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散修
“一亿五千万。”老板说道。 “上个月不还一亿吗?” “没办法,阳间的冥币面额越印越大。” --- 他藏在楼梯的拐角,很隐秘,没人能发现他。那个女人慢慢地向他走来。女人走的很慢,隆起的小腹让她行动不便。他自信能把她吓个半死。他对自己的样子有自信。自从他死后变成鬼。女人离他很近了,只要他跳出来女人会马上看到他。突然他感觉到背后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紧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还边说。“还想吓唬我妈,你把她吓流产了老子怎么投胎?” -- 我静静地欣赏着她的脖子。 她的脖子很白皙。 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血管。 里面的鲜血欢快地流动着。 像一条小溪。 她是个很美丽的女人。 美丽女人的血也是鲜美的。 这是无数吸血鬼前辈千百年来积累下来的经验。 我张开嘴慢慢地凑向了她的脖子。 鲜血涌向了我的嘴里。 苦涩。 呸! 又一个整容的! -- 我走在地府的大街上。 天很阴沉,地府没太阳。 迎面走过来一个鬼,浑身湿漉漉的。 “那是个淹死鬼。”青说道。 青是个比我早死一年的鬼。 “那是个吊死鬼。”她指着一个脸色铁青的说道。 “那是饿死鬼。” “那是车祸死的。” “那是摔死的。” 她一个个的为我这个新鬼解释着。 “那是掉在染缸里淹死的?”我指着一具五颜六色的骷髅问道。 “不是,那是地府的非主流。”青答道。 -- 我接到了一盘录像带。 拿今天的眼光看算是一件古董了。 还好,我有个古董放像机。 我接上了电源,推进了录像带。 不一会电视上出现了一口井。 那是一口很普通的井。 慢慢地,一个白衣女人从井中爬了出来。 她爬的很慢,浑身的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 她的头发很长,我看不清她的样子。 没过多久,她就爬到了银幕跟前。 她想爬出来。 半个小时之后。 她坐在电视里面幽怨地看着我。 “都什么年代了,还看十二寸的电视。”说完,她转身爬回了井里。 -- 我很崇拜开膛手杰克。 杀人杀到他那个层次就不再是杀人。 是艺术。 我一直都在模仿他,乐此不疲。 我的刀法越来越精准。 开膛,掏心,挖肺,剔骨,一气呵成。 之后就是分尸。 分尸是个精细活。 分的方法不同会直接影响分尸的价值。 我细心地分割着。 后鞧,肘子,前槽,五花,猪头。。 -- 他的家被人撬开了。 那群人很野蛮,拿走了他家所有的东西。 连马桶都没放过。而他无能为力。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的发生。 最后连他自己也没能幸免于难。 他们把他抬了出来。 放在了一个大玻璃箱子里。 每天都有很多人来看他。 看也就算了。 还对他指指点点的。他很后悔。 当初咋就没火葬呢? -- 阎罗王很生气。 最近地府的鬼魂越来越多。 他找来了地府“投胎办”主任白无常狠狠地骂了一顿。 批评了他工作不认真,导致大量鬼魂滞留地府。 白无常苦着脸说:“这不怪我呀,都怪那无良的地产商呀。” 阎王爷气乐了,说这鬼魂不投胎跟他们有啥关系? 白无常解释道:房子贵,年轻人都买不起房。 买不起房就不能结婚。 不能结婚就不能生孩子。 就算勉强买得起的,也不敢多生,钱都买房了,养不起。 而且房屋售价的提高间接导致。。。。。。 “行了。”阎罗王打断了白无常的话。 “告诉鬼差,以后再来地产商叫他们十八层地狱过十遍!” -- 她呆坐在河边,双眼望着湖水。 湖面很静,映着星星,月亮,宛如另一个世界。 他走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 “有心事?”他问道。 “他拿走了我所有的钱。” “钱?对我们还有意义吗?”他有些不解。 “他答应过我,我告诉他我的钱在哪,他就送我回我的家乡。” “可是他拿到钱就消失了,还把我的骨灰盒扔在了这个湖里。” 他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 她并没有挣扎。 他轻抚着她的长发。 “傻丫头,人话也能信?” -- 生日的愿望 她抱着她的儿子。 她的“儿子”并不是人,是一只小狗。 她对那只小狗很爱护。 超过了她的家人。 她每天都儿子,儿子的叫那只小狗。 今天是小狗的生日。 她为它买来了蛋糕。 还有生日蜡烛。 点燃了所有的蜡烛。 她把小狗放到了蛋糕的前面。 “许个愿吧,我的宝贝。”她说道。 小狗好像能听懂她的话一样,闭着眼睛,认真地许愿。 之后,她帮小狗吹灭了蜡烛。 瞬间,她觉得自己变小了!她飞快地跑到镜子跟前。 镜子里并没有她,只有一只白色的小狗。 “汪汪”她的儿子叫了起来。 她剧烈地颤抖着,因为她第一次听懂了她儿子的叫声。 “mama,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 她的名字叫金三顺 她叫小青,很喜欢看韩剧。 最近她迷上了一部韩剧。 里面的女主人公叫“金三顺”。 傻乎乎的,还有点彪。 韩剧都那样。 要不就是笑得死去活来。 要不就是哭得死去活来。 总之,韩剧就是死去活来。 于是她模仿起了那个三顺。 “别叫我小青,叫我三顺”她一次一次地纠正着周围的人。 慢慢地,她周围的朋友都习惯叫她三顺。 而老师,父母亲属还是叫她小青。 慢慢地,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上学,不接电话。 她在思考。 她到底是谁? 我是小青?不对,我是三顺。不对,mama明明叫我小青的吗。 也不对,朋友们都叫三顺的呀。 我是谁呀? -- 包扎 她细心地为丈夫包扎着。 她对自己的技术有自信。 她是个护士。 还是三八红旗手。 她的上手上下翻飞。 绷带在她手中成了飞舞的飘带。 丈夫依然在沉睡者。 她给丈夫喝下了麻药。 她不喜欢工作的时候病人乱动。 绷带慢慢地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