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想起
他的唇带着急切压在她的唇上,辗转、厮磨、吮吸啃咬,她由刚开始的被动承受渐渐开始回应,感觉到她的转变,他放缓了速度,渐渐变得温柔。 厨房里四溢着汤的香气,也蕴藏着nongnong的春意,温存缠绵了许久,他终于离开了她唇,紧紧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喘息着问她,“什么时候想起來的?” “刚刚撞到头的时候,当时一下子所有的画面同时涌现出來,这两年來的一切,我都记起來了。”她回答。 许子卿微微松开她,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捧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轻声说道,“答应我,以后有事不能瞒着我,第一时间要让我知道,不能默默的独自承受,我再也受不住这种打击了。” “嗯,我以后不会离开你了。”她答应他。 他就这样许久不动,她也不动,直到锅里的汤扑腾着快要漫出來來时,叶欢颜才轻轻挣扎了一下说,“我好饿。” 许子卿一笑,暧昧的说道,“我也饿,但我先得将你喂饱才有力气……嘶!谋杀亲夫啊!”他被叶欢颜一掐,委屈的说着。 “让你不正经,你活该。”她嘴上说着,手上却给他揉了揉被掐的地方。 许子卿抓住她的手一咬,她害怕的缩缩,他笑着说,“我怎么舍得真咬呢。” 知道被耍了,她假装生气推开他,走出了厨房,边走边说,“许大厨,速度快一点啊,本宫饿了。” “小的遵命。”许子卿笑得开心。 许子卿先端了两个菜上桌,就先拿了一双筷递给她,她不客气的接过,开始享用。 他又去给她盛了碗汤,才继续把其余的几个菜摆上桌。 “子卿,那天在酒店,我和文远并沒有……” 许子卿不在意的笑着打断她,“我知道,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阿澈也把事情告诉了我,还有那封信,他也给我了。” 想起那封信,叶欢颜心里愧疚越深,“对不起,我怕我要是回不來了,你……我想让你好好生活,把辰辰带大。” 许子卿沒再说话,叶欢颜有些心虚的看看他,他好像不太高兴了。 一直默默无语,许子卿收了碗筷,她想帮忙,被他一瞪,悻悻的收回了手,乖乖的到沙发上坐下看电视。 许子卿收拾好以后,出來到沙发上坐下还是一言不发,她讨好的挪到他身边,问他,“怎么了,脸臭成这样?” 许子卿‘哼’了一声,还是不理她。 叶欢颜眼珠子一转,突然抱头痛苦的轻哼,许子卿吓得脸色惨白,急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快告诉我。” 叶欢颜哼着,“都怪你不理我,我的头又痛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和你置气的,你哪里痛,快告诉我……”他语无伦次的说着。 叶欢颜噗嗤笑出了声,许子卿脸色一僵,知道被骗了,放开手坐回了沙发上。 看他面色难看,她知道又做过了,他最在意的就是她,她却每次都用自己威胁他,甚至是吓他。 “子卿,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继续说道,“我也是因为太在意你了,才会怕我要是真的醒不过來了,那你……” 许子卿豁然转头,眼眶猩红,低吼,“你还说!” 她何时被他用这样的语气吼过,被吓了一跳,随即眼眶一红,泪水涌了出來,扑进他怀里大哭起來,嘴里嚷着,“你凶我,你竟然凶我,我恨死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自己醒不过來,现在你竟然凶我,”她嘴里喊着,脑袋却一直往他怀里钻。 许子卿有些手脚无措,又有些哭笑不得,轻声哄她,“是我错了,你别哭,你打我吧,來,我保证不还手。”他想要拉开她看看,她却一直懒着不肯让他看。 他只好避开她头上的肿起來的地方,轻轻摸着她的短发,有些不习惯。 他轻声说,“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是我沒有照顾好你。” 叶欢颜在他怀里撒泼耍赖,鼻涕眼泪全抹在他衣服上。 许子卿有些哭笑不得,捧着她的脸,帮她擦泪。 “是我的错,你别哭了,眼睛都像小兔子一样红了,明早起來会肿的像核桃一样。”他轻哄她。 叶欢颜抽泣着,威胁他,“要真是这样,那也是你害的,你必须想办法把它恢复原状!”说完还把脸凑到他跟前。 许子卿低低笑开,“好,我负责。” “我看看啊,你还有什么地方是需要我负责的,嗯,这里……还有这里……”他的手顺着额头一直往下,來到脖颈,还有往下的趋势。 她一把抓住他放肆的手,嗔怒道,“流氓。” “呵呵~我总要检查仔细了,不然不好负责啊。”他耍无赖的说着。 她轻哼一声,又把头缩在他怀里。 许久之后,她才幽幽的开口,“子卿,你知道吗,刚知道需要做手术的时候,我真怕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和辰辰,后來眼睛看不见了却平静了,好像也沒什么好怕的了,后來去到美国,躺在冷冰冰的手术台上我又很想你,很想见你,也是凭着这个信念我才挺了过來。” “我老婆真勇敢!”许子卿抚着她的脸,柔声说道。 灾难与病痛最终还是被真情打败了,痛的时候心里有爱,苦的时候心里有情,在痛苦中挣扎,在爱中得到救赎。 “子卿,你爱我吗?”她靠在他怀里,轻声问他。 许子卿认真的说道,“只要你回眸,便能看见我的深情。欢颜,我爱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人!” “我也爱你,子卿,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她语气又带上了哭腔。 他知道她又想起那些痛苦和离别,每次都是美好生活刚开始,命运就挖一个坑让他们跳,一次又一次的落到深渊,跌倒谷底,还好,他们坚持下來了。 “子卿,你不要怪文远,他也是一时糊涂,这么多年他一直沒放下,我只是他心里的一个影子,摸不着抓不到,丢不掉。他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她惆怅的说着。 许子卿沒说话,他不能就这样释怀,他心里是感激郑文远的,可也不能原谅他。郑文远救她,却也差点抢走了她,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把她带走,沒有她的生活,他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许子卿想,这就是世人所说的: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欢颜,我不能答应你不怪郑文远,毕竟是因为他害得我们分离这么久,但我可以保证绝不会主动去找他的麻烦,如果他就此放手,我可以放过他,但如果他还是冥顽不灵,我不介意教训一下他,说实话,我已经看不顺眼很久了。”他说。 叶欢颜一愣,错愕的看着他,“你竟然也会看人不顺眼,你可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许子卿嗳,怎么会有这么暴力的时候,这一定不是你,你把他藏哪儿了,快交出來。”她在他衣服口袋了翻了一阵,又装模作样的在他身上一阵乱摸。 许子卿眼神一变,说道,“我这就把他还给你。” 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哑声道,“许子卿等你等了好久好久,等到心都痛了,等到泪都流干了,为什么你还不回來,他想去找你,可是他找不到你在哪个方向,你为什么这么狠心,狠心抛下他,独自一人去面对痛苦,怎么能……” 叶欢颜已经泪水涟涟,仰起头把他的话堵在嘴里。 泪水流进嘴里,在彼此的口腔中來回交换,咸咸的泪水此刻变成了最苦、嘴甜、最涩、最酸、最辣的味道,酸甜苦辣都尝遍了,这是生活的味道。 紧紧相拥着彼此,时不时交换着呼吸,恨不能融到对方的血rou之中。 黄昏时分,两人牵着手走在草坪上,这是山里,安静得像传说中的世外桃源,只有偶尔传來的鸟叫声提醒着他们,这是真的,他们生活在现实中。 “子卿,你现在瘦的只剩下骨头了,我抱着都嫌硌得慌。”叶欢颜名为嫌弃的语气透着心疼。 许子卿笑道,“有吗,我觉得挺好的呀,而且我只要还能背的动你,还能抱得动你就行。” “你确定你现在还能抱得动我吗?”她眼里是满满的不信。 许子卿直接用行动证明给她看。 打横抱起她,还转了一个圈,她吓得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现在相信了吗,我不只抱得动你,我还能抱着你跑。”许子卿得意的说着。 他还真抱着她跑了起來,叶欢颜吓得大叫,“啊,啊!好啦,我相信你,你快停下。” 停下后,他沒放手,就这样抱着她在草坪上坐下。 叶欢颜半靠在他怀里,欣赏着黄昏的美景,不由自主的吟出诗: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我老婆还是个诗人呢,李商隐要是知道他的诗被你这样用会不会哭醒了?”许子卿打趣道。 叶欢颜一乐,自豪的说,“你不是更好吗,大诗人又活了,那我不是出名了吗,起死回生,可比电视剧里那些神医还要神呢。” “独坐黄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微郎。这一句说的应当就是现在的我们。”许子卿在她的耳垂上一咬,温柔的说着。 叶欢颜被他的气息挠得心里痒痒,呵呵直笑,“呵呵~是啊,暖暖黄昏,紫薇花看世界,有紫薇郎相陪。紫薇花的惆怅或喜悦,都有一个感同身受的紫薇郎,你说我运气怎么那么好,偏偏遇上你这么个紫薇郎。” “我运气也不差,爱的人也爱着我,情路艰难,但上天还是厚待于我,又把你送回了我的身边。欢颜,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把戒指取下來了,好吗?”许子卿低头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神色是她从沒见过的认真,透着想要一个肯定回答的期盼。 叶欢颜有些愧疚的说,“子卿,对不起,当时我记得临走时把它放到床头了,不知道还在不在。” 许子卿解开衣服领子,取下挂在脖子上的东西。 叶欢颜吃惊的看着他,“你……你一直把它带在身上?” “嗯,只要带着它,我就很安心,就像你一直在我身边一样。”许子卿把它重新套在了她左手无名指上,轻轻一吻,“它永远都是属于你的。” “子卿……”她已经感动得说不出话來。 她伸出手与他十指紧扣,一对戒指紧紧相贴,闪耀着幸福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