,哪里还能再种什么东西了,人家义勇军可是多的让我们数不过来啊!这灯笼火把的,人家撒下人马,一会儿不就找到了了吗?这刚挖了没几天的坑,傻子也能看出来哪是新挖出来的新土吧?所以,我们大伙儿一定要咬死了,我们谁也没说,是人家义勇军自己找到的!再说了,尽管我们把电线埋起来了,可是,笨人也知道我们不会埋得太远的!人家人多啊!找个新挖土的坑还不容易吗?”鲍宪文不无启发地说着,并且说着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 “是啊!老蔫儿说的这话挺在理的,那RB人再狠,也不能一点道理也不讲吧!”又一人说道。 听完这人的话,刚才哭着的那人开口了:“唉!这年头哪还有讲理的地啊!要是讲理的话,那RB人,就不该上我们东北这地方来,这不是硬抢吗?凭我们这么一说,就让人家RB人信了?不可能吧?人家RB人一看,我们这么多人,让义勇军绑完扔到一个屋子里了,又没有人看着,明眼人一眼不就能看出来是我们大伙儿事先商量好的吗?” “是我们大伙儿事先商量好的,那又怎么样?只怕这就是义勇军的高明之处吧!”鲍宪文说道。 “从义勇军走了,你就说义勇军高明,你是不是得了义勇军的什么好处了?那义勇军怎么个高明法?你快点儿给大伙儿说说,好让大伙儿心里有个底。”有人不耐烦地催促着。 “就我们这帮人,有几个不怕死的!不怕死的话,不也当义勇军打那小鬼子去了吗?那小鬼子来了,别说打了,就是有人见了那小RB儿,我们有的人都得吓尿裤子。我想,人家义勇军,可能是怕我们大伙儿受连累,才有意把我们大伙儿放在一个屋子里的。大伙儿想想看,我们不是一个一个分开被义勇军审的吗?这里面谁说了电线在什么地方,我们屋里的人可不知道,可为什么义勇军走后,没把我们扔到单间里去,这只怕不是简单的房子不够用吧?不够用,扔到一个大屋子里,不是蛮可以把我们大伙儿的嘴堵上吗?真要是把嘴堵上了,扔到一个屋子不就结了?这不堵我们大伙儿的嘴,不明摆着是让我们大伙儿商量着把事办圆全了吗?要是单独关上,或是把嘴堵上,那样的话,我们还能商量事了吗?单独关的话,或者堵嘴的话,那RB人单独审我们的时候,那不一下子就完了吗?义勇军人多,他们自己在外面找到的。”鲍宪文说道。 “如此说来,这是义勇军有意的把我们关在一块儿,让我们串通串通,好让我们大伙儿不受连累啊!”醒过腔的一个人快言快语地说道。 “哦,听老蔫儿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道理,明天,RB人来了,一定得追查这事,不管那RB人怎么说,我们大伙儿都得挺住了。不然,怎么都是死,也许这一挺,我们就挺过去了。” 伪保长住的地方,尽管离鲍宪文他们住的地方20多里远,但因此处地势平坦,当时又人烟稀少,义勇军走前又有意的放了一把大火,结果,这冲天大火,方圆几十里的地方远远的就看到了。 伪保长早晨刚刚起来,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就听得有人急促地、重重地敲着大门。 保长披上衣服,快步地来到了大门前,大声而不耐烦地嘟囔着:“谁啊?一大早,还没吃饭呢,怎么这么早就来人了,还把门敲得这么子重这么响的?” “保长,是我,段瘸子。”来人大声地回答着。 来人是村公所的更夫。 段瘸子答完话后说道:“保长,不用开门了,我来是告诉你,昨晚鸡要叫还没叫的时候,架电线的劳工们住的那个地方,也就是鲍宪文他们那伙人住的地儿,着火了,有人说,还听到了枪声呢!但到现在,鲍老蔫儿他们那也没回来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我是特意来为这事给保长送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