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 消失的空间裂隙

    军队和监狱里都有一种惩罚——关禁闭。那种暗无天日的折磨比严刑拷打还要摧残人的心智。冯志远一个人流落荒岛比之“关小黑屋”要好上很多，至少活动的空间很大。不过心里上的折磨可一点不少。没有人可以说话，只能自言自语；没有娱乐活动，只有无尽的修炼；不知道家人的情况，只有数不完的相思。

    每天的生活都像是编写好的程序，醒来、吃饭、修炼、睡觉，重复重复再重复。每天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时候，冯志远都像放电影一样将以前的生活放映一遍，从孩童时代的嬉戏到青春期的懵懂；从成年后的挫折到末日来临的惶恐；从那些幼稚的游戏到可笑的情书；从甜蜜的爱恋到分离的痛楚；从父母的舔犊情深到自己的反目成仇；从大学的行单只影到上沪的相依相伴；从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到满手鲜血的修炼者。一切的一切都在回忆中被细细的咀嚼，酸甜苦辣，个中滋味一边又一遍的浇灌着心灵中那一抹灵魂之火，使它越烧越旺。

    然而二十多年的回忆也无法抵御独自一人的孤独，等这些珍贵的不珍贵的东西都被咀嚼消化一空后，冯志远心头的焦躁、不安、惶恐、无奈、痛苦轮番折磨着他，依靠修炼才稳定下来的情绪又开始失控起来，坐立不安、惘然若失、心烦意乱、如坐针毡种种负面情绪左右着冯志远，令他痛苦不堪，这种难以忍受的折磨比二十多年来所有不开心的事加起来还要令人痛苦，冯志远只能用不断的修炼来抵御。

    或许正应了《孟子·告下子》中所说的“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冯志远的心性在折磨中慢慢变得坚实，灵魂在痛苦中逐渐变得稳固，魂火燃烧之势变得不可阻挡！

    把对亲人的思念化作歇斯底里的咆哮、怨天尤人的愤恨、孤注一掷的远航后，冯志远冷静了下来，在第六次乘木排出海失败后，他用拳头将木船生生打成了碎片，然后呆坐在沙滩上不吃、不喝、不睡，任凭潮水淹没半个身子、任凭螃蟹爬上发馊的衣角、任凭海风吹乱打结的头发。直到第五天，冯志远才睁开眼睛，用钝了刃的匕首剃光了一头肮脏的长发、用龙皮代替了发黑的衣裤、用海水清洗污秽的身体，将思念化作了一颗深埋在心底种子，等待合适的时机再破土而出。

    生活又重新回到了一成不变的程序化模式，醒来、吃饭、修炼、睡觉。只是做这些事的人变了，变得平静如水，变得波澜不惊。闲暇之余，冯志远还能饶有兴致的用龙身材料打造武器防具。

    没有工具？没关系，直接用精神力像刻画魔法阵一样塑造。没有设计图？没关系，异界强者的知识库中有数之不尽的武器防具样式。没有针线？没关系，精神力原子级别的缝合完全可以做到天衣无缝。于是，龙皮被冯志远用魔能重新淬炼了一遍后，制作成了三套紧身皮衣，拥有良好的魔法防护力，照冯志远估量，即便是S级觉醒者的全力一击能量也无法穿透。而龙鳞则被镶嵌在皮衣上，这样一来物理防护力也有了，普通的步枪子弹恐怕是无法伤到这种龙鳞防护服了。再加上由龙骨制作的重点部位的防具和武器，冯志远敢大胆的说百万虫子也奈何不了他。