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震惊!这个妃子居然在线阅读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四皇子

第一百四十二章 四皇子

    枕春莞尔,举杯继道“果然是名门嫡女,自然是不同的。【本章节首发、爱、有、声、小说网,请记住网址】看到熙贵妃娘娘如此贤良淑德姿态,想到柳柱国统领十数万兵马的时候,应也是游刃有余的。”说着呷了一口酒来,温言细语,“十数万呀,这可是半个大魏的兵马,是何等的荣耀呢。”

    慕北易的眼睛,明显地一眯。

    柳安然沉醉在天子的眷顾之中恍然警醒,回过枕春几句话中的味道来,堪堪答道“明婕妤说的甚么话,岂是本宫父亲统领的兵马并肩王不幸遇刺,不过是本宫父亲暂且统御罢了,那些本是”

    “本是并肩王的兵马”枕春捻了一颗梅子来尝,眼中笑意温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哪里要分柳柱国的兵马还是并肩王的兵马,要臣妾说呢,都是陛下的。”

    “这”柳安然便不知枕春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了,只是这话儿没错,便只得道,“自然如此。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本宫父亲已为柱国,自然是要为陛下立一等一的功勋的。”

    端木若坐在角落里,见得时机捧了一盘子剥好的蜜柚rou儿,上前奉给慕北易,谦卑道“熙贵妃娘娘与明婕妤是贵女,聊上国家大事倒是游刃有余。嫔妾比不上二位娘娘,只好给陛下奉果子吃。倒是嫔妾小时候”她浅浅一笑,脸上绽出一种光彩,“听父亲说,为人臣子最重要的是本分忠心。还说甚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功高盖主祸必降之。熙贵妃娘娘说的,一等一的功勋,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呢。”

    慕北易何等细密心思,便去端详柳安然。柳安然教他一看,心里便沉沉地一坠,道“陛下是贤德明君,柳家上下誓死效忠。”

    安画棠见势不好,强打精神附言“说起熙贵妃一族的忠心,真是天地可鉴的。平日里歧阳宫中,熙贵妃娘娘说得最多的,便是贵女所出士族应如何向陛下效忠。”

    慕北易沉默一息,淡淡道“朕知道的。”但握着柳安然的那只手,已然松开。

    “正是如此。”枕春唾出梅子核儿,“少时读书,读到曹cao挟天子以令诸侯、赵匡义黄袍加身,通鉴诗书里都写着拥兵自重的危险。唯有柳柱国不一样,几十年的效忠、一等一的功勋。咱们陛下英武圣贤,自是不会重蹈汉献帝与周恭帝的故事。想来,以柳柱国的忠诚与能力,还有冲着陛下这一份忠心耿耿,说不准能是下一个并肩王呢。”

    满堂寂静。

    柳安然一阵失措,不慎碰倒案上一盏夜光杯,她来不及擦去,敛裙便倾向枕春“明婕妤多虑。”

    枕春掩唇“是臣妾不会说话儿。”

    慕北易摩挲下颌,忽道“明婕妤颇有政见”

    枕春摆摆头“臣妾哪里懂得这些,不过是书上看的。想来史书上记的多了,自然是朝代更迭之中常常发生。”

    安画棠见机起身福了福“嫡jiejie少时便爱读书,或读进去那些史鉴,多思多想也是有的。因此”她偷偷看枕春的表情,“汉献帝与周恭帝的故事,做不得数。”

    “meimei。”枕春好整以暇的正了正头上一只翡翠深碧的如意头簪,浅笑嫣然,“读书既能使人多思多想,才能广纳科举俊才,报效国家。若一味探着脑袋不想,读书写字不学那些那才是国之哀哉。这才是,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安画棠脸色一讪,慢吞吞地坐了下去。

    柳安然嘴角轻轻动了动,才勾了起来“明婕妤说的对,其实如今也不过本宫父亲替并肩王劳动一番。可惜是并肩王不幸遭了刺杀,才生了这样的事情。”她知道这个话题的危险,已然极力避开。

    枕春站在议政与说故事那根儿线的边缘,不痛不痒地应道“自然如此。臣妾听闻兵马作战,是要勤于练兵多多配合的。愈是并肩王这种统御数年的十万兵马,想来合在一起出师才最最是威力无穷。恭喜陛下”枕春说时眼睛里盈盈的羡艳之色,“如此十万雄师不散,俱在柳柱国手下齐心协力,才是可以摧山平岳倒能耐呢。”

    柳安然额角出的汗水映着灯火微微闪动,她道“明婕妤”

    枕春目的已经达到,便不耐与她缠,吃了一口糯米鸡,莞尔一笑“熙贵妃娘娘可要尝尝这糯米,着实软糯,入口隐隐觉着甜。

    “陛下。”柳安然连忙又去看慕北易。她发现慕北易望着殿顶上的雕花,已经神游天外了。

    元日宴结束,枕春出来的时候,大雪纷飞。苏白悉心替枕春拢好衣裳戴上斗篷,又无微不至的别好耳后的碎发。她低低问道“娘娘可有把握了”

    枕春上了辇,冷笑一声“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一行人回了绛河殿,雪稍小了些。枕春撑伞进了前院儿,见一路灯火辉煌,映着院子里树下两个人正在堆雪人儿。

    一个是小豆子,一个是贺业跋摩。他们使了乌梅做眼睛、胡萝卜做鼻子,还有一片儿红薯做嘴巴。枕春看着好笑,咯咯笑了一声。便看见一个血红庞大的绒毛团子扑过来,将她怼在了地上。

    “快快快”枕春被舔得一身口水,“将奉先儿唤回去。”

    贺业跋摩出了一声哨子,奉先便夹着尾巴乖乖摇了回去。

    “我听说。”枕春用袖子擦了擦脸,也抓了一把雪来玩儿,“獒犬之所以忠心、一生只认一个主人,大抵是因为它蠢的缘故。”

    奉先似是听懂了,两只人手臂粗的绒爪子在雪里捣了捣,呜咽起来。他捣了一会儿从雪地里刨出一根儿骨头,哼哧一声叼起来,跑个没影儿了。

    苏白便来扶枕春“娘娘还同他们玩呢,便是这样身份的人了,还似个小女儿似的。”

    枕春撇撇嘴道“本来还是个孩子呢。”

    她便笨手笨脚地也凑上去,兜着裙边儿也要堆个雪人。那裙裾露出一截鞋面,贺业跋摩看了一眼,转身回避了。枕春便才发觉,唉声叹气地放下裙边儿,作模作样地踱了两步,拿捏出两分端庄模样。她看了两眼便觉得无趣,只好往殿里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